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不愉快很快就被她问了出来:“昭训姐姐请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江月理了理裙摆,作势就要起身,“倘或只是为了这个,那我就先回去了。”
袁如华见她真的要走,赶忙出声道:“当真不是你?”
江月回头看住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强势的冷漠:“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袁如华与她对视着,半晌没有说话。
江月收回目光,对她勾了勾嘴角,抬脚预备离开。
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和袁如华在这里纠缠不清,而且对方又是这样的语气情态。
“我信。”就在江月即将打开殿门的时候,袁如华说了这么一句。
江月才又止住了脚步,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如今的袁如华除了选择相信江月,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而她自己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比太子妃可信。
“我信你,这是我今儿个请你来的原因。”她干裂的嘴唇,慢慢地蠕动着,发出暗哑的声音。
江月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又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下,将手里的茶递给袁如华。
看着她慢慢将茶喝了两口,江月才开口问道:“究竟所谓何事?”
她一直在观察着对面这个曾经鲜活跃动的女人,如今已被病痛折磨得几乎脱了形,江月心里隐约有些惴惴,可能袁如华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与太子妃的现状有关。
“你不觉得蹊跷吗?”她问了一句,“我也不是柔弱的人,虽然中毒却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依然没有起色,甚至越来越糟。”
江月细细听着,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你是在怀疑什么?”
她突然“哼”了一声,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抬高了几分:“怀疑?我想我应该可以肯定,有人不想叫我好起来!”
有人?
谁?
“昭训姐姐,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浑说,”江月提醒了一句。
但显然袁如华不会听进去,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可想而知心里是有多恨。
不由得又激动了几分:“我虽没有证据,可我不是傻子,我自己的身子是个什么样子我心里也清楚的很。”
袁如华的父亲也是行武出身,她也可谓是将门之女,无论如何是不会就这样一病不起的。
“咱们这毓庆宫里,也只有我们三个人,我相信你不会,那自然只有……”她的揣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照她这样说也的确只有那个人才会……
可是如今那个人自己也被困住,这又如何解释得通呢?
袁如华见江月若有所思,忽然轻笑一声道:“看你这样子,想来也是知道是谁了吧?”
江月抬头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怕她?”袁如华讥诮道,“还是说你们原是一丘之貉?”
江月被她的给气得反笑:“原来在姐姐心里也不是那么十分信我,不过不要紧,这是对的。”
她将视线放到远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突然心里一阵心绪乱涌,又猛地看住袁如华,眉头紧锁的样子倒是将袁如华吓了一大跳。
“你这病是谁在替你照看?”江月莫名地问了这么一句。
袁如华也是一脸茫然:“是胡太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