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一满脸失望的回来了,倚在门口,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多么希望窦唯一带回李想,李想可怜兮兮的一边抽泣,一边小心翼翼的瞄着我小声的说道,大官人,别生气了,都怪奴家太任性了,下次奴家万万不敢了。然后撒娇的摇着我的手臂,继续娇声的央求道,哎呀,别生气了,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嘛,还要人家怎样?然后我正襟危坐,像一个东北爷们一样的浑身充满了男人气概,严肃的盯着她。声色俱厉的问道,知道错了?错在哪了?她欲语还羞的垂下头,忽然坐在了我的怀里,嫩藕一样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脸庞吐气如兰的媚声道,都是奴家的错,大官人说错在哪里,奴家就错在哪里。任凭大官人处置。我一脸猥琐的笑,色迷迷的说道,那大官人可就要处置你了啊。李想俊俏的脸蛋一朵红晕悄然绽放,令大官人血脉喷张,抱起李想,起身步入卧房。把一切瞧在眼里的窦唯一嗔笑怒骂,一对儿不知廉耻的狗男女。体贴的挑下门帘,打烊谢客。
正欲几番云雨,春光乍现,窦唯一手捧茶盏,挑帘而入,忽然一声惊呼,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你们这是做的什么苟且之事啊,脏了我这清净之地啊,叫我窦婆婆将来可如何是好啊?坐在地上呼天喊地。李想一脸惊慌的拉着被子挡住自己的娇躯,我英雄救美挺身而出的跪在窦婆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道,窦婆婆,我和李想才是真心相爱的,那个朱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请窦婆婆成全啊。窦唯一一边哭喊,一边用眼角瞟着李想说道,哪能光听你一面之辞,不行,老身要报官。听到报官李想再也顾不得害羞,急声喊道,窦婆婆,大官人说的极是,我们真是真心相爱的,望窦婆婆成全。我和窦唯一暗暗的心领神会的一笑。镜头切换,门口的招牌上一个大大的茶字。
对于李想,我做不成正人君子的西门吹雪,做不成坦坦荡荡的花无缺,我只想做水浒传里的西门庆,我只想做天龙八部里的云中鹤。我只想做一个为人不齿的龌蹉小人,任人唾骂。对于爱一个女人最高的境界,就是脸皮厚的似城墙,就是疯狂的想念温暖的弹簧床。
窦唯一一脸无奈的坐在我的对面。我在等着窦唯一对我的安慰。故作深沉的斜视四十五度角,努力的让自己的鼻子酸楚一点,以便于那微微上扬的目光里能有一滴晶亮,而更加叫人感到深情的痛苦。然后再等窦唯一担心的安慰我的时候,我长长的叹上一口气,伤感的说道,就让一切都过去吧,只要她过得好。
我在等,在等窦唯一开口。但没有,窦唯一每次都能忘记她的台词吗?那个仰望的角度令我的脖子有点酸乏,本来这个姿势是最帅的,但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转眼看了看窦唯一。
窦唯一神情专注的看着我,我被她盯的有点毛骨悚然。张着嘴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窦唯一看了我一会儿,很大的一会儿,才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别把自己弄的那一副可怜样,就好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似的。你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呀还是太上老君啊?都得围着你转啊?一副肉眼凡胎的样吧,不是吧?你以为自己是乾隆啊还是到处留情的段正淳啊?瞅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也不是吧?瞅你是卡扎菲啊还是萨达姆啊?还能有点鱼死网破的资本,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娘们样,更不是吧?不过和他两你倒有点像,都是一副欠揍的样。你就是一个傻B。”
我气的点着窦唯一的头,本以为她会体贴的送给我温暖的云南白药,没想到给我的是盐分超高的生理盐水,我脸色煞白的,声音像在窄窄的门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一样说道:“你,你,你个泼妇,你个没有素质的三八妇女,你骂的就不能委婉一点吗?难道只有骂的这么直接才叫人一目了然的认清你东北悍妇的本色?”
