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随着一声老拳到肉声,却是陈到见一众少年已经攻了过来,于是便先下手为强,反正简雍已经发话让他教训这些少年了。只见陈到平平一拳毫无花哨,但是速度却非常的快,手一抬便击到了左侧的一名少年胸口,那少年猝不及防,顿时被陈到一拳击的咧着嘴向后退出了三、四步。出拳之后,陈到一蹲身让过攻来的一拳,同时快速的出腿一个横扫。随着“哎呦”一声,另一名少年已经被陈到扫倒在地。
扫倒一人后,陈到便双手撑地随之拔地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奔到简雍身侧,伸手抓住一名少年砸向简雍的拳头,同时起腿一个侧踢又将另一名少年踢翻在地,之后升膝突肩糅身而上,一把将那名少年给撞的立足不稳,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又一个后踢,正中复攻上来的少年的腹部,少年闷哼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肚子呻吟了起来。其余三人这时都虚张声势的站在一旁,再不敢上前半步。
“好小子,我原倒你就枪棒上有功夫,没想到你拳脚功夫也不赖啊!”简雍见陈到三下五去二的便将四名少年打的不敢近身,不禁举起大拇指夸奖道。
“兄长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拳脚功夫,这都是在村里的时候,打架练出来的。最近这两天才从吴大哥那里学了点技巧性的东西,今天正好派上用场。”陈到面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的站在简雍身前轻声道。
“现炒现卖,打打败家子,不错!不错!”
“兄长过誉了。”
“原来还是个练家子啊!那就让你领教领教小爷的厉害!”为首的少年这时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只见他脱掉长袍,黑着脸上前走了几步,来到陈到面前,摆出一个姿势叫嚣道。
“花拳绣腿!”陈到见到那人的架势后,像小大人一样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句。
“小杂种你找死!看拳!”带头少年见陈到如此蔑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随着一声怒吼,挥动拳头劈头盖脸的便去砸陈到。那知道他拳头刚起,便觉身子一轻,却是有一只大手从后面提着领子,把他给拉了回来。他的拳头落空了,陈到恶狠狠的一脚也落空了。
“他娘的,是谁拽老子?”带头少年一声嘶吼,挥拳向后砸去。
“你们闹够了没有?”身后那人威严的冷声喝了一句,抓住他乱砸的手臂一扭摁了下去。
随着这一句话,众人才知道是有人在后面拉的带头少年,那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约莫有七尺高低,反正还没有带头少年高大,一张略黑而又不甚好看的脸庞,一双细长的眼睛,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两道英挺的剑眉,为他那不甚好看的相貌增添了几分英气。
“曹老大好!”四名少年见到此人,顿时都变的低眉顺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乖乖的跑过去行礼问好。
“都回去,再让某看到你们如此横行无忌,一顿打你们可是免不了的了。而且某打了也就打了,你们谁也只能吃哑巴亏。”那人细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的喝道。
“是是是,我等记下了,那老大我们走了。”四名少年入蒙大赦一般的行了个礼,便灰溜溜的钻进了人群中。
“你也回去吧!”那人皱了皱眉头,松开手放开带头少年道。
“曹操!你凭什么管我?”带头少年起身后,指着那人的鼻子怒吼道。
“他是曹操!乖乖了不得,这可是三国中大的BOSS啊!居然被我随便逛了次街便碰到了,太幸福了吧!”别人倒没什么,简雍一听顿时向色狼看到美女一般,眼冒绿光的盯着曹操看起来了。“这可是活曹操啊!一个死曹操都能吵的沸沸扬扬,那要是把真给抓回去那还不是能卖个天价?”
“凭什么?就凭某叫曹操,就凭某是你堂兄本初兄的兄弟。”曹操冷声傲然而道。
“袁本初都不敢管我,你管我算哪门事?”
“管你是看的起你,休在多言,否则某就代本初兄好好教训你一番!”
“你敢?你不怕我父亲?”
