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阳高照,映射的淮山脚下那池莫名湖泊波光嶙峋,水色流转,风吹杨柳,吹拂过清澈碧洁的湖面,掀起一泽波澜,掀碎一池闪烁的日光,如同繁星般灿烂的倒影湖面上。
苏静瞧着窗外正对着的湖面,偶尔有几艘画舫游过,虽然看着细微,却仿佛依旧能看到舫中游子少女明媚的笑眸,小纯看着苏静一脸的向往,正要开口,却省起昨日大夫和夫人再三叮嘱,只得上前掩住了敞开的窗子的一半门帘,说道“小姐,昨日夫人和谢大夫的话您也听了,这风虽然清爽,可是小姐大病初愈还是吹不得的。这窗子正对着湖口,风大着呢。到时小姐您又病了,夫人非打死小纯不可,”说完又掩住了另外一边的门帘,说道“小姐虽然瞧着现时健康,谢大夫却说那日小姐病的确实不轻,烙下了病根,前日身子骨还未好全,又在湖边吹了一早,这几日还是先驱驱寒气别再着凉了。”
苏静苦笑摇摇头,叹道“哎,小纯你都快成老妈子了,这一唠叨就没个完。”说完戏谑的瞟了被羞得脸色通红的小纯一眼。
小纯急忙啐道“小姐就会胡说八道,小纯才十四呢,若是成了老妈子,谁来照顾小姐您?”
苏静嬉笑道,“十四也不小了,再两年也可以嫁人了吧?也快要做老妈子了呢。”说着故意瞧着小纯的眼睛,直钩钩的说道“莫非小纯有心上人了?来说说?小姐为你做主”
小纯羞得脸色更红,连连摆手焦急道“小姐就……就….会胡说,小纯….那…有…..”匆匆忙忙的抱了茶壶跑了出去,叫道“茶壶干…干了…我去为小姐沏些茶来。”却边跑边想着苏静之前盯着自己的样子,想到,小姐那样子却是越来越美了,那眼眸子的笑意,盯着小纯心中都一片火热。
苏静回头看到小纯匆匆端着茶壶离去的背影,就觉得好笑,心下笑道,“这孩子单纯得很,才调侃几句呢,就被羞跑了。”又看着没关上的门摇头苦笑,“这孩子。门都不关上就跑了。”起身关上了门,随手取了书架上的书籍,靠着摇椅,闲适的看了起来。
小纯回来时,苏静正瞧到书中关于山精鬼怪的描述,抬头问道小纯“小纯,你信鬼怪吗?”
小纯正斟着茶水,洗着茶叶,滤上两次。听到苏静问道,头也不抬的说道“信啊,可是夫人说这些东西平日不伤人,只要小心一些,不去招惹他们,乞求着上苍保佑,那些鬼怪山精便不会出来作乱了。”小纯说着,似乎想了片刻,又道“我记着当初二少爷当初有一次落水,昏迷着不醒,大夫就说这是水怪作祟,请了哲弦观的道长来,作了场法事就好了,不过小姐您那时也在,却是全忘记了。”
苏静笑笑,若说记得这事的还是苏夏篱,而非自己。至于什么山精鬼怪她是不信的,可这如何说通她莫名奇妙穿越到这里。也只能用时空错乱之类的现代也不完整的科学依据来自圆其说了。
正想着,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阵“碰碰”沉闷的击打声,苏静细细听着,又觉得似乎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却响亮有力,声声震耳。疑惑的问道“小纯,外面是什么回事?”
