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疑幽梦在清都。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
“墨儿不自称臣妇了,却还是在自称臣女,难免生分,就如你所说这世事无常,你又怎知明日会发生何事,你如今已然远离朝堂远离锦都,你又怎知今后锦都的天又是何番景象?”
“殿下,我无法得知锦都的事,可这并不意味着我此生都无法得知,还望殿下安心等待吧!”
白墨的坚持是方隐最无奈之处,却也是方隐不得不佩服之处。
“也罢,你安心养胎就是了。”随即,方隐离开了白墨的住所,独留白墨一人在房中。白墨换了一本书,拿起兵法翻了翻,开始细细品读。世间从不会缺少争斗,恰恰相反的是这世上只会缺少与你一同争斗的人。不知锦都又该是如何的一番景象。
三日之后,文帝幽幽转醒,一醒来就颁布了一道诏书:大皇子夏洛启德行有失,不配深受皇恩,即日起贬为庶人,终生幽禁府邸,无诏不得外出。
这次的诏书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朝臣们都纷纷猜测文帝要将皇位传于二皇子,就连英贵妃在后宫中的地位都水涨船高,妃嫔们不时都会去英贵妃的福宁宫坐坐,即便是闲聊也离不开阿谀奉承之词。
“皇上,臣妾有罪,没有管教好启儿,还请皇上不要贬谪启儿,将他终生幽禁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还请皇上恕罪啊。”皇后跪于太极殿内求情,声泪俱下,却终是一位母亲应有的慈爱之情。文帝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朕在昏迷的时候你与启儿所说的话朕都听到了。”
“什么,皇上,那…那启儿…”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却被强压了下来。
“蓉儿,多年来都是朕忽略了你,这一次若不是看在你我多年的夫妻情分之上启儿的谋反欺君之罪早已是死不足惜,可朕明白,多年的情感是不会欺骗朕的,所以朕留了启儿一命。”
“臣妾,叩谢皇上隆恩,臣妾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应允。”
“何事?”
“臣妾今夜想去看一看启儿。”
“准了,你带上身边的护卫前去即可。”
“多谢皇上,臣妾虽说还有中宫之位,却早已无中宫之权,启儿得以保住性命是陛下皇恩浩荡,如今,臣妾也没有什么可盼的,只愿从今往后隐居凤暖殿,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望陛下恩准。”皇后一脸冷静的说道。
“蓉儿,你…朕知道冷落你多年,如今正是要好生补偿,你怎可说出这番话?”
“陛下此次得上天庇佑,自是福泽深厚,臣妾记得当年入宫之时,陛下曾和臣妾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臣妾从未忘记过,既然有得必有失,臣妾也已经释然,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过眼烟云,臣妾当年进宫,眼里心里都是陛下,可不曾想陛下早已心有所属,臣妾日日夜夜都盼着皇上能来宫里看一眼臣妾,就只是一眼,可臣妾从黎明等到黄昏,都不见陛下的身影,这宫里的美人儿却是一天天的多了,就像这春天的花儿一样,谢了之后又会开出新的、娇艳的,臣妾已经害怕了,不敢再点灯长夜,害怕听见皇上的笑声从别的宫里传来,这后宫的女人那么多,可是皇上却始终只有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