“某有什么不敢的?蹇硕的叔叔某都棒杀了,太常的儿子某难道就不敢打吗?”曹操冷声问道,说着还慢慢的举起了手掌。
“曹操,你等着,某是不会放过你的。”带头少年叫嚣了一声,便慌不择路的奔逃而去。
“唉!老袁家真是气数将近,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也就个袁本初还有些出息,袁公路不成器,没想到这小子连袁公路都不如,至少袁公路还有几分世家子弟的骄傲。”曹操看着奔逃的少年,摇了摇头心中叹息着便要离开。
“兄台留步!”简雍见曹操欲走,当即出言喊停了曹操,他那里肯放过这样一个和曹操接近的机会。
“这位小兄弟,可还有什么事吗?”曹操回头微笑着问道。
“多谢兄台仗义出手,在下感激不尽,不如我等寻一处酒家,喝上几杯,也算在下谢过兄台了。”
“小兄弟不用客气,其实某这样做是为了不让那几个小崽子吃亏。”曹操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说着看向陈到,略带几分欣赏的味道道:“这小兄弟的身手很不错。”
陈到腼腆的笑了笑,便回到简雍身后。
“曹操就是曹操,明人不做暗时,这样顺水人情都不占,还挑明出来。”简雍闻言在心中又给曹操加分了,接着微笑着道:“那也是帮了在下一个大忙,不然如果伤了那些人,那可就惹了无尽的麻烦,雒阳城中可能便没有在下的容身之地。”
“如此说来,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兄台便别再推辞了,不然让在下占这么大个人情,在下恐怕整日都要寝食难安啊!”
“哈哈……有趣!有趣!还有人这样强迫着还人情的啊?”曹操哈哈大笑反问道。
“在下是个怪脾气,谁越想我的,我偏不给。谁不思好处,我倒想和谁亲近亲近。”简雍微笑着道。
“好!如此方不失真性情!也不用破费,我等寻一处有酒的地方同饮一杯便可。”
“如此甚好,兄台请!”
“小兄弟请!”
“哈哈……”一声长笑,两人并肩前行。
一处颇为简陋的酒肆内,简雍和曹操对面而坐,陈到则侧坐在简雍身旁。
“这酒不香醇,食不精致,还望孟德兄切勿见怪才是啊!”同饮一杯后,简雍微笑着道。
“简兄弟此言不妥,酒食之物果腹即可,何必要寻其精致?更何况这肉虽糙味却香,酒虽淡心却真。”曹操微笑着反驳道。
“孟德兄此言甚善,然世人却皆贪图享乐,对事物往往只追求其外表,而忽略其本真,以至于当今天下世家大族奢靡无度,平民百姓食不果腹。”
“简兄弟有些偏激了,岂不见雒阳城中百姓尽皆安居乐业?”曹操闻言面色稍变,但随即又化为微笑轻声道。
“大汉天下不只仅仅一个雒阳城而已!”
“简兄弟还是慎言的好!这话让有心人听去了,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看来孟德兄也是明事之人啊!”简雍端起一樽酒,意味深长的道。
“不瞒简兄弟,在下曾在任顿丘令,正所谓是不出雒阳,不知天下苦啊!”看了看左右,曹操压低了声音道。
“算了,孟德兄,为了不惹麻烦,来咱们还是好好的喝酒吧!来,再干一樽。”
“简兄弟说的是,干。”说着两人再一次举樽。
“孟德兄何以不在顿丘,反而又回了雒阳了?可是高升了?”简雍显然对曹操很好奇,于是便开始八卦了起来。
“升是升了,这高可就不一定了。”曹操笑了笑,略显无奈的道。
“哦!此话怎讲?”
“简兄弟可知蹇硕否?”
“这个在下还是知晓的,小黄门,当今圣上极为宠信的一位公公。听说孟德兄曾棒杀了其叔,想来必于此有关吧!”
“是啊!当初年少轻狂,如今却遭了报复。先由雒阳北部尉,调任顿丘令,可是蹇硕仍然不放心,怕某在地方上做大,便一纸嘉奖令把某从顿丘又调回了雒阳任议郎,让某成为一个清谈国事的言官。”曹操苦笑着道。
“孟德兄有治世之才,如此一来只能清谈,岂不可惜?”简雍略显惋惜的道。
“这也没有办法,天子有命,做臣子的那能不尊?”
“说的也是啊!”
“不过这样也好!议郎中不乏大儒名士,正好可以跟着他们弥补一下少年时只顾玩耍而耽误的课业,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孟德兄少时难道也像今天那些?”简雍含蓄的问道。
“这群混小子那能跟我们比?那时候我们虽然荒唐,玩鹰遛狗、偷香窃玉的事是没少干。但是我们却从不祸害穷苦百姓,更不恃强凌弱。谁在雒阳地界上越风光,我们就找谁的麻烦。想想那时候像个游侠,倒也快意的很。”想起往事曹操眉开眼笑的道。
“哈哈……想来那时候的权贵们都不喜欢孟德兄吧!”
“岂止不喜欢,除了老太尉乔玄公外,一个个对某都是深恶痛绝啊!”
就这样两个初见面的人居然如同老友一般,互敬酒食有说有笑。
“公子,可找到您了。快回去吧!”就在两人言谈甚欢的时候,魏宽气喘吁吁的跑到简雍身前焦急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