小纯连道“小姐,那是大少爷昨日回来了,正在练功呢。”
苏静皱眉,说道“练功?”安家世代为官,都以文职入仕,便如二哥正之,虽说年已十九,还是瘦弱不堪,她虽知道安家还有个大哥安养之在外学艺,却以为依旧学的是为官之道,为仕之道。今日看来这昨日才回来的大哥并非自己所想这般。
小纯瞧见苏静疑惑,连忙说道“大少爷在外学艺,听说拜师沐邙山的有升道长,老爷为这事还发过很大脾气呢。”
听到小纯所说,苏静对自己这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大哥更是好奇,于是起身道“我们出去看看,”瞧见小纯为难的样子,不忍看她因为自己又遭干娘责骂,补充道“只是在园子里看看,有事我和干娘说的。”小纯这才跟了上来。
苏静出了屋外,立时就瞧见园中一精壮男子****着上身,扎着马步,双手飞腾,不断变幻着步伐,落叶随着他衣袖翻飞飞舞,清晰的听到风嗖嗖的声音,衣袖带着叶子上下翻动,仿佛拖着条长炼舞动,男子突然脚下一震,长袖一转,轻灵舞动化为耿直的拳路,一拳奔向身前,引起奔雷般的闷响。随袖摆舞动的叶子居然随着奔雷的声响冲向前方,轰在了前面起码五丈之外的假山上,碎石跌落。
苏静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功夫啊,决计不是电影情节中打出的惊天动地,但是舞动的叶子击碎了半壁假山,这样的本领即使是成龙大叔也不会有的。震惊中,却听到小纯惊叫“好快,什么都没看见!假山就碎了。大少爷做了什么?”
打拳的男子注意到了小纯叫声,向着苏静看来,见是苏静,脸色化为惊喜,随手扯下一旁树枝上挂着的长袍,反手披在身上,大步向苏静走来。“小篱!”人似乎还未到跟前,温暖生着厚厚的茧子的大手就已经抚在了苏静的头上,“大哥才走半年,篱儿你就胖了这么多了,你这次的事情,我听母亲说了,是大哥的不是,没想到师尊的《飘渺籍》会让你走火入魔,大哥只是瞧你身体向来不好,可是却好心做坏事了呢。大哥还说晚上去给你赔不是呢。”
男子爽朗的笑声和关怀让苏静心中不禁温暖,扬起脸来,唇角咧起迷人的弧度“大夫都说了只是夏篱身体不宜而已,大哥莫要老是自责了。再说走火入魔也不一定是坏事咧。”
大哥安养之笑笑,不疑有他,摸着苏静的脑袋说道“傻丫头,尽说些傻话。”
苏静心中暗道,如非苏夏篱因为你的那本功法而导致走火入魔,自己还真不一定能穿越到这里。指不定自己就是现代的一抹幽魂了。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看到服侍干娘的丫鬟香秀向这边走来,朝着自己和大哥唤道“大少爷,三小姐!夫人嘱您们晚上莫忘记了一起用膳。”
大哥点头,对着香秀朗声道“你回去就说我们知道了,到时候我和三妹一起过去。”待得香秀走了,又转头对着苏静说道“篱儿回去梳洗下,等会儿我们一齐过去,我也得去换洗套衣物了。”
苏静点头,便吩咐小纯去找来几个丫鬟,换上梳洗的热水和衣物。与大哥安养之道了退,先行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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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梳洗罢,看着时间尚早,任由着小纯在座镜前替她梳妆打扮。小纯抚着苏静如瀑的秀发,瞧着苏静描好红妆的容颜,皱眉道“小姐绾个什么发髻呢?小姐这么漂亮…”
苏静淡淡道,“随意挽个云髻就好了。”小纯只好应了是,为苏静打扮起来。
待得小纯梳妆完,瞧着苏静身上穿着月白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鼠坎肩,头上挽着随常云髻,其髻如随云卷动,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青色绣花绵裙,似蹙非蹙烟眉间凝住许多愁意,娇颜清丽,娴雅如娇花照水,气质如仙。不禁呆愣住,待得苏静皱眉唤了,才惊醒道“都是小姐太美了,小纯看着都不禁被迷了心窍。”
苏静没好气道“那可别,我还等着你嫁人呢。”
小纯急忙啐道“小姐就会说人笑话,小纯不和您说了。”
“小篱好了么?”才说着,门外便传来大哥安养之的声音,苏静急忙应了一声,让小纯收拾了妆台,走了出去。
“让大哥等久了,”苏静才推开门,便说道。却瞧见安养之呆立在自己面前,不禁又疑惑的唤道“大哥?”
