第四章 惊见玉环
“娘娘,起来啦!”落霞嫌恶地踢踢垂在床沿下的半截白嫩玉腿。
白寒心呈大字形趴在床榻上,精美柔软的丝质被褥正在某人的跨下无声呐喊,一滴憨口水顺着粉嫩脸腮而下。
“唔……美人!”梦中的她和杨贵妃打麻将,美人正对她嫣然而笑。
“吓!”四婢同时倒抽口起,很有默契地往后退一步。离那个变态女人远一点,用眼神交流着一致的想法——那个女人有断袖之癖,变态!
“你们在做什么?时间快到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你们看人家四苑的奴婢多懂事。现在四位夫人个个都打扮得如花似玉,再看看咱们的娘娘。妈的!”桂嬷嬷一进门就瞥见杵在离床一丈远的四婢,在看到床上女人的丑陋睡态时,她的情绪彻底崩溃。
经过几天的战斗,她已放弃对王妃行为仪态礼数的教育。因为只有一个词能系统全面地概括她——朽木!虽是如此,但她还是不由怒气中烧,冲破丹田,在白寒心那里学到的脏话脱口而出。
“桂嬷嬷……”清风掩口轻笑,呵呵!连自称为京城礼仪大师的人都说脏话了,咱们娘娘又葬送了一个国家栋梁。
“笑什么?还不赶快把王妃拖起来!”吓!原来做个粗人还真******安逸,骂出来爽快多了。桂嬷嬷抚抚前胸,憋了几天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你们有完没完啊?睡个觉也不得安宁。”白寒心早被桂嬷嬷高分贝吵醒,慢吞吞地爬起来,揉揉不愿睁开的双目。她鼓着腮帮子,焦距对准了四婢手中的东西——衣衫、襦裙、首饰、彩带、尖头凤鞋,还有杂七杂八的化妆盒子。干嘛啊?
“时辰快到了。”桂嬷嬷不冷不热地用眼角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哦,李璿呢?”她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性感红色肚兜的带子快掉了,肚兜摇摇欲坠地挂在她身上,裸露出大半胸脯。
“王爷早去了。”桂嬷嬷扯扯僵硬的嘴角,目光停留在窗外的树叶上面,不愿再多瞟一眼那没规没矩的女人,害怕自己一忍不住就把双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啊?怎么不等我?哼!不守信用的家伙!”
“王爷和四个夫人一起走的。”明月传达着王爷的话,刚才王爷走的时候叫她们不要去打扰王妃休息,顺便告诉娘娘他是和四个夫人一起走的,看来王妃又要被冷落了。
“什么?咦!他和谁与我何干?”听了这话,原本懒洋洋的人顿时头顶冒烟。该死的男人,花心大萝卜,最好死了不回来。注意到5个女人齐刷刷的盯着她,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硬生生压住心里那股酸气。
“你该梳妆了。”晨雾瞪着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这模样有点像王妃给他们描述的那个叫“日本女鬼贞子”的东西。
“我自己来,我要用我的秘密法宝。我不习惯我化妆的时候有旁人在,你们先出去。”一脸醋意的白寒心,握紧拳头,她一定要把那四个垃圾比下去,和她斗?哼!死路!她要用她从现代带过来的彩妆系列,看谁能比过她的化妆技术。
四婢翻翻白眼,相信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宝。让她先闹闹罢了,时间还很充分。把首饰和衣物搁在桌上,四婢和桂嬷嬷不再多看她一眼地离开。
傻了!真的傻了!打从她走出来后,这几个人就这号表情。十只眼睛傻憨憨地落在白寒心身上,发出一道道惊叹声。
“你们打算还看多久啊?这样很让人受不了耶!女人色迷迷对着我留口水。呕!有点羞耻心好吗?实在饥渴了就去找男人,不要找我。”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四婢一致摇头,个个眼中冒出红心,有王妃就够了。虽然她们一直知道她们的王妃是京城最美的美人,没想到经过王妃鬼斧神工的化妆技术后,更甚平常几倍。瞧瞧!那绛紫的“新换霓裳月色裙”把她的身段衬托得修长妖娆,紫纱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晶莹剔透。她身上香气清馨醉人,闭上眼睛闻闻,香而不浓,甜而不腻,叫人不饮自醉。是他们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王妃全身上下处处散发着引人犯罪的妩媚。
那明艳动人、温柔娇媚、风情万种模样,就如庄子言: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眉如翠羽、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走起路来,更显风姿摇逸,仪态万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呢?
