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礼已毕,宾客们也纷纷道贺散去。
林墨自是领着自家妹妹林然登上马车家去。
一路上林然仍不住地赞叹着冷江月的美貌,更可惜着今日不得近身与她说话,还计划着改天再来登门拜访。
林墨心中有疑问,也无奈只得按下不提。
钱氏见清宁长公主稳坐上首,喝茶品茗,想来是还有话要交代,便识趣地在三位儿媳妇的陪同下回府去了。
礼毕,肖尚仪自是要回宫复命的,于是清宁长公主便也叫她先回去了。
一时屏退左右,拥花阁里只余清宁长公主与印竹,还有江氏母女二人。
清宁向冷江月朝朝手:“来,过来。”
冷江月进前,突然跪下向长公主行礼,感激道:“江月多谢长公主解围。”言罢便要将头上的钗冠取下,归还于长公主。
清宁看出她的意思忙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你且戴着吧。”继而朝着满脸疑惑的江氏解释道,“有人在良娣的钗冠上动了手脚,意图让她在笄礼上出丑。”
至于是谁,清宁心知肚明,却没说破。
冷江月冰雪聪明,也已是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这个翡翠竹节冠是老身当年及笄时所用,如今给了你,也不算辜负。”清宁颇有深意地看了冷江月一眼,“今日之事委屈你了,就当是老身的一点赔礼吧。”
一点赔礼。
替谁赔的礼?
冷江月更是心下大明,对心中猜测也更是确定了几分。
既然长公主不想把事情挑明,那便卖长公主这个人情。
冷江月再次叩头行礼,毕恭毕敬地道:“江月多谢长公主赏赐。”
清宁见她通明达理,分明是一派清明,却很知进退,越发对这个侄儿媳妇心生怜爱,也越发的喜欢。
“起来吧。”又朝身边的印竹打了个眼风,“印竹,你便留在侯府做良娣的教习姑姑吧。自今日起至良娣入宫,你都要好生照顾着。”
印竹应是。
江氏又亲自送了长公主的车驾离去。
钗冠被毁之事也随着长公主的离去销声匿迹。
有人守口如瓶就有人通风报信。
不多时,定北侯府发生的事就传到了后宫。
传到了张子嫣的耳朵里。
也同样传到了张皇后的耳朵里。
张子嫣气得银牙咬碎。
张皇后更是怒不可遏。
当即就遣人去请太子妃过来问话。
张子嫣甫一进殿,张皇后便喝道:“跪下!”
张皇后气得不轻,险些连手里的茶碗都要掼过去。想起方才听宫人回禀的事,更是怒其不争,胸口一口气险些上不起来,把脸色憋得通红,知夏忙上前替她抚着胸口顺气。
张皇后深吸了几口气,堪堪将怒气压了下去,青白着脸色,冷冷地开口道:“太子妃,本宫是怎么跟你说的?这才几日,你就浑忘了?你是要气死本宫吗?”
张皇后这话说的不可谓不严厉。
“母后所指何事?恕儿臣不知。”张子嫣还待狡辩,却被张皇后犀利的目光逼了回去。
到底位列中宫十数年,平日里纵然宠着张子嫣,然摆出了中宫的架势,那种居高临下俯视的目光,仍然震慑了她,让她诺诺不敢再多言。
“你还要狡辩!怎的敢做不敢当了?还要本宫来替你说吗?你做下的事,本宫都羞得说不出口!”叫她冥顽不灵,张皇后再度怒火中烧,“在本宫面前耍花枪,你还嫩了点!”
张皇后言辞激烈,怒到极点竟也有些口不择言。
张子嫣早就吓得漱漱发抖,只低头不敢再分辨。
“知夏,”张皇后唤过贴身宫女,“你去库房里寻出那套东珠赤金头面,派人送去定北侯府。”
知夏领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