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纳兰秋先生写完本书的最后一些篇章时,正处于家乡滦河边一座安静的小木屋里,这座简陋的小木屋距任何邻居都有几里之遥,这座小木屋是纳兰秋先生亲手所建,是纳兰秋先生写作、读书、思考的地方。毫无疑问,纳兰秋先生是没有资格称之为隐士的,但和古代所有的隐士一样,过着一种类似于隐居恬淡安静的生活。纳兰秋先生崇拜那些隐士们,在这座小木屋里,纳兰秋先生用了四个月零二十天的时间和古代的隐士们完成了一次激情四射的心灵上的对话。
也许是杞人忧天,但纳兰秋先生依然请求亲爱的读者朋友,在你看本书之前,请随着纳兰秋先生下面的文字,了解一下古代的隐士到底是咋回事。
什么叫隐士呢?是不是只要在某一座荒山野岭国不是人间烟火的独居生活就可以称之为隐士呢?当然不是。在古代并不是所有的人只要一隐就可以称之为隐士的,古代对隐士的定位有严格的要求,隐士,顾名思义,首先得是“士”。啥叫“士”?即有能力有文化有才学的人,同时还必须具备较高的知名度,即声望。简单的说,即有才能、有学问、能够做官而不去做并且具有较高的声望的人,才叫“隐士”。
另外,古代的很多士,都习过武功,出门都佩一把剑,比如我们的陶渊明先生,武功虽然没有乔峰先生的“降龙十八掌”那么厉害,但对付几个流氓匪盗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看来,古代的隐士是近乎完美的人了,不是吗?能文能武,有的有望。于是,一个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在做官是读书人唯一出路的古代,既然有能力做官,他们,为什么还要选择做隐士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得搞清楚古代隐士的两大类型。纳兰秋先生认为,古代隐士可以分为两大类,一是天生的隐士,二是后天的隐士。
天生的隐士就是他们还在娘胎里时就已经注定将来要成为一个隐士,也就是说他们的性格与爱好决定了他们一定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因为只有这样一条道路才适合他们,只有这样一条道路才会让他们感到人生的快乐与意义。他们在选择这条道路的时候完全是自发自愿的,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选择的时候心情也是愉悦的,没有痛苦没有矛盾心理。天生的隐士为什么选择隐居用一句时髦的广告语来说,那就是:我选择,我喜欢。即他们从灵魂深处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是啥样的一个人,会走啥样的道路。这样的隐士他们一辈子不做官,只过自己的逍遥生活。
那么后天的隐士又是啥样的一个概念呢?后天的隐士,也就是说,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想做隐士,他们有满腔的热血,他们有满腔的抱负,可是当他们的理想与现实发生剧烈的碰撞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抱负在当时的现实条件下是实现不了,于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他们不得不选择另外一条道路。这样的隐士在刚选择隐居这样一条道路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是痛苦的,就像蛇蜕皮一样是一种挣扎是一种阵痛,但挣扎、阵痛之后他们迎来了一个全新的自我,同时开始接受并享受自己选择的隐居生活。简单的说,后天的隐士在发现自己不适合做官的时候,才选择另外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即隐士。
无论是什么样的隐士,天生的隐士也好,后天的隐士也罢,一旦他们在选择了这条道路后,他们就不再后悔,他们将会承担这种选择所带给他们的所有一切,无论是快乐或者忧伤,他们将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一辈子,直到死亡。
他们也许没有山珍海味,也许没有绫罗绸缎,但是他们有青山绿水,他们有粗茶淡饭,他们亲手参加劳作,在自己建造的小木屋里安然入睡,更多的时候他们寄情山水、读书、思考、写作,他们有一颗安然恬淡的心,他们过着心静知足的生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最快乐,最幸福的人。他们敢想敢做,敢爱敢恨,他们活在真实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于是,古代隐士对当今社会一个最重要的启迪凸显出来:每个人都必须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每个人都必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李开复先生有一句名言:“做最好的自己。”一个人不管你拥有多么巨大的物质财富,拥有多么崇高的社会地位,但如果你始终是在别人的眼色下生活,那么你就是不快乐的,甚至是最痛苦的。
我们为什么会苦恼?我们为什么总感觉不到幸福?因为我们总是看着别人,忘掉自己。这山望着那山高,总认为别人的一切都好,希望得到别人所拥有的一切,于是心里暗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成为他那样。如果真的这样,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选择不了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名垂青史,虽然没有千万财富,但至少可以淡泊明志,可以宁静致远,至少可以做自己,至少还有快乐。
另外,古代隐士对当今社会另外一个启迪作用是: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嘲笑别人的生活方式。
在很多人看来,古代隐士是消极避世的,认为他们的生活也是缺少快乐的,那是因为这些人在看问题的时候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的,他们以自己的快乐作为别人的快乐,他是一个腰缠万贯的人,认为快乐在鲍鱼鱼翅上面,但是对于一个把物质生活降到最低把精神追求放到无限大的人来说,一碗小小的凉皮带给他的幸福感远远胜于鲍鱼鱼翅。
比如庄周先生。很多人都误解了庄周先生,甚至连司马迁先生都瞧不起他,不屑为他立传,只是把他与很多人放在一起,蜻蜓点水式的一笔带过。包括司马迁,很多人认为庄周先生的思想是消极避世的,因为他主张清静无为。但孤独二少先生要站出来为庄周先生说几句,这里的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并不是碌碌无为,而是一边顺应天地万物,一边遵循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过符合自身特点的生活。一句话,庄周先生只不过在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罢了,这不但不是消极避世的,反而是一种对人生对生活的积极。如果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每个人都能找到符合自身特点的生活方式,这不正是我们所要追求的和谐与美满吗?这种和谐与美满难道不是积极的吗?
不仅仅是庄周先生,古代所有的隐士都一样,他们不是消极避世,他们是在积极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你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当作一种享受,但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一种折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性和生活方式,我们在享受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同时也要尊重别人的选择,切不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既然这样,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呢?我们又有什么资格看低甚至嘲笑别人的生活方式呢?
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股隐士情结,但是迫于现实的压力,我们没有勇气像古代隐士那样抛弃现有的一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做一个心灵的隐士,做一个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无论处于多么卑微的境地,无论多么穷困,都可以像生活在皇宫里一样,开心而又知足。
《隐士大风流》纳兰秋 著 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