直到她们到了寿王府,痴恋在四婢脸更上胜一筹,瞪得她毛骨悚然。
“看屁啊看!快帮我找王爷,这里面这么大,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白寒心提起离她最近的明月的耳朵大吼。要是让那四个女人占了便宜,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都近来这么久了,寿王府可不比他们晋王府小,寿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太监宫女们个个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行路冲冲的忙着各自的事,整个王府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哎!”四声叹气声顿地响起,这么端庄文雅的人是不应该说话的,一语冒出便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知道晋王爷在哪里吗?”白寒心抓住身边疾步而行的婢女,要自己找的话,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旁边那四个花痴就更不用指望了。
“奴婢参见晋王妃!晋王爷和其他王爷正在梨园游玩。”婢女见是晋王妃,便停下脚步,优雅地行宫礼。
“你认识我吗?”一个小小的奴婢都认识她,看来她是很出名的哦,不由心里喜滋滋的,骄傲感霎时蔓延她全身。
“王妃说笑了,奴婢怎么可能不认识晋王妃,晋王妃是京城第一美人,奴婢曾经有幸目睹了娘娘的艳蓉。”小奴婢进退有序地回答道。
“哈哈!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呵呵!”感动得泪水溢出白寒心的眼角,人家的丫头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反观她旁边的四个母夜叉,世界真的是很不公平。
“晋王妃!奴婢为您带路吧,梨园不好找。”秀丽的婢女露出淡淡的笑容,举止端庄而文雅。
“好!好!谢谢啦!”好一朵解语花!
“晋王妃请!”
穿过道道迂回蜿蜒的走廊,越过个个人工砌成的小桥,绕过条条石板小路,在最南偶的一角,有座高墙庭园。人未入,已传来阵阵梨花淡雅的清香。
“娘娘,王爷们在里面的‘听雨亭’。梨园严禁下人随便进入,奴婢的身份不便进去。”婢女轻轻弯腰行了行礼,在梨园入口出停下。梨园是主子们休憩和招待贵宾的地方,没有主子的吩咐,下人是不能随便入内。
“那我们岂不是也不能进去?”落霞嘟着小嘴,扯着白寒心的披纱直嚷道。
“你们是晋王妃的贴身侍女,可以近身侍候。”小婢女有些讶异看了落霞一眼,暗惊她大胆撒娇的举止。
“嗯,谢谢啦。我们自己进去找。”白寒心豪爽的拍拍小婢女瘦弱的肩胛,撩起裙摆大步跨进梨园,小小倒抽气声陡地在她背后传来。
“王妃,你吓到她了。”晨雾白了主子一眼,这个女人真是在任何场合都没有形象可言,用脚指头都能想出,不用半天时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晋王妃是个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
“哇!好美!”一片雪白世界顿时映人白寒心的眼里,满园春色关不住,千树万树梨花开,这不是白雪,是真正的梨花。纯洁的颜色,静谧得不夹杂一点其他的污垢,洗涤、净化着人内心的烦躁与不安。和风吹拂,雪梨飘香,花雨弄舞,仿佛置身于人间的天堂。
“美?不觉得,还是我们桃苑好看些,娇嫩艳红。不像这里惨白一片,像死了人的灵堂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落霞嫌恶的弹去停落在肩上的俏皮雪瓣,向来讨厌这种要死要活的颜色,还是火焰般的红色让人有活力、诱惑、酗血,如她的名字——落霞。那美丽而充满诱惑的颜色啊!那才是爽!
