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乱情迷
“王爷在这里过夜?”砰的一声巨响,一条翠绿色的影子蹿入内室。可怜的朱红木门无助地贴在门框上颤抖,哀嚎着它悲惨的命运。
见到来人,白寒心无力地垂下脑袋瓜子。
这么衰!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王爷真的和你睡了?”落霞瞪着一双鸡蛋眼,面部表情扭曲得狰狞,鬼叫般地指着凌乱的床褥。
“好像是吧。”白寒心轻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不情愿地老实交待,一醒来就发现那只猪躺在身边,她还不自觉地当抱枕用,把他抱了个满怀。
糗大了!这个落霞的个性就是这样直率得几乎粗鲁。
“啊!真的!”明月又是一声快掀破房顶的90分贝女高音,一双兽爪毫不客气地摇晃快要昏到的女主人,一点奴婢的自觉也没有。
“明月!我骨头要散了啦!”白寒心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睡了就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连温柔可人的明月也进化成了暴力女?什么世道啊!
“你干嘛这么大声,耳都要破了!”最为沉稳含蓄的晨雾不满地白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盛了半盆清水的铜盆,拧干盆中的帕子递给她擦脸。
一个踉跄,白寒心差点摔在地上。传授了她们几天人人平等的先进理念,她们就完全忽视她这个主子的威严?还真的是应正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以后还是少给他们说这些人权主义,免得自己日子太难过。
“这句对白应该是我的吧?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没有点职业道德,你们那恶劣的态度是不是应该稍微地收敛一点点呢?”白寒心接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丢还给晨雾,顺便翻了个白眼。
“王妃你天天威胁加利诱要我们懂得言论自由,你说过人人平等,不分贵贱,不分男女。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我们应该积极的争取我们应有的权利。”晨雾把白寒心平时教导他们的话倒背如流、一字不差。
“你……我后悔了行不行?”白寒心小声地嘀咕,看他们被封建社会的礼教束缚得可怜,一时心软就好心的让他们尝尝社会主义下的美好待遇,谁知他们吃了一点就上瘾了,连她这个师傅也不放在眼里。
“当然不行!快说王爷是不是和你那个了?”明月不自在地红着脸问,有一点难以启齿。但王妃待他们如亲人般,为了王妃将来幸福着想,她还是勇敢而坚强地提了出来。
“哪个?”白寒心迷茫地顿了下才恍然大悟,“你是问我有没有和他上床?”
“王妃!你能不能含蓄一点,你是女人啊!”明月先前就够红的小脸蛋彻底的成了番茄,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捧着红脸低呼。
“谁说女人说话就不能直接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和那个自大、傲气、野蛮的男人没有一点关系,我清白得如一张白纸。你不觉得那个李璿有点冷血吗?就算他在笑,都会让人的骨子里感觉到寒气。”白寒心投给明月一记“你无可救药”的眼神,她又不是花痴,见到帅哥就上。
女人是因爱而性,至少她是这样。一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她就觉得纳闷,她又没有错。神经病!他的魔鬼般冷酷的表情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
“王妃,我们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直呼王爷的名讳,这是王爷规定的。”晨雾脸色猛地一变,在门外迅速巡视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神色紧张地睇了主子一眼。豪门深似海,尤其在皇室中,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暗算。
“干嘛呢?你做贼啊?”晨雾的鬼头鬼脑让白寒心扑哧一笑,她坐在铜镜前任由心灵手巧的清风为她梳理时下唐朝最流行的望仙髻,赞叹那只穿梭在自己发间的巧手。这清风什么都好,就是言语不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清风插上最后一只碧绿牡丹珠钗,满意地露出一丝浅笑。他们的王妃真的很美,优雅高贵、清灵动人,好像她的身上不掺杂一点俗世的杂质。
“王爷有王爷的威严,除非得到他的允许。”落霞抓头大吼,不是有人说过牛教三遍都会转弯,这个主子教了这么多遍都不转弯呢?
