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武大人,夺得第一舞姬潋紫的绣球,抱得美人归。然而,潋紫姑娘仍是蒙着面。当然除了潋紫姑娘以外,还带了个侍婢。潋紫姑娘虽然仍蒙着面,但单看侍婢已是花容月貌,更何况正主,众人都艳羡地看着武城轩。
临到登马车,潋紫姑娘一不小心似要跌倒,武城轩不但扶住娇躯,更是直接抱起她上马车,姿态亲密更是惹得旁人一阵惊呼。而后侍婢上车坐于车夫旁,快马轻鞭,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轻快,转眼间便已转了几条街道。马车中却隐约传来男女的争吵声。
“戏演完了,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韩雪实在很纳闷,因裙裾十分繁复,上马车时她不小心踩到裙角,差点跌倒,他扶一下也就算了,竟然当着当众抱她上车,这算怎么回事?而且马车走了这么久,红颜知己就在帘外,武城轩那厮居然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都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武城轩才恍然发觉,轻咳了一声,才尴尬地松开手。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用问吗?倒是武大人,寻花问柳悠闲自在得很。”
“后院的火是你放的?你太鲁莽了。”
“是啊,我笨,我鲁莽。但我若不自己筹谋,又有谁会帮我?”韩雪突然觉得无限委屈,隐忍了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终是爆发。
“我……”马车突然停了,外面的车夫禀道:“主上,已到安全地界。”
“好了,我该走了。潋紫姑娘,谢谢你帮我解围,改日自当感谢。”韩雪跳下马车,对潋紫说道。武城轩虽然未打算留她,但见她如此着急离开,避他如瘟神一般,着实让他不爽。也罢,来日再向她解释,眼前有更重要的事,他必须处理。
韩雪当然知道,他是来救人的,只不过救人和旧人,他选择了旧人。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他帮她也是带了目的的。可是另外一位是他等了六年的故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无比的酸涩和委屈。也许真是这段时间情绪积累积所致吧,韩雪不愿深想。从今天蓬莱阁的慌乱,她知道二娘已被五皇子救出,看来自己果然没有赌错。如今父王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总算是可以稍微放下心来,韩雪松了口气。
“方才你救的是安陵郡主?”看着远去的清秀背影,许芸紫问道。
“怎么,你也知道她?”乍闻此语,武城轩不觉有些惊诧。
“削梨一技,惊艳皇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城轩,你很在乎她。”许芸紫没有错过他眼角的落寞和无奈,说道。
“不过是一枚有用的棋子罢了。”武城轩掩起所有情绪,淡淡地说道。
“你变了,六年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许芸紫看向他,冷峻的脸庞,既熟悉也陌生。六年前那个温文淡然的少年,如今也历练出城府和心机了。
“芸紫,时间会让人改变。不说我了,你为何会在醉蓬莱?”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说到此处,许芸紫眼眸甚是黯然。侯门千金,却沦落青楼卖笑,其中的悲惨曲折,可想而知,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温柔地笑道:“你猜城秀若见到你会有多高兴?”
这边,永庆王府内正厅,主座上的永庆王脸色黑沉暴戾,地上跪着的一行人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你说,御前侍卫武城轩也在蓬莱阁?”
“王爷,奴才不敢欺瞒。当时正因为忌惮武大人,所以才没敢进去搜查。”
“救走的王妃的可知道是什么人?”
“那几个黑衣蒙面,武功十分狠辣,那时候主力都在全力搜捕……。”
“嘭!”一声闷响,方才说话的那个人被一掌拍飞撞到墙壁上,鲜血四溅,掉下后腿弹了几下便没动静了。其他人看得是胆颤心惊,纷纷磕地求饶。永庆王沉声道:“本王爱才,但最厌恶庸才,凡无能为本王分忧的便是如此下场,各位下去好好想想罢。”众人忙叩谢恩德,狼狈地退出去。
这个武城轩倒是和他那谨慎小心的老爷子不一样,看来这局势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韩雪,你以为救回她,就没事了么?永庆王负手而立,露出阴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