“嗬……你这个没有一点情调的女人,连感觉器官也那么奇怪,这是神圣的代表色,圣洁、纯真、自然,不过这些字眼在你的身上妄想体现出来,所以你这个蠢女人是理解不到里面的真谛。”沉醉在平静世界的白寒心让粗俗的落霞拉回现实,把她最喜欢的颜色形容得那样粗俗,她恨不得用铁锤敲破她的猪脑袋,这个女人就算没拥有猪的形象也拥有猪的气质。
“哼!”鼻孔朝天的落霞甩了个白眼给正在暴跳的主子。
“你……我打……”白寒心小腿一蹬,一只精美的绣花鞋“刷”的一声腾空而出。落霞一闪,刚擦过她的衣摆边缘,绣花鞋如流星般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坠入前方花海深处。
“王妃!你怎么能脱鞋砸人!”四道高分贝的惨叫声惊得林中百鸟慌乱飞蹿,一阵唧唧喳喳声后,林子更显诡异的静寂。
“刺客!哪里逃?”八道凶神恶煞的“天神”从天而降,个个虎背熊腰,面目狰狞,把白寒心一行人团团围住,闪烁着冷冽蓝光的宝刀无情地架在她们纤细的脖子上。
“什么……刺客?”白寒心被眼前突来的阵仗赫得莫名其妙,被一把重达几十斤的铁刀架住脖子,她有些结巴,一颗脆弱的心脏早就跳得没有了规律。
平时电视里看到的情形如今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感觉还真是大相不同,原来自己的生命在大刀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她发誓再也不会看不起那些屈服在武力之下的卖国贼、懦夫啊、汉奸这类的人了。
在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在刀的面前,威武是一定要曲的,自尊是没有必要太讲究。天啊!她到底是招惹谁了啊?
“大胆狂徒!是谁用绣花鞋砸皇上的?用绣花鞋当暗器?够歹毒!”为首的侍卫怒眉倒立,声若洪钟。在重重侍卫的保护下,皇上还被一只绣花鞋砸到头,这简直是对他们驾前带刀侍卫的一种侮辱。
“鞋?”五道惊讶声伴随着五道下巴脱轨的声音。
“给朕拖出去砍了!高力士啊!轻点,疼!”一个威严而震怒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大批人拥着一抹明黄色从花海的另一端冲出,皇帝吃痛地捂鼻子,面色扭曲得发紫。
从他歪斜的皇冠,有些泥土渍迹的明黄龙袍上不难看出这个盛怒的中年男人就是当今的大唐天子,一代圣贤皇帝——李隆基是也!
完了!心头发凉的凶手双腿发软地瘫在地上,面前一大群花花绿绿的人个个面目狰狞,口露白牙,看来她死一千次也凑不够数。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落霞开个玩笑。
“慢着!”一个慵懒而不经意的嗓音挡住了这份怒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哪个还敢忤逆圣意。
“你确定要宰了她,舍得?”李璿淡淡地扫了扫跪在地上并缺了只鞋的女人,嘲讽毫不掩饰地挂在轻扬的薄唇上。
“蝶……丫头?”皇帝愤怒地甩过头,焦距定在“凶手”身上,她以极端不雅的姿势跪趴在地上。皇帝的怒意在瞬间定格,由怒而呆,气得向上竖起的龙须也“啪”的一声垂了下来,温顺的贴在下巴上,他立刻露出献媚的龙颜。
这就他金口所御封的——大唐最完美的女人。
“皇上吉祥!福满天下!”白寒心心中咔嚓一声,暗叫不妙。她利索地俯身趴在地上,咬紧牙关,狠狠地嗑了个响头。电视里触犯龙颜的那些人都是这样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吉祥好像是清朝对那些大人物的说法,哎!管他哪个朝代的,保命要紧。
“你这孩子,干嘛在父皇面前客气。瞧瞧!小额头都红了。看得父皇真心疼,疼不疼啊?”皇帝连忙扶起白寒心,看见她额上的红肿,心疼万分。
眼前的人儿多像她娘,也就是他的表妹淋缚。一个他深爱却得不到的女人,她不愿意受深宫的束缚,不愿意和后宫三千佳丽平分她爱的男人,毅然下嫁给张九龄。红颜薄命,在生蝶儿的时候死于难产。他知道淋缚最放心不下的是刚出生蝶儿,因此他用了所有的能力来疼爱她、保护她,更胜他自己儿女。这引起了众多皇子公主的不满,不过他不在乎,因为这是他对爱人临终前唯一的承诺——照顾好蝶儿。
在蝶儿成年后就执意把她指婚给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结果他弄巧成拙,李璿把对他所有的仇恨都加注在蝶儿身上。对于蝶儿他有着难以弥补的内疚,这是他一生中下得最错的一道圣旨。
