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识破面具
怎么回到峡谷中的营帐中,白寒心毫无印象,她一味沉醉在震撼的情绪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收这个铁打的事实,李璿爱男人。
“啊!痛!”膝盖上的刺痛把她拉回现实。
她坐在榻上,李璿正拿药涂抹着她伤得不轻的膝盖。
李璿蹙着剑眉,抬头瞪了她眼,擦拭她伤口的力道又放轻了些。“还知道痛?”
“呃,那个……元帅,我其实……小的我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啊……”
白寒心小心翼翼地低声道,生怕惹怒了他,不过在说到“男人”两字时,李璿上药的手很不客气地加重了力道,疼得她哇哇大叫。看到她扭曲的表情,他好心情地扬起唇角。
“元帅,我没有歧视断袖之癖,爱情都是伟大的,我发誓!”
李璿听到她的话愣了下,脸色难看之极,紧握的拳头有挥上去的冲动。
见他不知声,白寒心以为他认同了她的话,于是就大胆地说下去。
“不过呢,女人的身体很柔软的,比男人的好摸多了。至少胸脯挨起来比男人的舒服多了吧?”她偏头试探着问道,他以前就很爱她的胸啊,她试图让他记起他以前的喜好。一个人一旦喜欢一样东西,至少还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吧。
“所以呢?”李璿酷酷地抬头,危险地半眯起眼。
“所以?所以女人的身体才能称得上温柔乡嘛,哈哈!”发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声音越来越低,身体也慢慢往里面挪。从他的表情中她读出了危险的信息,他要发火了。
“至少男人不会像女人那么善变,丈夫、孩子说丢就能丢。”李璿倾身向前逼近,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轻松平常的语调让她搞不清楚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情绪,是她对他的伤害让他性取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罪魁祸首。
“女人其实是很重感情的,就算变也肯定有原因的,离开丈夫和孩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一定要把他引回正道上来,她无法接收他抱着一个男人做以前他对她做的事情,更无法想象他们的孩子将来对着一个男人叫做“娘”的场景。一想到这里,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苦衷?”李璿的眼眸一亮,随即隐去。“苦衷也许就是红杏出墙。”他目光锁住她的表情,不放过她任何情绪。
“不是!”她激烈发对,随后又惊觉自己过度的反应。“我的意思是,苦衷有千千万万,不一定就是这个,也许也有其他的可能哦。”
李璿不语,紧紧地凝视着她,身子也更往前倾。
这样的李璿让她不安,他看她的眼神,犹如在当日在梅林中那边决然。她不停的往后仰,直到背部抵在榻上,再无退路。他难道发现什么了?不会啊,她戴了人皮面具的,现在又是一个男人的打扮,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那你说说看,还会有什么苦衷。”他欺身压在她身上,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轻声低语,魅惑的语气让人沉醉其中。
他的举动让她身子一颤,体内蔓延出熟悉的酥麻感。她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如雷。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沫,无法去对视他深邃的眼眸。
“我……我不知道。”她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轻轻喘息着。
本想继续追问的李璿眼眸一沉,霸气地吻住她,撬开她的唇齿,迫不及待地探索她红唇中的香贝,大手也在她腰间游走。
白寒心被他挑逗得娇喘吁吁,一脸红潮,在他大手即将覆上她的胸前时,她乍然惊醒,她现在的身份是男人,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女人的身份。她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
“元帅,小的我……我喜好女人,小的家中已有妻儿。”
“那又如何?”李璿气定神闲地睨着她,眉宇轻扬,唇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那又如何?”白寒心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那张笑得一脸邪魅的男人,顿时无语。天,她跟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们刚才的话题似乎还没有完,你觉得还会有什么苦衷?”
