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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召见

帝王召见非同一般,对于君臣之礼十分严格,安家因此提前一日便做好了准备,安启念与谢氏招来织女坊的绣女前来,连日赶织衣物,苏静与大哥安养之因为从未入过宫闱,最为忙碌,需要量衣体裁,又要了解入宫规矩,使得苏静大感吃不消。

一日忙碌的日子的确很快,苏静还在清晨便被干娘谢氏唤醒,不情不愿的让几个丫鬟老麼推搡到了巨大的座式铜镜前,梳妆打扮起来。

待得打扮至午时,方才结束,差点没将苏静坐得累死。虽说几乎丢去了半条性命,干娘对苏静的打扮却异常满意,瞧着苏静一身青色的梳花贴身春袄,镶丝银边的绣青鸟纱质披帛,嵌金锦缎束腰,海棠色流苏皱裙,衬着人影婷婷玉立,美艳动人的酒靥上几点嫣红更是诱人心动,肤如凝脂,领处蝤蛴轻掩,微笑间瓠犀微露,娥眉轻扬,颜如舜英,将翱将翔。几乎羞得其他的丫鬟女子低下了头。

干娘笑道“篱儿这份打扮,确实赛过了九天的仙子都有许多。”苏静却是笑不出来,扭着酸痛的臂膀,瞧着安养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必也被折腾的不轻,反倒是正之最为悠闲,轻快走在前面,嘴里还是哼着青楼里传的艳词小曲儿,苏静恨不得在他蹦跶的屁股上踹上一脚。

干娘谢氏送到门口时,轿椅都已安排妥当,干爹安启念正一身白袍,骑于马背之上,瞧见众人出来,叮嘱道“待会儿进了宫中什么都得小心一二,莫要四处惹是生非。”见着众人乖乖应了是,才放心吩咐椅轿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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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国京城紫曦占地极广,京城坐落于京中,四周建着高巍的城墙及塔楼,仿佛城中之城一般,侍立在一望无垠的辉国大地之上,捍卫着骄傲的领地。

轿椅以及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宫中,于是便停在了入宫大门的墙闱旁,由回京时护送入城的虎卉禁军将士领着步行进入了宫里。安启念瞧着前头领路的兵士目视前方,自顾走着,便放慢了步伐,来到几人身边,肃然道“今日入宫,皇上大约是要瞧瞧养之和篱儿,这几日篱儿的诗词在京中盛行,被好事者称为青柳才女,前几日被太子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皇上大约是起了好奇之心,”他瞧瞧一旁走着的苏静,小声笑道“篱儿自小喜欢一个人在书房中写写画画,对于你的才德我还是放心的,若是皇上吩咐你吟诗两首,你便尽管去作,莫要紧张便好。”苏静点头应是。

又瞧瞧右手边,昂首走着的安养之,道“养之却是比爹还高几分了。”

安养之听了,回头对着安启念说道“爹,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孩儿会做好的。”

安启念有些欣慰的揉揉眉心,说道“这几年来,爹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皇上的龙体也是越发欠安。我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没错,却过于位高权重,做不得太子的肱骨之臣,想来也就是这几年了,皇上便得开始为太子整理后路了。这第一个要动的便会是我和谢老头子和王家那老乌龟。可皇上却还得为太子找些得力的臣子,”他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的儿子,眼中泛起一股难言的自豪感“养之,爹虽然怨过你不听我的教诲,私自外出学艺的事儿,可你却是我最能干的儿子,爹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吵嚷着说自己不愿学古书经文治国治理的孩子,如今长成了这般挺拔,你拜师有升仙长的事儿瞒不过皇上布在天下的密探,爹便自己对皇上说了,皇上要拉拢沐邙山上的仙人,必然得与你作媒子,恰好有升仙长让你下山入世,这事儿我也对皇上说了,希望你莫怪爹,皇上给你的赏赐必然是一官半职,你都得给爹应了下来,也是为了你弟弟和篱儿好。”

安养之听了,点头应道“这些事儿,孩儿都省得,爹不必说我也知道,倒是爹不必担心安家之基,临行前我求师尊算过一卦,师尊说安家富贵还保不止百年。”

安启念听着,即刻便笑道“既然是你师尊所算,那边是爹多虑了。篱儿,这次进宫便大多靠你了,这诗可得拿出些二月春风似剪刀的风范出来啊。”

苏静心中笑道,这虽说写诗自己是半分不懂,可抄诗却是信手拈来,浑然不惧。便开口答道“干爹你放心了,夏篱这份自信还是有的。”

说着便到了朝堂每日早朝群臣觐见,处理国事的开明殿,带路的将士送到了头,看到前日送来圣旨的黎公公朝着这边过来,便转身离去。

黎公公人还未到跟前,便朝着几人唤道“安大人总算来了,皇上在殿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安启念点头,淡笑道“还得劳请黎公公禀报一声,我们在殿外先候着。”