“不孝女!还不给皇上请罪!”一脸骇然的张九龄丞相紫着一张老脸,俯步向前,拉过白寒心要她一并跪下。看到女儿那副失礼的丑样,一向威严古板的丞相差点气晕了过去。
还搞不清状况的白寒心懵懵懂懂被他拽在地上,现在上的是哪码戏?这个皇帝都不生气,死按住她不放的老东西是哪里来的疯男人?“大叔,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
“呃……你……”张丞相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王妃,他是张丞相,你爹。”明月翻翻白眼,小声地在她耳根子边提醒。
“呃……”白寒心惊诧地望着她的“爹”,他就是一代文豪张九龄?粗眉大眼、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文质彬彬的书生。
“张爱卿,你没看见蝶儿额头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温柔点行不行?亏你还自予一代文豪,真想不通缚儿当初怎么会嫁给你这个粗人。”对于淋缚嫁给这个大老粗,皇帝一直耿耿于怀,当年因为这事他可是整整4年没有和张九龄说过一句话,理都不想理他。
“微臣有罪,请皇上降罪!”张九龄听见眼前男人顺口地叫着自己妻子的闺名,脸又黑上一分。他是皇帝,能怎么样?只有自己把这口气咽了。
“降罪!要降的话二十年前就降了,还等到现在?”皇帝死死地瞪住眼前的男人,小声地咕哝,这句话当然不能让众臣子偷听了去。
“看看,满额头都是灰,不用给父皇客气,你这孩子就是这么知书达理,不愧是我大唐第一完美女人啊!哈哈!”皇帝拿过宫女手中的黄锦帕,细心的为白寒心拭去额上的灰尘,一脸心疼。
李璿盯着皇帝的举动,心中然起一把无名火。他跨步上前,粗鲁地扯过白寒心,不软不硬地道:“儿臣的妃子,不劳外人费心了。”
“你……”他凝视儿子眸中的恨意,无声地叹息。这是他亏欠他们母子的,他无话可说。
“皇上,吉时快到了,臣妾为皇上梳洗一下,再去涵玄殿主婚,可好?”风韵犹存的武惠妃妩媚地拉着皇帝轻声细语,精装细琢的脸上透露出女主人的荣耀,一直她都深得皇帝的宠爱,皇后仙逝后就她一手掌控后宫。今天更是她唯一儿子寿王的大婚之日,她是决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嗯,蝶儿,好好注意身体,回头朕遣人给你送些人参。看你弱不禁风的,朕还真怕这些风把你给吹跑了。”皇帝原本想拍拍乖媳妇的龙掌伸在半空中陡地僵住,他正觉得一股杀气传来,在儿子恶狠狠的狼眸下,他那只充满关爱的手掌怎么也放不下去。只有尴尬地缩回去,假装手脏了,在明黄的龙袍上擦擦。
“谢谢皇上!皇上是历史上最英明神武、高大威猛、风度翩翩、文武双全、玉树临风的好皇上。”白寒心确定自己小命已保,所有的精神又跑了回来。有幸目睹龙颜,在21世纪就她白寒心一人。
“呵呵……哈哈!是吗?朕有这么好吗?”皇帝震耳欲聋的笑声引来一阵梨花雨。他也自认为是一代明君,无愧天下百姓。
“那是当然,皇上你可是……唔……”还想神吹的女人让李璿用袖袍捂住小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极端不耐烦地夹在腋窝下拖走。
“蝶儿……”皇帝不甘心地瘪嘴,眼睁睁看到美女被野兽欺凌,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窝心的赞美,都还想多听几句,怎奈他那个儿子是惹不起的。
罢了!孩子长大了不是他这个当爹能管住的,只是委屈了蝶儿。
“晋王爷……那……”张九龄忧心忡忡,他知道晋王对他女儿一向是态度恶劣,今天亲眼所见,不免对李璿粗鲁的态度心存不满,有哪个当爹的看见自己的儿女受罪而不心疼的。
他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愧对女儿,没有带给女儿多少父爱。对她,他是又想接近又怕接近,只因为她长得太像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既然与皇帝有感情,何必又下嫁给他,让他成为朝野上下的笑柄。
“张卿家,是朕对不住你,我没有想到璿儿他……”略显老态的龙眸中涌上一丝伤痛,是他亲手把自己手中的宝贝推进地狱。
“臣惶恐!陛下!”不卑不亢的语气中没有一点惶恐,心里憋着闷气。这个自大的男人毁了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自古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能奈何?