“我不是女人,小的怎么知道?我还是回自己的营帐中去,不打扰元帅休息了。”她心虚地垂下头,咬牙挪动着受伤的右腿。
又逃避!这个恶习一点也没有改,李璿按住她的身子,这一次他不会再任由她逃避,既然她回来自投罗网,他就不会再放手,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白、寒、心!”他一脸阴沉,双手牢牢钳制住她的双肩,不让她再有后退的机会。
“你怎么……会知道?”白寒心霎时倒抽一口气,结结巴巴地问。她武装得这么好,没有道理会穿帮,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我还不至于蠢得连自己的女人都分不清楚。”他冷哼一声。
“那我刚到王府的时候,你还不是误认为我是张羽蝶?”她底气不足地反驳。
“我知道你不是她。”
“那你还对我毛手毛脚?”这一次她的嗓门大了些,也理直气壮了。
李璿狠狠瞪着她,手中的力道也无意中加重,丝毫没有回答她那个白痴问题的意思。“你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没……没干什么。”她苦着一张脸,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她现在的确是什么也没干啊,反而是他一直抓住她不放。
“没干什么?强硬地闯入我的人生,把我的生活、思绪搅得一团糟后又残忍地离开,在我想办法忘记的时候,你又蛮横掺和进来。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几乎是失控地怒吼着,她总有办法挑战他的冷静、自信。
白寒心愣愣地盯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嘴张了又合。
“你不要给我说,你是为了慕容来这里的。如果是,那么你今天该救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他讥讽地冷哼一声,他感觉出这件事有很多蹊跷的地方,每当他冷静地回想时,都疑雾重重。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原因,答案就只有她一人知道,他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如果有人要阻止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她试探着问。
“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毫无疑问的肯定。
“如果那个人你惹不起呢?”
“天下没有我不敢惹的人。”他的表情中带着狂傲。
她脸色的表情变了变,带着一丝苦笑,她就知道。“我们一家人就不能远走高飞吗?”她不死心地再问。
“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逃避,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我是为他而来的,孩子们已经没有了娘,我不能再让他们失去爹爹。”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合乎情理的理由来说服他。
“你说谎!”他低吼着,手指几乎要陷进她的肩里。
“我没有。”她平静地凝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管你爱的是谁,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从此以后,你就乖乖地给我扮演慈母的角色,你仍可放心当你的王妃。只是在我心中,你不再是妻,只是一个供我泄欲的工具,这就是你必须接受的报复。跟了我这么久,想必你也非常清楚和我作对的下场。”他放开她,很满意看见她变得惨白的小脸。他残忍地笑着,笑容中却隐藏着令人不易察觉沉痛。
“你不能这样残忍。”白寒心失声道,惊骇的泪水滑下脸庞,他怎能这样对她?
“这句话,你该对自己说。”李璿邪邪地笑了,指腹轻轻滑过她细腻的脸颊,抹去了上面透明的泪珠。他的语气很轻、很柔。
“留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白寒心震了下,别过脸,不让他触摸。
“我要你的心有何用?本王不稀罕。我只要呼喝一声,就会有一大堆的女人蜂拥而至,心甘情愿地奉上她们的心。我留住你,只是要还你一样东西,把你送给我的耻辱和伤害加十倍地送还给你。”
“你……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得感谢你,是你让我找回了原来的自己。”李璿的话咄咄逼人,阴寒的语气把她冻得僵硬。
“我不能留在你身边。”她颤抖地开口,此刻她不得不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纵容自己的贪恋,出现在他的面前,让她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她太清楚他了,作为他的猎物,是没有逃脱的机会。
“这恐怕由不得你。”李璿捏着她的下巴,讥笑她的不自量力。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她,明知这对两人都是折磨,他还是不会放手。
“你什么时候识破了我的身份?”白寒心提出心中的疑问,她自认为伪装得很好。
“在你绘制地图后,除了你这个千年后来的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荒无人烟的地形图。还有你怀中的指南,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你在拿出来看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是你从未来带过来的,还有你身上的身体,这具我熟得不能再熟的身体。”他带着嘲弄,放开她。刚一开始,他的确被迷惑了。搂着她的那一刻,他便完全确定了她的身份。不揭穿她就是要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可是我的面容完全不一样了啊?现在更是男子的打扮。”她惊呼一声,没想到他的眼光那么敏锐。
“是啊,所以你当初被皇叔送进来的时候,是没有想过会是你。在我怀疑你的时候,想起张思春曾经说过他师妹会易容术,我想这应该是旭日的杰作。”
白寒心惊讶得合不上嘴,沉沉地叹口气,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绝色容貌。
