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晴阳不知藏去了那儿,连着几日下了连绵的小雨,虽说不大,却潮湿冷涩之极,苏静瞧着窗外不绝的如丝细雨,遮掩了天幕,蒙上一层生硬的灰白,下了许久也未见到放晴的迹象。
苏静心中欢快的叫嚣道“下吧下吧,最好下过了头,连着诗会的日子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小雨天气。”若是安正之在这听了,难保不准会朝着她的头上来一棍子。
小纯站在苏静的身后,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你的身子还未好全,这日子阴阴冷冷的,莫要受潮反而弄坏了身体。”苏静笑着转头,说道“你家小姐身子还没这么金贵。”又回去看了看灰朦朦的天气,心中就一阵气闷,来着京城有了几日,却一次也没有出去玩过,只是入宫时候出了一次安府的大门,便被这烦人的雨给困住了一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雨儿,何时才会落完。”
小纯见着苏静没事,就安下心来,咧嘴笑着对苏静道。“说不定小姐对着这雨大声叫他不要再下了,便真不下了呢?”苏静没好气的敲了敲小纯的脑袋,气道“哪有这样恰好的事情,真不知道你脑瓜子壳里面想的什么东西。”
小纯咧咧嘴,不敢再多说了。
…………………………………..囧没办法真的要用分割了……………..........
正午的时候,雨总算停了下来,带着些雨后初晴的泥土的清香,蔓延着露珠打湿的树枝的尖梢,悄悄弥漫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
苏静小小的伸了个懒腰,将雨时的慵懒统统散去,正要吩咐小纯去那张躺椅出来,好享受一会儿来之不易的雨后天晴。便听到身后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篱儿,我和大哥出去逛逛,一道去吗?”安正之站在廊道的尽头喊道。
苏静一个激灵,瞧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急忙追了上去。
三人出了安府,一路停停逛逛,便也瞧了许多东西,例如木坊制造的提线拉人木偶,黄糖浇丝画出的龙凤糖块儿,糖纸蜜饯的串串儿。大多是些新奇的玩意儿,被苏静瞧着爱不释手,许多东西便是在现代的也是难以一睹的珍藏古玩赏。
紫曦的南边是辉国的护国观,苏静听卖蒸芸豆羹的老人说城南的云岩观里的算学很准,庵后的月老祠牵红线的桂树是紫曦一景,便觉得该去看看,于是拖着安正之和养之两人雇了辆载客的马车朝着城南的方向去了。
城南的云岩观人流不少,几十多人虽说不上熙攘,却或少污浊了这里清修的寸土的安静。
苏静绕着道观转了一圈,瞧着便觉得这边的风景似乎也无多大特别,虽然道观宏大深严厉,观宇琼阁鳞次栉比,可待得又看完了观中的画像与神牌灵位,反而觉得了无兴趣,只是一般的庙宇建筑,现代之中看着却是多了去了,也无多大新意。
反之大哥安养之却是规规矩矩的对着观中三清祖师的塑像磕了头,又诚心的烧了香。
苏静瞧着大哥安养之恭敬的模样,便乖巧的立在了一旁等候,安正之不满的咕哝了几句,见着苏静并未打理他,便知趣的闭上了嘴。
又等到安养之烧完香火,应着苏静的要求,三人询问了去往月老祠的方向,于是顺着道观边上的小路,朝着去往道观之后的月老祠的地方走去。
沿途路过一座茅草屋子,破败不堪,似乎风若是轻轻一吹便会倒塌一般。苏静好奇的探头去瞧,只是看着茅屋中盘膝坐着一个道袍老者,便觉得依旧无趣之极,虽说心中想着为何在观中搭建一座如此简陋的屋子,却知道这必然是观中自己的深意,自己也没有必要追究。便想追上已经渐渐走远的大哥安养之二人。
却听到一声“姑娘和前面的两位小兄弟且慢。”
苏静和走在前面的安正之两人被声音叫住,回过头来。瞧见方才破烂茅屋中的道袍老人正从茅屋中出来,刚会儿苏静没有瞧清老人的样子,现在仔细看来却是白发白须飘然,长眉间透着慈善和意,似乎宛若仙人一般,仙姿飘然
苏静笑道“老人家叫住晚辈有何事相知?”大哥安养之和安正之也走了过来,好奇的瞧着老者。
那个道袍老人却是先瞧了一眼过来的安养之,亲切笑问道“小兄弟师从沐邙山那位师兄的门下?”
安养之却是不惊不怪,苏静却也未有惊奇,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大哥安养之,而安正之却是一咋呼道“你个牛鼻子老道士怎么会知道我大哥师从沐邙山的事情?”
安养之微微皱眉,轻呵道“正之,莫要不敬。”斥得正要开口问得究竟的安正之一个哆嗦,便住了口,苏静又将他拉去一旁,说道“那个老道士说了沐邙山上那些仙长们都是他的师兄,你莫非这都没听出来?”说罢也不去管他,便让他一旁自个思索去了。
这边安养之却是恭敬道“晚辈师从师尊有升,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个老者却瞧着苏静拉走安正之一旁的背影好一会儿,方对安养之笑道“果然是有升师兄的弟子,气质相像的很,既然有升师兄遣你下山,必有理由,可惜有幻老道士我事事只能算出一半,帮不了小子你多少。”说完又看向苏静,说道“小姑娘你过来,道士我有话对于你说。”有招招手,示意苏静过去。
看到苏静走近,有幻才说道“小姑娘你天灵异像不断,老道士我却是看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双耳间却有些煞气,姑娘请切记,万事莫要随性,即来则安。”
苏静听着了即来则安,心中一紧,正想开口去问,却省得身旁还有大哥养之两人,便咽回了肚里,问道“道长这是在劝导小女子吗?”
有幻不答,只是说道“来处回不去,便安定吧。但是小姑娘却切记心中坦然四字。”又转头看向安养之,“小伙子,你师尊遣你下山,必有道理,我再送你一句话,切记。你身边的女孩,定要保护好。”说完也不等养之回答,转身便走,只是一息而已,便看着老道士走远。
几人念着老道的话语,便没了性质,月老祠便也不去了,索性都回了安府。
分手时,安正之却是又反复强调了数遍诗会的事情于苏静,弄得苏静不厌其烦,却还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