“据说王爷讨厌自己的姓氏和名字,是因为皇上的关系。我听说当年王爷的生母王皇后遭其他妃子陷害,被皇上打入冷宫后不甘屈辱上吊自尽。皇上得知王皇后被陷害的真相后悲愤交加,痛不欲生,一直沉醉于痛苦懊悔中,从此年幼的六皇子对他就有很深的恨意。这么多年来,只要与皇上有关的事,王爷就会深恶痛绝。所以……所以王爷至今还没和你圆房,正因为你是皇上指婚给他的,尤其皇上还非常疼爱你。”晨雾徐徐道来,主子失去了记忆,对她反而是一件好事,以前的主子深爱着王爷,天天以泪洗面,只能在远处偷偷地看着王爷。
“不会吧?”为什么昨晚他又会出现她的床呢?白寒心疑惑地睨着这些上呈情报的女人,琢磨着里面有多少可信度。
“现在王爷肯到蝶苑来,四苑的人也该对我们客气一点。想起平日那些人的嚣张气焰我就来气,反而你这个王妃弄得像小妾似的。”落霞豪爽地拍拍主子的肩胛,对主子目前的表现相当满意。
“四苑?不是三苑吗?”上次只看到三个女人在那里耀武扬威,哪里来的四个?
“王府有东西南北四苑,还有个东苑夫人柳飘飘,王爷两年前领回来的,谁也不知道她的背景,王爷对她倒是与其他夫人不一样,比较关心。她很少踏出东苑,是个很温柔的小美人。
“很美吗?”心头像是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口气酸酸的。
“没有王妃美。”四婢一致肯定地答道,王妃的美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你们真是我的好姐妹。”白寒心感动得送她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走吧,我们去吃早点,桂嬷嬷弄了好多呢。”明月帮王妃整理好臂膀中的飘带,好吃的她一想起今天早上丰富的早餐便忍不住吞吞口沫。
……
刚一踏进大厅,白寒心就觉得空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大家平时用膳都是各自在自个儿的苑里,只有她喜欢在大厅吃,今天怎么都挤过来了?看李璿身边那个一身绿纱裙的女人引起白寒心的主因,她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晨雾所说的那个东苑主人。看起来很单薄呢,如小鸟依人般依在李璿身旁,低垂螓首。
白寒心环顾四周,其他三苑女人个个还冒冷汗耶!这么夸张,什么时候她们也有这么滑稽的表情?
李璿阴沉着脸,一副暴风骤雨即将来临般。
还有一位坐在上位的中年男人,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威严,但也是一脸难看。他就是当今的皇帝李隆基,他知道儿子故意要他难堪,把四个姬妾都带上饭桌来气他。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寒心刚一进门,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扫向她,害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看起来像一场鸿门宴,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跑……
“过来!”不寒而栗的声音如鬼魅般地传进白寒心的耳膜。
呜!她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可是那个李璿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她估量了一下利害关系,还是认命地回身,身如千斤重地向前龟行。
全厅鸦雀无声,静的能听见每个的心跳声。
这是什么场合?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老是盯着她看,害得她好紧张,好像有点喘不过气了。头恍恍惚惚的,步伐也有点絮乱,突然……
“砰!”
全场一阵抽气声,仿佛万物都静止。
半晌,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划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白寒心不雅的绊倒在地上,抬头正对上李璿的笑脸。
他笑了!简直——帅呆了!
不过?她怎么会被自己的脚绊倒!啊!她不要见人了!他还在笑?