看着这张爱恨交织的脸,他再也冷静不下来,一把扯过她。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的唇毫不留情地蹂躏着她的唇,狂暴而粗鲁。他的目的是惩罚她,羞辱她,却又那么该死的怀念这种味道。
“啧!啧!我说晋王爷,你这样很失文雅哦。不要太猴急了,虽然我知道我家妹子长得水灵可口。你动作也用不着那么粗暴嘛,好歹你也是大唐的六皇子,温柔、温柔一点呵。”一个突兀的戏谑声扰乱帐内的一室旖旎,白木樨叹息着摇摇头,大摇大摆地走进营帐。
“你……”李璿放开白寒心,如刀般锋利的眸光直射那位不受欢迎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又点了帐外岗位上的两个守卫的穴道,这是小偷惯用的烂伎俩。
“恭喜你啊,我一来就听说你们大获全胜,俘虏了不少敌军。”白木樨笑容可掬地说道,他不待主人开口,自个儿倒了一杯茶解解渴。
“嗯,好茶,你小子连行军打仗都不忘记享受。”他一语双关。
“大哥,你怎么来了?”略微苍白的白寒心脸上有些窘态,她差异地走到白木樨跟前。大哥不是说他这段时间要做一件大事,会很忙的。
“我不放心你嘛,所以手上是事情一完,我就赶来了。”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握着。脸上有着了然于心的表情,白痴也看得出来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放开你的手!”李璿疾步上前,拍掉那双碍眼的魔掌,强悍地拉过白寒心。
“每次都是这句台词,真没有创意。”白木樨撇撇嘴,潇洒地甩了甩额前垂下的发丝。他就是喜好挑战李璿的极限,他讨厌极了那一副永远都处事不惊的表情。
“杀鸡焉用牛刀。”睨了他一眼,李璿的嘴角扯了扯,淡淡吐出一句。
“鸡?麻烦请用矫健的鹰来形容我。”白木樨的唇角僵硬地抽搐了下,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笑得邪恶的男人。每次和他过招都会被气得半死,一点也没有慕容那小子好玩。
白寒心一脸无奈,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争锋相对、不得安宁。
“人也看了,你可以滚了。”李璿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喂,好歹我也是客人。”
“是不速之客。”
“好戏都还没有开锣,我可舍不得。”白木樨嘀咕道,一脸不怀好意。
“李璿,你不能喜欢男人……”又一个人影闯了进来,声音气急败坏,慕容天跑得岚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喜欢男人……哈哈!”椅子上的白木樨一阵爆笑,口子的茶喷射而出。
“夜魅!”慕容天岚如发现宝藏般,双眼发亮,惊喜地扑到白木樨身上,又搂又跳,他最崇拜的人呐。
“放开,你小子变态啊?”手忙脚乱地扯开粘在身上的男人,白木樨打了个冷战,肉麻死了。他谨慎地退到椅子后面,于慕容天岚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是我最最崇拜的人,我还感谢你换了我的新娘,让我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对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延绵不断,如……”有点语无伦次的慕容天岚口沫横飞地陈述着他一颗感恩的心。
白木樨再度打了个寒战,赶紧倒一杯茶给他,想塞住他的嘴。
“呃,谢谢!如……”他的眸光泛出更加感激的光芒,谢谢他的善解人意,英雄就是不一样,侠骨丹心、心思细腻。他把茶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再接着表达他的崇拜和感激之情。
“你们当我这里是茶馆吗?”李璿斜卧在榻上,慵懒地扬了扬唇角,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呃,我去给你们上点茶水。”第一个想开溜的是白寒心,她得想办法离开。
“晋王妃?啊!”看清说话的小兵,慕容天岚鬼叫地惊呼一声,冲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不已,他兄弟有救了。一个不明物体射到他的手腕上,他惨叫一声,放开了手。他吃痛地捂住手,偏头就看见李璿冷得吓人的一张阎王脸。
白寒心自觉地后退一步,抬起眼角瞄了眼李璿,皱起柳眉,暗叫不妙。
果然,李璿一步步地朝她走过来,强悍的气势几乎要让她想落荒而逃。他踱到她身边,抿了抿嘴,“你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真令我大开眼界。”
她连想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头咬着唇。
他以为是她默认了,紧紧拽了拽拳头,然后一语不发地把她拖出帐外。
原本想看好戏的白木樨敛起笑容,火大地追了出去。这李璿什么态度,竟敢这样对待寒心,当她娘家没人吗?。
慕容天岚杵在原地,哑口无言,他又招惹谁了。
白木樨远远见到李璿给董氏兄弟说了什么,便强行拖着白寒心上马。他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拦住刚上马的李璿。
“李璿,你这什么态度?寒心对你死心塌地,你就这样对待她?”他跃到李璿的坐骑前,怒不可遏,看着被李璿强抱着的泪眼婆娑的寒心,他心中更是愤怒,寒心为这个男人付出的一切根本不值得。
“死心塌地?你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她最大的讽刺?水性杨花比较适合她。”马背上的男人重重地冷哼一声,嘲弄地轻笑,揽住她腰间的手也收得更紧。
白寒心脸色陡地刷白,心中的痛远远胜过腰间的痛。
“你这个混账!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收拾你,恶人都逃不过我夜魅的手心。”
白木樨一拳打过去,李璿翻身跃下马,一个横腿扫了过去。附近的士兵听见了这声怒吼,夜魅在他们心中的位置是很神圣的,瞬间吸引了众多的将士来围观。两大高手过招,风云变色、不分伯仲。
一个是元帅,一个是夜魅,搞不清状况的将士们以为他们在切磋武艺,边自动分为两派,分别给他们加油打气。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白寒心她焦急地盯着场中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刀剑无眼,她不希望任何一方受伤。
听到白寒心呼声的李璿蹙了蹙眉,他跃开,大喊一声。“此乃朝廷缉拿的采花大盗,给我拿下!违反军令者——斩立决!”
