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爽!”一觉醒来,姜维伸了伸懒腰,舒服得呻吟了出来。
可是当他拉开被子,正要下床穿衣服的时候,姜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要酸痛无比,让他有躺回床上继续睡大觉的冲动。
还好他的意志力足够坚强,强忍着回到床上的冲动,将衣服穿好,这时,魏延刚好提着一个小陶罐走了进来。
“伯约,你醒了呀,感觉怎么样?”魏延将陶罐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姜维活动了一下手脚,回答道:“还行吧,就是浑身酸痛,很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对了,文长,你那罐里装的是什么?”
魏延将那陶罐又提了起来,拿到姜维面前,说道:“当然是酒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姜维结果罐子,把泥封解开,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好香!不过你拿酒到这儿来干嘛?”
魏延走上前来,摸了摸姜维的头,姜维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笑骂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呀。”
“没发烧呀。”魏延将手收回,说道,“我带酒来当然是喝呀!你怎么问这种很傻的问题?”
姜维的脑门上出现了几道黑线,很是无语地说道:“我是问你到这儿喝酒是为了什么?不会就为了给我接风吧。”
“伯约,你就别装傻了,那姓羊的小子已经都告诉我了,我是来恭喜你的!你我二人把这点酒喝了也不会碍事,对半分行不?”魏延嘿嘿一笑,说道。
“文长,你说清楚点,恭喜我做什么?”姜维完全是一头雾水,问道。
魏延摇摇头,叹息道:“伯约,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这件事是喜事呀,你还保什么秘?这也太不够兄弟了吧!”
“我没装呀!到底是什么事?”姜维急得跳脚,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但是魏延说了半天,始终没有说道点子上。
“不就是你和羊家小子的姐姐那事儿吗?伯约,你的终生大事解决了,怎么还在我面前装糊涂?我又不会笑话你,你也是过了三十的人了,你们两个也算是合适,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早点搞定,我们也好和喜酒呀!”魏延滔滔不绝地说着。
“打住,打住!”姜维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阻止魏延继续说下去,魏延虽然不懂姜维的手势是什么意思,还是住了嘴。
“文长,是谁说的我的终生大事解决了?还和那个臭小子的姐姐?怎么可能!”姜维矢口否认,只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竟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还有一点失落。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姜维拿起酒罐,就往口中倒。
魏延撇撇嘴,说道:“伯约,你不用这样吧,这可是羊家小子亲口告诉我的,他的姐姐也听到了,完全没有否认。怎么,难道你还想否认?”
“噗!”姜维还没将酒吞进腹中,听见魏延这话,一不小心,将口中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魏延猝不及防,被姜维喷了一身。
“啊,文长,抱歉了。不过你说什么?羊祜的姐姐没有否认?”姜维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满脸歉意地说道。
“伯约,你怎么这就喝上了!”魏延丝毫不管自己被姜维喷了一身的酒,一把抢过酒罐,仰头就倒,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擦擦嘴角,接着说道:“当然没有否认了,你们不是已经搞到一起了吗?一见钟情呀,啧啧,还美人救英雄,啧啧,这桥段都能写成书了。”
“羊祜那臭小子在哪里?”姜维见魏延始终不能把事情说清楚,明白了源头在羊祜那儿,一脸严肃地问魏延。
“我把我的营帐让给她姐姐养伤用了,他现在应该在陪他的姐姐吧。”魏延说道。
“你的营帐在哪儿?文长,说话一次说完行不行。”姜维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魏延有点委屈地说道:“我这不是正准备说吗?你出去找个士兵给你带路不就得了?”
姜维一听,拍拍脑门,径直跑了出去,末了,抛下一句话:“我去找那小子算账去,文长,回来再和你喝酒!”