两个男人无语问苍天。
被夹在掖下的女人,咿咿呀呀的比划着,一只玉腿能偶尔地沾着地,另一只就悬挂在空中乱蹭。李璿走出梨园大门,抛下怀中的香玉,一脸严峻。
“啪”的一声闷响随之伴随着一道惨叫。
“啊!你摔我?你还是不是男人?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恶劣!卑鄙!下流!小人!疼死我了。”要命!眼泪花都疼出来了,白寒心不可置信世上还有这种低劣的男人,不懂怜香惜玉就罢了,还把她直接丢出去,不是放,是丢耶!感觉自己像垃圾一样。
“王妃!你还好吧?”随尾追来的四婢七手八脚地扶起主子,经过刚才的一阵生死搏斗,她们现在还心有余悸,手脚都还有些不灵活。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本王的妃子,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否则,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他没有了平常般的慵懒、随意,此刻的李璿危险得如一头猎豹,让人觉得极度不安。
“没有教养就少出来丢人现脸,王妃!你自己死了不打紧,要是连累了王爷就不好了。”跟随看热闹的三位夫人幸灾乐祸,水仙鄙夷地挑挑凤眼,尖酸刻薄地数落白寒心,真是丢他们晋王府的脸。
“就是啊,还称什么第一完美的女人呢,我的丫头都比她完美多了。”冯嫫旋斜眼睨着一身狼狈的女人,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可恶的是皇上既然不降罪予她,还赏赐东西,最好把人参换成白绫赐给她。
“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平常野惯了,一时之间就忘了收敛。我们也不要太小气,不应对她要求太高啊!”杜秋林恶毒地讥讽,闹出了这么一场戏,心中暗喜。让众人都见识到了这个所谓的完美女人到底是怎么个完美。
三夫人一人一句的奚落白寒心,她们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把她赶下王妃的宝座,今天这一出丑,真是大快人心,爷一定会休了那个女人的,到时自己就有机会荣登妃之位。
只有东苑柳飘飘一言不语,静静跟在李璿身后,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也不禁莞尔,淡然的脸上浮出一抹浅笑。
“闭嘴!你们全部给我回去。”李璿剑眉一扬,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冷地命令道。听见她们嘲讽她,心里十分不悦,不愿再听到一句羞辱她的话。
“爷!”三道柔弱的娇声顿响。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走!”不理会顿为娇柔怨言的三人,拖起白寒心的长发转身就走。
柳飘飘一脸受伤的凝视着远去的男人,第一次他忘了她的存在。
有点地位上升感的四婢一人抛一个在主子那里学到的鬼脸给三个早已气得脸色暗黑的女人,随之跑去营救她们的笨主子。要是头发给扯掉了,就只有去尼姑奄当秃头王妃。
“你干嘛,哎哟!轻点,轻点啦!我的头发……”被拖起倒走的可怜女人,一边在走廊上大叫,一边很大方地接收着宫女太监们对她的同情和怜惜,频频点头答谢。
李璿忽地转身,白寒心来不及停步,一头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强硬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黑眸深得如一个不见底的漩涡,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进去。
“你……想干嘛?”白寒心回过神来,双腮酡红。李璿的眼神让她全身不自在,如千万只蚂蚁在蛀蚀。柔滑细腻的小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们的距离拉近。
“给我生个孩子。”他薄唇轻吐,语调平缓,音量低沉,面无多大表情,偏偏震撼里十足,威力四射。
“啊!”一个傻女人彻底呆掉了。
……
寿王府涵玄殿内。