众将士犹豫了下,立刻蜂拥而上。
李璿朝着邪恶地笑了笑,向他挥挥手,跳上马带着白寒心扬长而去。
气得白木樨直跳脚,无奈被众人围困得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影子渐渐变小。他呕得吐血,没想到李璿卑鄙得用这招。
李璿率先带着白寒心回京,把她强行带回了晋王府。在她的坚持下,她还是以梦儿的身份戴回了人皮面具。
“宁愿当奴婢也不当王妃?好,那本王成全你,有个暖床的奴婢也不错。这真是天意,还记得你盖了手印的卖身契吗?终身为我的奴隶。哈哈!”他冷冷地笑着,笑意并未达到眼底,而是带着深深的恨意。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再有牵扯吗?
白寒心低头不语,任由他奚落、讽刺。她没有忘记来到晋王府之前薛王李业所告诫她的,他语重心长地说这王府里有皇上的眼线,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忍住,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璿拂袖而去,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她才抬起含泪的眼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跌坐在回廊的木椅上,脑中一片茫然。
她晕晕沉沉地走到孩子的寝房,一脚刚踏进去,整个人就晕倒在门边。
她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正为她把脉。
“这位姑娘醒了。”老大夫收手起身。
“谢谢大夫,她可有大碍?”晨雾立刻凑了过来,见到她半睁着眼,她放下心来。
“这姑娘长途劳顿、疲惫身虚,心中似乎有一股忧郁之气。又染了些风寒,老夫待会开一副方子,服几天药便会没事,一定要注意多加休息,放宽心呐。”老大夫执起一旁的笔墨,开了副药方交给晨雾。
“谢谢大夫,请!”
送走了大夫,晨雾回到房间,见白寒心正要坐起。
“刚才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要多休息,别起来。”晨雾又把她压了回去,对这个梦儿,她有着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也许是她有些地方像王妃的缘故。
“我没事。”她握着晨雾的手,心中涌起阵阵暖意,还是自家的姐妹好。
“这段日子你跑去哪里了?怎么会和王爷一起回府?”这刚在门卫那里得来的消息让她惊讶不已,王爷身边是从不带丫鬟的,只有随时跟随的董文、董武。
“呃?我那天出去买东西迷路了,落入坏人手中。他们要把我卖入青楼,我好不容易逃才出来,他们又在后面穷追不舍,恰好遇见王爷回京归来救了我。”白寒心一急,随口瞎编了个老掉牙的故事。
“是吗?这么巧?”晨雾疑惑地瞅着她,总觉得什么地方很别扭。
“对啊,幸好遇到王爷,不然我就……”既然演戏,那么就要逼真一点,白寒心努力酝酿了一些泪水,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好了,别说了,我相信。”晨雾急急道,不愿让她伤心难过。
“嗯,谢谢!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那你记得给其他人都说说原委,不然他们还会以为我是想痴心妄想勾引王爷,那我在这王府的日子就待不下去了。”她张手抱着晨雾,语气娇柔、哽咽,放在晨雾肩上的小脸却露出狡黠的小脸。
“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他们解释清楚的。”
“梦儿,王爷在蝶苑的荷花亭里,正传你,赶快去。”明月推门闯了进来,跑得气喘吁吁,她上前分开抱在一起的两人,拉着白寒心就要下床。
“明月,梦儿现在正病着,大夫交代了要好好休息。”晨雾护着白寒心,不让她下床。
“可是……王爷的命令谁敢违抗啊?”明月瞅了眼脸色不佳的白寒心,难为地咕哝道。以前王妃在的时候,王爷还比较人性化,但是现在……除非谁不要命了,才笨得去违抗王爷之令。宁愿去招惹一头猛虎,也不要去招惹王爷。
“没关系的,我去。”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迟早都是要面对。白寒心给她们一个安心的笑容,现在的李璿,她也是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嗯,那你一定要禀告王爷,说你身子不适,如果交代什么粗活,你就交给我们做就行了。”晨雾抚着她下床,口吻中有着担忧。从王妃失踪后,王爷再也没有踏进蝶苑一步。
“嗯,知道了。”
白寒心走进熟悉的蝶苑,心中惴惴不安,这个李璿到底想要干什么?绕过曲折迂回的走廊,走到荷花池旁,这里早已没有红花绿叶,只剩下一片暗黄的残枝。池上的木亭中有两抹身影,一个是李璿,另一个是柳飘飘!是她!白寒心震撼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还有勇气回来。