顿时气血攻心的白寒心“咚”的一声,陷入了黑暗。老天爷很给面子的让她避免了这尴尬的场面。哦!老天让她不要醒来吧,这是她昏迷前的唯一祈祷。
……
熟睡中的白寒心不舒适地微蹙柳眉,鼻间一股呛人的怪味刺激着她每一个嗅觉细胞,使她不得好眠。
呕!好臭!是谁恶作剧?难道不知道她白大小姐最不高兴的事就莫过于打扰她美梦吗?灵动的美眸努力掀起成半开状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杵在鼻尖的黑色臭味发源体。
呕!是屎吗?谁不想活了啊?她怒气顿起,手反射性地一巴掌打过去。
“呜……”那个坨不名物体不偏不奇地飞入年迈的张御医嘴里。
霎时,一张老脸如上了色彩,红绿青黑紫在皱纹间生动的跳跃着。然后“砰”的一声巨响,皇宫里的御医统领就被自己发明的新宝贝昏晕了过去。
“啊……”下人惊叫声四起,忙不迭地扶起倒地的张御医。
“董文。”李璿淡淡的低沉嗓音略微响起,不大的音量让嘈杂的人个个静若寒蝉。
“属下在!”一条灰色人影从侧面迅速闪出,一张和董武一模一样的脸。
“把张御医送回太医院。”李璿斜眼扫过被众人扶着半卧的张思春,冷漠的邪眸中浮现一抹嘲弄,对于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他一向无好感。
“是!”毫无多余言语的董文抱起张思春身行一闪,消失在门外。
“都退下去!”
“是!”训练有素的下人瞬间依次站好,鱼贯而出。
偌大的房间内顿时就剩下白寒心和李璿两人,白寒心觉得房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很稀薄,不知应该把眼睛摆往何处,她在大厅晕倒前的记忆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小丫头,这种状况应该不会出在她的身上。再怎么说在21世纪她白家也是商业巨富,她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名流宴会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都是那个古董害的。
她灵活的双眼尴尬东瞟西看,就是不落在李璿身上。要是让哥知道了,那还不笑翻天,幸好她现在古代,要不她这辈子都会被哥笑死的。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一张俊美的特号脸猛地杵在她的眼前,如深潭般的黑眸中擒着不怀好意的笑。这女人总是给他惊喜,在当今天子的脚下走路摔倒恐怕她是古今第一人。想起给他生命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大惊的白寒心陡地跌回床上,这家伙……也太快了吧?她敢打赌绝对没有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太吓人了!会移行换影术不成?
“看你精神还是蛮充沛的,这么快就主动上床了,勾引我吗?”李璿欺身压在她身上,让两人间亲密得没有一丝缝隙,温热的男人气息轻吐在她的脸旁。从未与男人有这么亲密接触过的白寒心觉得有一股陌生是热流贯穿全身,像有一簇火在体内燃烧,一直烧到耳根子,他一双魔掌也趁机环住她的细腰。
“你干嘛啦?快起来!”全身红透了的白寒心本能地伸出玉掌,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防止他进一步侵犯。涨红的小脸流露出万般风情,李璿眼帘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幽光,轻扬的薄唇正欲要覆上那抹娇艳的樱桃红唇。
“圣旨到!”门外尖锐的嗓音驱散了室内的暧昧,李璿轻拢剑眉,略带****的黑眸中迅速浮上一层寒气。
“滚进来!”他起身放开她,慵懒地斜卧在榻上。
白寒心倒抽一口气,形形色色的古装戏她是看了不少,但从来没有谁敢这么跩地接圣旨,那不男不女的高分贝分明是太监,皇帝的威严岂能任人践踏,这个男人简直在找死。
浩浩荡荡的太监队伍鱼贯而入,带头手持圣旨的太监多公公,一抬头就见床上暧昧的两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久闻晋王放荡不羁,果然是名不虚传,哎!真是折杀他老人家的眼睛!“咳……”尴尬的假咳润润喉,“晋王爷、晋王妃接旨!”
