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剑尘先生!
为博红颜一笑而劳民伤财,是为冲动;为图一时之快而呈匹夫之勇,是为冲动;为报蝇头小怨而妄起兵戈,是为冲动;为攀龙凤高枝而舍妻弃子,亦是为冲动!可是如夏雨这般为了兄弟之宜、为了同伴之义,而甘心赴汤蹈火的冲动,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此时,在剑尘先生的眼中,夏雨的冲动已不再是单纯的莽撞,不再是不分轻重的胆大妄为,而是变成了一种豪气、一种仁义的写实!
‘冲动’二字在有些时候,或许也可以是忠肝义胆、是侠骨柔情的另类体现吧!
……
“好!好一个人生若是没有了冲动,便会失去许多色彩!为了这份久违的色彩,老夫便陪你冲动一回!”
剑尘先生忽然大笑了三声。随后伸手一指二人面前的密室
“在这密室当中,有我多年收集的奇珍异宝,以及自行研制的机关暗器;前面我所提到的屠灭也在其中。
从此刻起,这所有的一切尽都归你所有、任你取舍!另外,老夫也会将包括武学、机关术数、天文地理、兵法韬略等等在内的毕生所学之一切倾囊而赠,至于你能学到几成,就看你的悟性了!”
听到剑尘先生的话,夏雨狠狠地揉了揉鼻子。密室当中有多少种奇珍异宝,夏雨并不知道;但是仅仅从夏雨知道的两种东西——屠灭和朱炎果来看,其他的珍宝必然不会太差!而剑尘先生的学识,夏雨也同样不知道究竟有多渊博。但是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那栩栩如生的机关石人,夏雨还是领教过的。由此可知,剑尘先生的学识定然不俗!所以,夏雨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是行讨多年的乞丐,突然之间拥有了万贯家财一般,整个身体飘飘然的,如坐云里雾中!一直过了半响,夏雨才从这份惊喜中渐渐清醒过来!
“只因为一次算不得是冲动的冲动,便换回了这许许多多的珍宝,甚至还有剑尘先生的所有学识,这个冲动简直太******值了!如果每一次冲动都能换回如此丰盛的回报,老子愿意这辈子都不断地冲动下去!”心绪平稳之后,夏雨第一时间在心中高声叫道。
“额!那个……剑尘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咱们可不兴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要不咱们勾勾手指!”夏雨激动之下,有些语无伦次,甚至连小孩子的玩笑话都口不遮拦地倒了出来。
夏雨这厮的话险些噎到剑尘先生:“这个年轻人的转变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摆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此时怎地又变成了傻头傻脑的样子了?看来,对于奇珍异宝,任何人都不能免俗啊!不过,这个年轻人倒也算得上是个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往,丝毫没有虚伪做作之意!”
“呵呵!小兄弟无须担忧!男儿大丈夫生于世间,无信而不立!我剑尘说过的话,向来一言九鼎,从不撕毁诺言。我既已说过要将所有珍宝和毕生所学赠你,便绝不会食言!不过么……”
“不过怎样?”
夏雨警惕地看着剑尘先生,心道:“这老头儿不会想要变着花样反悔吧!如果是那样,自己可就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了。只是,剑尘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出尔反尔的人!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夏雨暗暗安慰自己。
“不过,我虽然答应赠你珍宝、传你技艺,这里面却有一个条件,或者说是一个限制。”
“什么限制?”夏雨心中有些紧张。
剑尘先生似乎是在考验夏雨的耐性,故意沉吟了片刻,直到夏雨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方才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说话的语气却一改之前的和善之色,变得无比凝重!
“我虽然传你技艺,但却只给你三天时间。在这三天内,我会尽我所能,将我一切的傍身之技传授给你,绝不会有丝毫保留!三天后,你必须离开葬剑谷,回到军中取履行你对夏无畏的承诺、完成他的意愿。在你临行时,你可以随意带走密室当中的任何东西,只要你可以带的走!不过,仅此一次!此后,你不得再回葬剑谷。也就是说,这里剩下的一切,不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这便是我所谓的条件或是限制,你能答应么?”
“三天!剑尘先生只给了自己三天时间,自己要在三天的时间内学会剑尘先生的毕生所学?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难道剑尘先生是因为想反悔而打算以这种方式来搪塞自己?可是,虽然相处的时间极短,但剑尘先生给自己的感觉,绝不像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如果不是想要反悔,那剑尘先生又因何会提出这种几乎完全不切实际的条件呢?”夏雨皱起眉头,在心中苦苦思索着。
而一旁的剑尘先生只是耐心地看着夏雨,并没有开口打断夏雨的思考。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一直过了许久之后,夏雨忽然开口:“好!我答应先生的条件!不过,我夏雨也想冒昧地向先生提个条件!”
“哦?你说!”对于夏雨的决定,剑尘先生并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个决定完全合乎常理!只是,未曾想到夏雨也会同样提出一个条件来。所以,剑尘先生饶有兴趣地等着夏雨说出自己的条件。
夏雨淡然一笑:“先生的毕生所学,想来必然会是博大精深,绝不是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山野村夫在一时之间可以掌握的!那么,先生的技艺,我只能有选择地学习一种或是几种。所以,我的条件便是:在受艺之前,请先生将所有学识一一向我道来,我会从中选择一部分来学习。同时,授艺的先后次序,由我来决定;我说学什么、什么时候学,都请先生依我!”
剑尘先生点了点头:“你的话都在情理之中,便是你不说,我也会依此行事。所以,这算不得什么条件!也罢!我便重新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再提一个条件出来,看我能否应承得了!”
“这个不算?额!呵呵……那就请先生将期限延长至一个月吧!”夏雨这厮狮子大张口!
“不行!只可以是三天,毕竟此时军情紧急,若是时候太久,难保会出现什么差错!为了能够让无畏泉下安心,你还是早日回到军中为上!”剑尘先生搬出了夏无畏的事情来说服夏雨。
“以我此时的能力,即便回到军中,依然难有作为。对于我这种小人物,可以说大夏皇朝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先生还是延长些期限吧!也好让我跟您多学些东西。要不,二十天怎么样?”夏雨说的也是实情,纵然他现在回到军中,又能翻出几点浪花!
然而,夏雨的话,依然没能够打动剑尘先生。
“还是不行,我说三天便是三天!”剑尘先生固守己见!
“那就二十五天?”——夏雨咬着嘴唇!
“不行!只能是三天!”
“十五天?”——夏雨握着拳头!
“三天!”
“十天?”——夏雨喘着粗气!
“三天!”
“五天?”夏雨耷拉着脑袋!
“三天!”
……
两人经过好一番讨价还价,说的夏雨口干舌燥,最后,夏雨终于成功地为自己多争取了——————‘半天’的时间,也就是当日余下的时间。
这半天的时间虽短,但夏雨却来之不易,所以夏雨也倍感珍惜。在简单的用过了一点剑尘先生准备好的吃食后,夏雨便催促剑尘先生开始传授技艺!于是,夏雨三日半的葬剑谷学艺生涯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