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到延吉的手上:“劳烦姑姑将这个呈给皇后娘娘过目,皇后娘娘必定会见我。”
知夏接过轻如鸿毛的信纸,疑惑地看了看江月笃定的神情,突然觉得这信纸压在她的手上瞬间变得重如泰山。
她比了个请的手势,将江月请了进去:“良娣先在偏殿稍事休息,奴婢这就去禀告皇后娘娘。”
江月颌首,随小宫女往偏殿走去。
紫铜香炉里香烟缭绕。
张皇后手执沉香念珠跪坐在蒲团上默念着佛经。
这是她每天清晨必做的早课。
通常这个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宫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这个习惯。
所以当知夏推门进去时,张皇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手里拈珠的动作也稍稍停滞了一下。
“主子恕罪。冷良娣将这信纸交给奴婢,想要主子过目。”知夏知晓张皇后此时心情不佳,故而小心翼翼地说道,将信纸高高举过头顶。
张皇后侧目,露出一张极不耐烦的表情:“什么东西?非要这个时候递进来。”
“奴婢也不知。可奴婢看冷良娣神情笃定,说主子看过必定会见她。奴婢以为可能是重要的事情,奴婢不敢怠慢。”
“拿过来。”张皇后摊开手掌,知夏轻轻将信纸放在张皇后手上。
她慢慢展开,一目十行地掠过,重重地将信纸掼在地上。
“混账!”
知夏惶恐,死死盯住那张轻飘飘的纸,毫无生命的躺在地上。
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她在哪儿?”这问的是江月。
“奴婢请冷良娣在偏殿静候。”
张皇后深吸一口气,自己伸手捡起地上的信纸。
即便竭力克制,她的手仍然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知夏识趣地上前扶起张皇后:“主子,可要传召冷良娣?”
“不,本宫去偏殿见她。”
偏殿中,江月静静地喝着茶,延吉与采秀静立在旁。
殿门轻轻被推开,光线漏进来。
铺满金砖的地上映出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江月起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张皇后走到江月面前,江月可以看见她刺金绣花的裙摆从自己的手背上拂过:“万福?金安?本宫哪儿来的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