黎公公连忙道“无妨,奴才这就去启禀皇上。”

有得片刻,便听到黎公公那尖细的嗓音喊道“宣安启念等上殿。”

进了殿中,方才知道如何叫做金碧辉煌,九根交缠虬龙相绕的镀金巨柱,锦缎铺着的地毯,以及青铜凤嘴衔烛的烟炉,无不彰显着殿堂的庄严与奢侈。安启念才入殿中,便领着苏静三人跪道“臣携儿子养之,正之,及故人之女苏夏篱拜见皇上。”说罢,作势欲磕头。殿堂之上端坐在金龙扶椅上的身穿龙衮之人说道“安卿免理。”声音嘶哑,却洪亮而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见安启念及大哥二哥起身,苏静才随着站起身来,方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位一国之君。人已入了年纪,满头雪白的发丝,看来过了知非之年,又劳心伤神,才致使身体日益欠安。这便是如今的璟端帝嘛。苏静心中想着,自己如今也是能够面见帝王至尊,这样的好事亦或者坏事在现代却是想也不敢去想的,正入了神。却听到璟端帝说道“朕听闻安卿的干女儿,安家三小姐才气非凡,一首咏柳之诗使得小诗魁王奕自叹不如,过来让朕瞧瞧。”

苏静听闻,正待踌躇着是否上前,却被干爹安启念推了一下,乖乖走了出来,索性站在大殿之上,让璟端帝瞧了个仔细。

璟端帝卧在龙椅之上,端详片刻,笑着说道“看来女娃不止诗词漂亮,人也生得俊俏漂亮,”又沉吟少顷,说道“王家那孩子我是见过的,他的诗才确实不错,如今除了那个连着两次得了诗魁之冠的刘家孩子,这个年纪的确实鲜少有比的过他的。小姑娘,我便出题考验考验你,瞧你是否当真有这般本事。”

苏静淡然笑之,恭敬道“但请陛下出题。”

璟端帝大笑,连道三声,“好自信。”于是望望四周,瞧见殿外春色明媚,似乎觉得不是太好,摇头道“不好不好,如说那首咏柳却是述春,为何还要取题与春,”正好瞧见外面高挂的太阳,于是笑道“小姑娘既然如此镇定,必然有所依,你便一炷香之内作出两首诗词,一落日及初阳为题分别各自一首。”说完唤来服侍的内侍公公,取来一炷香,点燃。

苏静瞧着公公点着了香,插在炉子里,估摸着这香能烧上一刻钟左右,便也不着急,想着自己不能太快将诗作与出来,否则不好解释,于是站在一旁,状作沉思起来。

这却急着了一旁的安启念等人,皇上出的题目明摆着便是为难苏静,却无可奈何,看着苏静一旁闭目沉思,以为是陷入苦思之中,不禁干着急起来。

苏静约摸着过了大约十余分钟,睁开眼睛,看向高坐殿堂之上的璟端帝,笑道“禀陛下,小女子有答了。”

璟端帝惊奇道“如此之快?念来给朕听听,若是做得好便重重有赏。”

苏静灿然一笑,一瞬间风华似乎都凝聚在了她的笑靥之上,宛若皎洁的月光般夺目。

“旦出扶桑路,遥升若木枝。云间五色满,霞际九光披。东陆苍龙驾,南郊赤羽迟。倾心比葵藿,朝夕奉光曦。”吟完一首,脚下一转,又吟道“落日在帘钩,溪边春事幽。芳菲缘岸圃,樵爨倚滩舟。啅雀争枝坠,飞虫满院游。浊醪谁造汝,一酌散千忧。”

苏静一口气念完两首古诗,婷婷立在殿堂之上,仿佛那边是这片空间的中心,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好诗!”璟端帝,倏地立了起来,待得平复了心情,复又坐了回去,只是眼里的震惊却久久未有散去,念道“东陆苍龙驾,南郊赤羽迟。倾心比葵藿,朝夕奉光曦。好诗,千古的好诗。”

身后三人更是目瞪口呆,本来安养之几人瞧着香烟所剩无几,早已不抱希望,听到苏静做好了诗,也以为不过是她敷衍了事而已,没想到却听得如此千古佳句,一惊一乍间,如何也没反应过来。

诗词过后,璟端帝明显有些意兴阑珊,只是因为安养之师出沐邙山有升道人,于是册了个虎卉军提督的官职便不再多说什么,安养之也乐得轻松自在,谢过皇上后便站在一旁。

反之皇上对苏静确实越来越感兴趣,赏赐了一堆古玩玩意,又与安启念聊了半个时辰才放几人回去。

PS:这次的两首诗就不是我写的了啦……..这是人家苏静抄袭的…………抄袭自李峤的《日》以及豆腐杜埔的《落日》有爱的童鞋可以去查一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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