达官贵族、皇室贵胄济济一堂。上坐的皇帝和武惠妃两人喜得合不上嘴,武惠妃更是容光焕发,欣慰地注视着自己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自傲地环视着下面百官对她的朝贺,她已经是整个后宫的主宰,虽在名义上她不是皇后,却是实质上的皇后。不枉费当年她用自己几个亲身孩子的性命来换取今日的一切。在鲜血淋漓的后宫要巩固自己的地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因前面几个她和皇上的孩子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才让皇上怀疑是王皇后所为,把她废除,打入冷宫,最后逼她自尽。就算最后查出皇后被诬陷又怎么样,陪葬的只不过是几个小小的妃嫔而已,一点雕虫小技就可全身而退,这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魄力。
李璿拉着一直在恍惚中游神的女人,冷冷地仇视着上面骄傲自满的武惠妃,那个真正害死他母后的女人。她以为她做得天衣无缝,他早已察觉出她的阴谋,无奈当初知情人都已死,死无对证。他一直在等一个报仇机会,面容上看似平静的他,却在手中的力度上透出了愤怒。以至于……
“啊……啊……啊……”突来的力道,使一只纤纤玉手快变形了,全身神经都集中在手上的白寒心正一直游荡“给我生个孩子”的那句话上,手上突来的巨痛让她本能止不住地仰天惨叫。
大殿内顿地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地把焦点落在她身上,是何种惨事让众人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发出这种杀猪般的叫声?
“怎么了?蝶儿,发生什么事了?”皇帝紧张地跑下,一颗龙心悬得老高。
“啊!呵呵,没……没什么!”白了一眼装作无事的男人,揉揉小手,她都快痛晕了。
“那你刚才怎么喊得那么凄凉?”皇帝担心的上瞧下瞧,左瞧了又右瞧。
“我……我在练声呢,呵呵!”她尴尬地快速环视了四周一眼,明白自己已经再度成为众人的焦点了。
“练声?”疑惑的揪着她,皇帝有些迷惑,那是什么?
“就训练声音。”
“哦!”众人云里雾里地点点头。
“那你在这个时候练声又是为了什么?”李睿冷不防的冒出关键的一句,他要看这个女人到底能胡扯到什么时候。有趣!
“那个皇弟大婚我当然要说些话恭贺,自然要先练个声音。”她恨恨的瞪了眼罪魁祸首,这个臭男人还扯她后腿。
“谢谢皇嫂这样为皇弟牺牲,皇嫂请讲。”一身喜服的寿王感动得热泪盈眶,向她深深的鞠了个躬。
白寒心看众人都立起了耳朵,听她的高见,只有那个该死的男人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真是骑虎难下,她豁出去了。
“我现在想说的是恭喜皇弟娶得有着羞花之貌的杨玉环姑娘!祝你们白头到老!哦,不对,没有白头啊。”最后一句她小声的咕哝着,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只有离她最近的李璿疑惑地瞟了她眼。
“谢谢皇嫂。”文雅的寿王抹了把快溢出的泪花,这个嫂子真是贴心得没话说。
“哈哈!客气!客气!”OK!一场虚惊刮过啦。
“新娘到!”一记尖锐的嗓音从大殿侧门传出,脸上抹了两朵高原红的喜娘走在最前面,全身红彤彤的,类似一个刚出炉的鞭炮。
“来了!来了!终于让我等到了!MY GOD!我好紧张哦。”眼珠都快蹦出来的白寒心,双手捂住跳动得飞快的小心肝,这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要来临了,她要看到杨贵妃了耶!不知这位尤物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美艳倾城。
喜娘扶住盛装打扮的新娘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石榴色的红纱裙包裹着高松饱满的胸脯,裙摆以金银彩绣为饰,裙长曳地。她轻起金莲,飘忽轻柔,绰约多姿,精致的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缥缈丰满的身段就征服了大半的人,让人更有欲望目睹美人的佳容。
“哇呜!那个小蛮腰好诱人哦。胸好丰满哦,至少有36D呢。哇哦!屁股又翘又圆啊!”陶醉在美人迷人身材上的白寒心忘情地低呼。她也好想娶她哦,就算不能用摆在家里看也好啊。
“你是不是个女人?”李璿扯过一脸花痴状的女人,火大地挡住了她一些视线,他可不想明天就传出他的妃子有着特殊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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