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许四和张原以谋杀罪和走私罪被判处了死刑,次日二人被装上囚车拉到菜市口问斩,街上有很多看热闹的人,面对两个即将被处死的汉人,人们有一种那种难以言表的同情,现在使用元朝的法律去处死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是变了天了,不再是汉人的国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起冤案,两个人死的冤啊,所有人都是不安和恐惧的心情去观看两名犯人的行刑过程,没有人讲话,更没有人敢去给他们送行,一切都在一种白色恐怖的气氛进行着。
关在囚车的许四和张原早已不省人事,他们像两块海绵一样被拎上刑场,在监斩人员宣布二人的罪名后,在一旁观看的几个蒙古官员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案件的处理很是满意。刽子手在看时辰已到就举起刀砍下了二人的头颅。这是本县第一次的司法审判和公开行刑,以往蒙古人进驻以来对汉人想杀就杀,想抢就抢根本不会讲什么法律,但现在看来他们很快学会了中原人的那一套,用所谓的法律来实现他们的统治。
两个罪犯被处决以后张员外的葬礼就隆重举行了,张恨天伪造员外的遗书获得了万贯家产的继承权,当然员外的另外四个儿子和几个姨太太是不会答应的,他们联名告上了县衙,但是张恨天和袁濂早就串通好了,袁濂按照遗书上只指定张恨天一人继承为由驳回了几人的上诉,他们也只能是欲哭无泪了,几天后就被赶出了家门。
张恨天在大院里给父亲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县令也来吊唁,为了显示对汉人的关爱几个蒙古官员也到场吊唁,当然他们不会白来一趟,县令悄悄地给几位蒙古官员送了一大笔银子并安排了几个舞女陪他们过夜,蒙古人很快发现这个致富之道,就是利用汉人来剥削汉人,这比抢掠来的更容易并且显得很文明。县令送了银子就会挖空心思的从人民头上榨取财富,所以这位圆脸县令最喜欢的就是巧立名目收取税负,制造冤案获得报酬。
葬礼过后张夫人很快被张恨天转正了,成了他的大姨太太,坊间到处传说着张家的乱论事件,但是张恨天根本就不以为然。一天他请县令袁濂到他家作客,以答谢他的帮助,袁濂很高兴的答应了张恨天的宴请,张恨天让大姨太太和几个美女坐陪,张恨天想送几个美女给县令以方便今后县上的生意。
几人围坐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小曲,三位美女积极地为袁濂夹菜倒酒,袁濂是来者不拒一边搂着美女一边品尝着山珍海味。袁濂不停地偷瞄着在其对面的大姨太太,她穿着有些透明的薄纱衣,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大姨太太看县令对她有意也就对他搔首弄姿,二人心照不宣,坐在一旁的张恨天见此状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以僵硬的笑脸作陪,酒过三巡之后,袁濂就装作有些醉了。
“这位是?”袁濂明知故问。
“这位是我的大姨太太。”张恨天答道。
“不对,这位是个舞女,你答应要送我的。”袁濂装作醉意朦胧的说道。
“大人喝多了,这位真是我的姨太太,进门的时候就介绍过了。”张恨天见形式不对,一边察汗一边慌张的解释道。
“不对,你喝多了吧,我的张员外。”袁濂有些生气。
“大人….这….”张恨天以急的满头大汗,他知道县令装醉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拐走他的老婆。。
“既然这样,我就心领了,这几个美女我都收下了。”袁濂起身要走。
“这不对啊?这不对啊?大人。”张恨天急忙说道。
“来人啊,把这几个女带到我的府邸,我要回去了。”袁濂命令道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几个衙役把四位女子请上了车,袁濂走到门外立刻大步的跳进马车,看着车上张恨天的大姨太太不免美滋滋的笑了。
“大人可真坏啊。”张夫人娇羞的说道。
“夫人过奖了,我有你坏吗?”袁濂挑逗着张夫人。
县令走后张恨天愤怒的将桌子打翻在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在家逍遥了几日之后朝廷下达了让其三个月内打通西山外的那条道路,西山上有一条路但因为一片山区要绕行好几百里,为了缩短军需物资南下的时间,元朝政府决定开凿隧道打通两边的道路。袁濂知道开凿隧道工程量巨大,并且征发来的劳役大多派到州里建造城池了,他还上哪去抓劳力啊。袁濂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他突然想起审问张原似的情景:“对啊,山里还藏着五千多人呢,对立马就去。”袁濂自言到。他很快他就召集了县里的衙役和负者税收方面的官员急匆匆的上路了,沿途袁濂还征用了十几条船只以便渡河之用。
第二天早上袁濂就带领着一百名衙役来到顿科的部落,部落一看是元朝的官员都个个胆战心惊,袁濂环顾了四周的景象看到繁忙的人群和成群的牛羊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他心里乐开了花,不一会顿科和部落的人们都被召集了过来。
“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人的天下吗,是蒙古人的,现在蒙古人当了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是蒙古人的土地,蒙古人的臣子,你们能种地不交税吗?你们能不服劳役吗?交税和服劳役是天经地义嘛,宋朝不也如此吗?”袁濂向人群宣讲着他的道理。
“我们为什么要想蒙古人交税,这是我们的土地。”部落的人们一听要交税和服劳役立刻就纷乱起来,几个年轻人抱怨了起来。
“来人啊,把那几个胆敢抗法的刁民给我抓起来。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杀一个汉人只需要赔偿一头驴,你和谁说理去,这就是元朝的法律,给我拿下。”袁濂命令道。
几个衙役上前拿人遭到了居民的强烈抵抗,袁濂见人群乱作一团就大声喝斥道:“你们要造反吗?要是蒙古人一到你们都要死,来人去请蒙古骑兵,就说有人造反了。”
“大人息怒,我们交,我们交…”顿科急忙急忙上前安抚袁濂。
“你是什么人。”袁濂问道。
“我是部落的首领,我叫顿科。”
“我好像听说过….”
“我们部落杀了魏良,并把宝剑献给了赵之文,我们是归顺朝廷的,你息怒,我们好商量。”
“原来是一个汉奸啊,好吧。”袁濂轻蔑的说道。
负者税收的官员很快算出了土地税、人头税、房屋税、砖瓦税、家畜税、船税、车费、捕鱼税、打猎税、青苗税…..共计三万两白银,另外部族还要征发劳役一千人服役一年。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部落是交不起的,很快衙役开始抢掠部落的粮食、牛羊、铁器等一些值钱的东西,可还是不够抵债,最后将一千人的服役期延长到十年才勉强凑齐这次税收。
袁濂命令三天后顿科带领一千部族到西山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