“念!”李璿不耐烦地弹弹修长的手指,压住惊恐得欲起身的小女人,拉起被褥盖住她裸露的香肩,始终没有施舍那些宣旨的公公一眼。
“你干嘛?想害死我啊!你想死并不代表我也要陪你一起,要杀头的!”白寒心咬牙切齿地压低桑音,仅用他们俩能才能听见的音量。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位公公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肯定是“大胆狂徒!敢藐视圣旨!推出去砍了!”白寒心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左右衡量。虽也有点怕这个古董王爷,比起性命来说其他一切都可以忽视。
“那个……王爷!这里毕竟是王妃的内寝,在这里宣恐怕有点……”多公公为难地摸摸圣旨,见圣旨就如见皇上,只能比较庄重的地方宣读。每次宣旨对晋王来说已经放宽了许多,只要不是太轻浮的场合,一般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宣读。晋王的邪肆他早已是多见不怪,甚至是习以为常,如遇到晋王情绪不佳时就直接叫侍卫把他们抬出去丢在王俯外,他可是成了上下几千年中最没有尊严的宣旨公公。
圣上为了弥补自己的内疚,对晋王是加倍补偿,七岁便封他为晋王,打破无功不封王的祖训。又请天下奇人异士来教他文武,从小便比其他皇子聪慧的他,在名师的教导下更是出类拔萃,更胜当年太宗之势,让皇上这个做父亲的倍感骄傲。
在他20岁返京之时,皇帝打算立他为储君,却让他一句“如果我当上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江山弄垮。”
皇帝呆望着儿子魔鬼般的笑容,此刻他才清楚儿子对他的恨有多深,恐怕这一辈子都不能取得他的谅解。就算如此,他还是舍不得伤害他一丁点,这就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悲哀。
“来人!把他丢出王俯。”李璿耐性磨尽,冷漠地挥挥手。话语刚落,便窜出几条人影,作势要把多公公抬走。
“等……等一下啦!”白寒心拉好衣裙,“咚”的一声跳下床,挡在门前。接旨也有她的一份,他不怕死,并不代表她也得去殉葬。违抗圣旨,要砍头耶!她拍拍受惊的小心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把公公丢出去。
“王妃!”被人抬到空中悬吊的多公公激动得泪光盈盈,委屈地抽动嘴角。
“你有什么意见吗?‘爱妃’!”李璿勾勾唇角,他似笑非笑地瞄着眼前紧张得快要断弦的小女人。对于她的举动,他有些讶异,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惊人之举。
“放下来啦,快放下来!没事吧?公公!”白寒心七手八脚地推开壮如蛮牛的几个侍卫,对着多公公露出讨好的笑容,她稳稳地扶住老泪纵横的多公公。纤纤玉指轻拍多公公跳得“扑通!扑通!”的老心脏,顺手抚平让他们弄皱的深紫色太监衫,再扶正他歪斜的帽子。
“王妃……我……”撇嘴要哭的多公公用衣袍试去了眼角的泪水,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发个圣旨都要他老命。他可是两朝的元老太监呢!大内总管太监高力士高公公的第一属下。呜……委屈的模样让人好想抱入怀中安慰。
“好啦!没事啦!不哭!不哭哦!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最见不得人掉眼泪的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尤其对方还是足以当她爷爷的人。慌忙的把老公公的头“啪”的一下按到她怀里,啪嗒啪嗒的拍着人家的脑袋。体内隐藏的正义感悠然而升,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对手是那个强悍的邪恶王爷。
时间如停顿了般,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僵硬的杵在原地,包括眼角还挂在一滴泪珠的多公公,泪水凝结在他的脸上。
只有那个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女人还在晃动她的玉掌,发扬她的母性光辉,根本不了解她的举动已造成多大的震撼力。
“董武!董文!”一个从地狱般传来的阴森低音打破了时间的停滞,只有他的亲信才知道声音的主人已不悦到了极点。他的眼神异常诡异、冷峻,那张跋扈、霸道的脸正透露出这触犯他者死的信息。
在古代,已婚女子拥抱另一个男人,哪怕不算是一个男人的男人,都是大不韪的举动,更何况是当着丈夫的面,简直是公然挑衅。