当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既然这样就恳请皇上留下柳飘飘一条命,至少对李璿的伤害会更少一些。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有脸回到这里?就不会感到一丝良心不安吗?亏李璿对她那么好。白寒心心里浮出怒意,如果不是她的出卖,她和李璿也不会走到今天。
她心中的怒气压过了恐惧,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恶狠狠地盯着故作娇笑的柳飘飘。哼!她还笑得出来,蛇蝎心肠的女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亭中的两人交谈甚欢,他们亲昵地坐在一起,柳飘飘为李璿倒上一杯茶,柔情似水地递到他手中。看得白寒心怒火更旺,她敢肯定,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把这个女人带到她的蝶苑来给她示威吗?
她一声不吭地走到李璿后面,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们,她到要看看他们到底能干出什么龌龊事情来。她的到来一点也没有影响两个的亲密交谈。
“这几天去哪里了?一声不吭地消失,会让我担心的。”
“我也是去外面散散心,对你,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坚强。”饱含爱意的眸子深情地凝视着李璿,毫不避讳她的感情。
“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李璿执起她的手,包在掌心中。
“恐怕是做什么坏事去了吧?”一旁的白寒心再也忍不住地出声,冷飕飕地道。
“这是新进府的奴婢?对主子不怎么懂规矩啊。”柳飘飘斜眼睨了她眼,这个奴婢好大胆,竟然这么大咧咧地盯着她看,还对她不敬。她撒娇似的往李璿身上靠,阴沉的目光很好的掩饰在睫毛下。皇上说那个假冒的张羽蝶已经死了,她揭穿大阴谋有功,赦她无罪。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对所有人都保密,尤其是李璿。她是求之不得,她没有笨到让璿大哥恨她。
“你又不是主子。”白寒心气冲冲地吐出一句,很满意看到柳飘飘瞬间变白的小脸。
“放肆,你什么身份?竟敢这样说话。让你来就是要让你认清什么是奴婢,就算打你、骂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给柳姑娘道歉!”李璿扬了扬眉,他要让她明白,这就是甘愿当奴婢的下场。
“我又没有说错,为何要道歉?”白寒心气得牙痒痒,心里大骂李璿。她简直笨得可悲,干嘛还要回来受这份罪,为了孩子,对!就是为了孩子,她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这是我的命令。”
“那违抗命令的下场又是什么?我直接去领罪。”白寒心仰着头,毫不示弱。要她给那个毒蝎女人道歉,她宁愿去死。
李璿嗤笑一声,一点也不意外听到这句话。
“大胆!这是什么奴婢,一点教养也没有。璿哥,把她赶出王府。”白寒心的话让柳飘飘怒火攻心,还没见过这样的下人。
“毕竟你是薛王送过来的人,本王还是要给皇叔留一个面子。我看你心性未定,不适合照顾孩子这份差事。从今后不准再见,免得把我的儿子女儿教唆坏了。还是先待在我身边做一个贴身侍女,让本王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奴婢。”
“薛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他送璿哥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给他当妾?柳飘飘的目光落在对面那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以她那模样,连当一个侍妾的资格都没有。柳飘飘鄙夷地睨着白寒心,这薛王是什么眼神啊,这种货色还拿来送人。
白寒心隐忍着,自知再和他直接对着干没有任何好处,用孩子来威胁她?哼!她还不相信他能一天到晚守着她寸步不离,她会有她的办法。
“奴婢谢谢晋王。”
“璿哥,你身边不是从来不要丫鬟的吗?这个丫头野性未改,还是交给我调教,毕竟你平时那么忙,何必浪费心思去管教她呢?”柳飘飘娇柔的低语,执起纱巾试了试唇角的茶渍,趾高气扬地瞟了眼垂首退立在李璿身后的白寒心,她不会让任何女人接近王爷的,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就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个奴婢我要亲自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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