窦唯一满脸的鄙视,撇着嘴继续不依不饶的说道:“李大公子,别在那么自恃清高了,你这么一个四腿的蛤蟆还异想天开的幻想着小天鹅掉井里陪你一起在井龙王底下打工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李想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打最高的板供起来还得把一砖厂的红砖垫底下,你走了这么大的狗屎运还装他妈的什么深沉,我真他妈的替李想感到委屈。”
我哑口无言,我呆立当场。相对于安慰来说,也许当头怒骂更叫我清醒。窦唯一骂得对,骂得好,骂的有高度,有水平。但我又何尝想和李想分开,我又何尝想那么的装犊子。但给井龙王当一个小保安的四腿蛤蟆,要怎么样梦想成真的追到小天鹅呢?我心悦诚服的点着头,由衷的说道:“谢谢你,窦唯一,你这千古一骂叫我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但也正如你所说,我真的会叫李想委屈的。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伤害就会少一点。也许分开就是最好的结局。”
窦唯一生气的拍着桌子大声说道;“看你那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我都替你长了男人的东西感到可耻!你还是不是一个东北爷们?你还是不是那个当初爱着李想死心塌地的伤心小男孩了?既然爱,就认真爱,没有勇气的人就没有资格上战场,没有信念的男人就不配带你作为男人的枪,怕个蛋蛋!”
我被激发了,斗志昂扬连连点头说道:“话糙理不糙,就是,怕个蛋蛋!”
窦唯一从刚才的义愤填膺也不禁哑言失笑,捂着嘴笑着说道:“什么糙不糙的,那是看你的态度才有变化的,是你刚才都给我气糊涂了,才叫我这个斯文得体的女人那么失态。”
我满脸歉意的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叫窦姑娘贻笑大方了,还请见谅。”
窦唯一小手一挥,大咧咧的说道:“别和我扯没用的。本姑娘什么世面没经历过。要论苦,谁心里都有一本书,五味杂陈,难与人言。但不还是愿意穿上明天的鞋吗?你想想李想心里今天就痛快吗?我觉得就是李想对你太惯着了,孩子咳嗽老不好,多数都是惯的,狠狠的打一顿就好了,这个道理对你来说一样管用。”
我皱着眉想了一下说道:“打我倒没什么意见,但得李想愿意打我我才能愿意挨啊?她真的要出国了,想打我了我还得买一张飞机票追国外去啊?”
窦唯一叹着气说道:“你怎么就这么难教化呢?你现在已经出现敌军了,你要怎么办?”
我一脸悲愤的说道:“当然要干啊!”
窦唯一一脸鄙视的说道:“干干干,干你妹啊干,以后和李想说话要注意素质。要说战斗。”
我虚心的点头,说道:“对,我要战斗!”
窦唯一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神里一片赞许。
我开心的笑了,接着问道:“然后呢?”
窦唯一纳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什么然后啊?”
我着急的说道:“你说要我战斗啊?我得怎么战斗啊?”
窦唯一一脸事不关己的说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真的像王婆一样撮合你们**,再说了,即使生米煮成了熟饭了,也不一定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吃了,万一哪天看不住,谁偷了一口那也说不定啊。再有没良心的,吃光你的饭,连锅都偷走了,你还能咋的?”
我大失所望的说道:“那你说了这么半天就是阴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都没有用啊?”
窦唯一瞪着大眼睛说道:“怎么没用?我是不是已经燃起了你的斗志?是不是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攥了攥拳头,信服的说道:“还真的感觉自己有了许多战斗的激情。”
窦唯一很有成就感的满意的说道:“对吧,我骂人向来都是有成效的。所以你一定要打败朱挺,加油!”
提起朱挺我就愁眉苦脸的说道:“文斗武斗我都斗不过他啊?”
窦唯一连连摇头说道:“怎么斗不过啊,你逃避李想无非就是自卑。所以你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赚钱啊,等有钱了,然后陪着李想一起出国。等你们在一起了,朱挺就是一个蛋蛋!”
我笑着说道:“有道理,赚钱,陪李想一起出国,走哪跟哪,看哪个不识相的胆敢偷我的锅,吃我煮熟的米,我卸了他的蛋蛋!”
窦唯一满意的竖起大拇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煮熟了?你已经煮过了?”
我愣愣的看着窦唯一,傻傻的说道:“刚烧开水,米还没回来呢。”
窦唯一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可要抓紧啊,不要给自己留下蛋蛋的忧伤。”
我笑着说道:“不会的,对了,你怎么想起蛋蛋这词的。哪来的舶来品?”
窦唯一看我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道:“蛋蛋就是麻将牌里的一并,因为长的像蛋蛋,所以就叫蛋蛋。你想什么呢?”
我呵呵笑着说道:“我在想麻将牌里的幺鸡应该叫什么?”
窦唯一板着脸说道:“叫李晨,一个猥琐的二笔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