“这就走了?”魏延看着门口,自言自语道,“还说找羊家小子算账,找他姐姐才是真的吧。回来和我喝酒,我可不会留给你。不过,我要不要去听听房呢?”说着,魏延拿着酒罐,几口喝完,放在桌上,就走出营帐,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浑然不顾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姜维走出营帐,就叫来守在旁边的一个小兵,要他带路去魏延的营帐。
那小兵摸摸头,很是不解姜维的做法,不过还是乖乖地给姜维带路。
走到魏延营门外面,姜维不管守在门口的士兵,径直闯了进去,几个守门的认得姜维,自然也不会阻挡。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一进门,姜维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羊祜,以及躺在床上的羊徵瑜,快步上前,一把就揪着羊祜的耳朵,把他往外拉。
“姜维将军,请问我弟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小女子在这儿先代他给你陪个不是,不过,你能不能放下他?这样很痛的。”经过了这么久,羊徵瑜的那股羞涩劲早就过了,虽然猛地见到姜维,还是有点脸红,但是看到自己的弟弟被姜维“虐待”,还是忍不住说道。
不知怎的,姜维发现自己现在一见到羊徵瑜就有些不自在,原本准备假装没看见她,直接将羊祜提出去教训一顿,如今被羊徵瑜叫住,如意算盘打不响了,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姜维找羊祜当然是为了他与羊徵瑜直接的“绯闻”的事,这事儿姜维怎么能在羊徵瑜面前提起?摸着后脑勺,将手从羊祜耳朵边拿开,姜维心中暗暗把羊祜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只能傻笑,说不出话来。
羊祜摸了摸自己被姜维揪过的耳朵,眼睛骨溜溜地转着,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把事情撇过的机会。
想了一下,羊祜就砰地一声跪了下来,揉了揉眼睛,努力地揉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地望着姜维:“伯约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用意,在你骗司马师的时候还骂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姜维肺都快气炸了,这小兔崽子明明知道自己来不是为了这事,反而借机避重就轻,想把乱编绯闻的事轻轻揭开。即便姜维有心借坡下驴,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躲过去。
姜维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笑意,沉声道:“就这些?现在说还来得及。”
羊祜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怎么回事?这样都还不能混过去?伯约大哥难道真想让我交代完?不可能吧,对了,一定是这样!
擦了擦汗,羊祜接着说道:“伯约大哥,还有,我不该在你救我姐姐的时候怀疑你,不该在我姐姐中箭之后怪你,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好吗?”
姜维一阵无语,他知道羊祜是打算死扛下去了,不过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事情在羊徵瑜面前挑开,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你也是无意的,这次就揭过吧。”
果然如此!羊祜心中暗暗高兴。没想到在我姐姐面前说话,会这么好使,这么多事情都一下子揭过了,看来这两人……羊祜一双灵动的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直到羊徵瑜被看得红了脸,姜维轻轻咳嗽了一声,方才收回了目光。
“文长,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儿不就是你的营帐吗?干嘛不进去?”正在这时,营帐外面传来一人的声音,内容让姜维三人都吓了一跳。
魏延此时正鬼鬼祟祟地靠在营帐外面,耳朵贴在营房的壁上,准备偷听里面几人的谈话。守门的士兵见到他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魏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去看,发现是马谡,拍拍胸口说道:“幼常,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了,很吓人的。”
“文长,是你自己太专心了吧。说吧,里面的是谁?听说来了个女的,不会是你起了什么歪心思了吧。”马谡一脸坏笑地说道。
魏延急忙一把捂住马谡的嘴:“幼常,你可别乱说,绝对没有,真的。”说完,松开自己的手。
马谡把头撇在一旁,“呸,呸”两声,吐了两口唾沫,才转过头说道:“你可别骗我,不是你起了歪心思你在这儿干嘛?还把自己的营帐让了出来。”
魏延正准备解释,营房内姜维见魏延一直不进来,忍不住说道:“伯约,你在外面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魏延听了,老脸一红,走了进去。
马谡听到姜维的声音,知道误会了魏延,摇摇头,也跟了进去。
哪知道,魏延一进去,姜维他们三人一下子就笑喷了!
“哈哈哈,文长,你怎么还没换衣服!你看看你这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一点吧。”姜维指着魏延依旧湿漉漉的衣服,大笑道。
魏延摸了摸后脑勺:“来得太急了,没来得及换,反正都快干了,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听房这么重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