“属下在!”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突地出现在李璿面前。
“把他丢出去!脱去他的外衣,我看公公现在是热火攻心,免得皇上说我招待不周。在王府门口贴张告示,狗和阉人严禁入内。王府来的东西太杂,应该好好整理一下。”
已恢复慵懒语调的李璿,这个仿似将全世界都踩在脚底下的男人,讥讽地看着因白寒心举动而变得满脸红彤彤的多公公。他薄情的唇角懒懒扬起,但一双黑眸没有一点温度,是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薄情男人,让尽女人伤透心,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女人趋之若鹜。
女人真是贪婪的动物,每个人都想要他的心,岂知他根本无心。就像他的母后,明知那个男人后宫三千佳丽,绝不会把心放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可还是去飞鹅扑火,最后落个心灰自尽的下场。她是解脱了,却把所有的痛苦留给了他,为了在吃人的宫中生存下去,他受尽各种折磨。
那些后宫美丽的妃子们怕皇帝传位于他,暗地动手脚。请杀手追杀,买通宫女太监放药,甚至直接羞辱他,而他当年只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要不是柳叔把他带出宫去,恐怕早就见阎王了吧。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都是毒蝎子!看到皇帝身边的人他就恨,因为他恨那个男人。当他受苦时,他不在;当他挨饿时,他没来;当他想起他的时候他已过了需要父爱年纪。
他已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孩子,那个总腻在父皇身边打转的六皇子已经死了。现在他只是一个对他充满仇恨的敌人,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离开那污秽的宫廷。要不是母后在临终前千叮万嘱叫他不要恨父王,不要离开他身边,好好辅佐他,他早就走了。他是气母后怎能丢下年幼的儿女,不管他们的生死,尽管如此母后还是他最敬爱的人。
“等一下!喂!你们怎么能这样做?”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侍卫不搭理白寒心,抬起挣扎的多公公及其他他几个跟随的公公疾步前行,他们知道王爷要求的是效率。至于王妃,把她当作一阵微风吹过就行了。
见几个侍卫无视于她,杏眸里冒出两簇火焰,真是……太嚣张了。这些家伙,简直目中无人!
“喂!你是怎么教手下的啊?你看看他们那熊样!啊!气死我了!”
“不会,我觉得他们很好。听主子的话,不像有些女人老搞不清状况。不要叫我喂,恩准你称我夫君。”
“什么嘛!我又不是你……”
“昨天午门斩首了一名冒充王妃的女子!真好笑,明知冒充王妃是死罪,还去送死。爱妃!你刚才想说什么?”李璿懒懒地打断她的话,像是有意,又似无意说出昨天发生的事,他很满意地见她捂住绯红的小嘴,一脸惊慌的瞪着他。他今天有了个新发现——她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没……没什么!我说今天天气还真不错呢。呵呵!明月当空呢!哈哈……”白寒心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冒充皇室之人是要被砍头的,她可不想死呢!当今之际就只有先装下去了。还是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可不想枉死异乡。
“明月?真佩服爱妃的火眼,现在外面艳阳高照,爱妃却能看出今夜明月当空,为夫佩服!”
“啊……那个……嗯,太阳大,晚上月亮就大嘛,呵呵!真理!真理!”她可真够白痴的,真是急糊涂了,看来她体内隐藏了老妈的秀逗基因。绝不能让这个古董看出她是假冒的,白寒心吞吞口沫,摸摸自己光洁的脖子,她极度的热爱生命。
“本王不能陪爱妃观月了,真可惜!今晚十八弟大婚。”已达到他要效果了,他要的就是让她不再乱说话,要她安心的当他的女人,这个想法似乎还不错。
“十八弟?”皇子大婚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还没有看过皇家婚礼。
“寿王李瑁。”
“寿王李瑁?”白寒心惊叫一声,就是那个要娶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哦!不,目前是杨玉环。天啊!她要兴奋得晕倒了。
“有问题吗?”李璿瞧她一脸兴奋,双眸贼亮,人家成亲,她高兴什么?
“他要娶杨贵妃了吗?”