安养之回过神来,尴尬绕着头,笑道“篱儿可是愈来愈美了,”说着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快些去吧,娘才命了香秀过来催了。让我们快些过去。”苏静点头,留了小纯打理房间和洗过的浴汤,随了安养之一同朝着锦绣庄正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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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才到正堂外,便听着二哥安正之嚷嚷着前日的诗句,“三妹那诗却是好啊,二月春风似剪刀,若说真春风却是被她说出了形象来,妙不可言。”惹得苏静又是一阵心悸。
又听到干娘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们那日非要缠着夏篱在湖边比劳什子诗词,篱儿有如何会又生病?”吓得安正之刚吐到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大哥安养之哈哈一笑,绕过屏风幛子,笑道“正之你还是如此慌张娘亲”
正之回头瞧见两人,惊喜叫道“大哥,你回来也不说声。害得我方才还问娘你何时回来
安养之笑道,“这不回来了吗?”又看向谢氏,道“这次回来之后,师尊说便算是出师了,叫我学会如何入世。”
谢氏连道“那便好,那便好,你爹也想你的紧.”说着连忙招呼两人坐下。
晚膳是锦绣庄中御赐的厨子所做,色香味俱全,油而不腻,馨香可口。四人吃完晚膳,觉得时间尚早,便坐着闲聊了一些事物,大都是询问着大哥安养之半年所学所见的琐事,安养之也一一回答。
“山里还好,沐邙山里全是珍奇的鸟兽精怪,由师尊看着”安养之正说着,正之却打断道“大哥,鸟兽精怪又是那些?”
安养之笑道“山里的精怪大都是师尊降服之物,好比如梼杌,如虎而生长着犬类的毛发,身长三尺,如人的面孔,尾长一丈八尺,凶恶无比以人为食,师傅花了十年方才驯服此兽,又如腓腓,目羽鸡,若说师尊收降的妖兽精怪中,最为凶恶的当数饕餮以及梼杌,最美却如毕方,状如仙鹤,只有一足,却体态艳丽,如同凤凰一般。”
安养之看着听得入迷的众人,又笑道“师尊说过,山海之中,无数精灵怪物,奇异非凡,好比钟山之下为何了无人迹便是因为其中生活着一头烛龙,以为钟山之神,不许任何人进入钟山之中,便是连着师傅也对付不了。”
安正之连道“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物,真期望能够瞧见呢。”
苏静打趣道“若是你瞧见了,也得化身为精怪口中的食物了。”吓得正之一个哆嗦,连忙道“娘说了,那些山精鬼怪若是不去招惹,是决计不会随意出没的。”又后怕的回望了下身后,颤声道“娘,我先回去了。”说罢,招来一群丫鬟侍卫,簇拥着匆匆走了,还不忘点亮了一路上的灯火
干娘谢氏掩嘴笑道“篱儿你是真吓着他了,正之这孩子怕着这些鬼怪了,他以前落水险些被水怪拖了魂儿,现在还后怕着呢。”
苏静咧嘴笑笑,“他一大男人的,我女孩子家都不怕这些,他怕来做什么。”说完,瞧见也没什么可聊的,便起身跟着正之后面告辞而去。还没走过屏风,却又被干娘唤住“过几日,我们一起回京畿了吧,你干爹也怪念着你们的,你出事后也没回去见见他,”又对养之说道,“你也一道回去,虽说你爹一直反对你去外出学艺,可也一直挂念着你,怕你在外吃了苦,回去让他乐乐,京里面也是没了他不行,他那么大岁数了还一个人留在京中。”
两人一齐应了是,便一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