“杨贵妃?”这女人,总是一语惊人,他真有点怀疑她的那颗小脑袋能在她头上呆多久。
“不!是杨玉环!”
“没注意对方的闺名。”这些事不是他所在乎的,她怎么知道新娘的名讳?
“我要去看绝世美女新娘!”她紧紧拽住他的袖袍,一脸惊奋。能见到杨贵妃,光是想她就快要激动得晕倒了。
“你怎么知道是美女?”这女人又在想什么。
“她可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呢,传闻花儿见了她的容貌都会知趣的收起花瓣。她姿质丰艳,善歌舞,通音律。”
“你怎么如此清楚?”他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震撼,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白寒心。
“啊!那个啊……是史书……呃!我做梦梦见的,可能我现在还没有清醒,我的头还有点晕,我先再去休息休息。走的时候叫我,一定要叫我哦!”她一溜烟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全身都捂住。
哎!真是白痴,总有天会把自己害死的。一面对古董什么理智都没有了,看来得离他远点安全些。
“那今晚就不要去了,累着了我的爱妃,本王可会心疼的。”这女人遇事就只会当缩头乌龟。
“啊!什么?我好了啊,好得很快哦。呵呵!”白寒心一跃而起,不去怎么行,这是她的梦想呢。杨贵妃!呵呵……
“女人,你口水流出来了。哈哈!”李璿止不住地仰天大笑,这女人果然是他的兴趣源地,看来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哪里……没有嘛……唔……”她的脑里一片空白,李璿突来的吻,让她呆滞了。
他强势地用舌尖挑开她的唇瓣,缓缓地试探她承受****的极限,直到她弓起了背脊,呼吸凌乱,他才离开了她的香唇,他灼热的双唇沿着她的颈项吮吻而下。颈部的微凉把她拉回了现实,惊呼一声想一把推开他。可他反而把她压回了床上,深沉的黑眸中强烈的透露要她的信号。
“不……”他眸中的欲望让她害怕,她不能在这个男人身上留太多的东西,早已听说太多他的薄情。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不的女人。”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已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像似刚才都是幻觉一般。“我从不强迫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在我身下央求我,我相信这一天很快会到临。”
“我不会!”她脸上红潮未退,语气中仍有些轻喘。她气他对她的无礼,更气自己的屈服,只差一点,她就会沦陷了。不可否认刚才她的确陶醉了,他的吻,他的气息都让她迷恋。不过她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总有一天要回去,她不能带走属于他的东西。
“你会!”李璿注视着她慌乱的眼睛,说得很轻很柔,也很肯定。
白寒心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不可一世,男人中的男人,他那吸引人的魅惑黑瞳总是被浓浓的阴霾遮住,像是深藏不露的刀锋。
他——莫测高深,无人能透视他的灵魂。
这样的男人的确足以让所有女人飞蛾扑火、奋不顾身,一时间她的心也迷茫了,但她还是说了“我一定不会”。
“以十天为限,赌吗?”有骨气!不过女人的骨气通常维持不了多久。也许当她臣服了他,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好!”吐出好字的同时她就后悔了,她有种上当的感觉。
“很好,希望你是个有信用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她又后悔了,到时她想抵赖都不行了。
“那你可以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吗?”不一会儿,一条布满文字的黄色锦帛和红泥立刻摊到她的面前。
“可以!”她发射性地按了手印,意识中根本没有这回事,眼中就只有那双正在魅惑她的黑眸,她发现他长的真的很好看。现代的明星中都找不出,给他拍个照,拿回去卖钱,肯定赚翻了吧!呵呵!顺便把杨贵妃的也拿回去。哈哈!可以想象的钱就在她的面前漫天飞舞。
咦!人呢?做完梦的女人发觉帅哥早已不见了,就只剩她一人在那里傻笑。
哇!她的大拇指怎么是红的呢?流血了吗?又不像,什么东西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小小的一点疑惑马上又被要见到杨美女的兴奋所取代,天大的事也没有见美女重要。她回去要给那个色狼哥哥好好地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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