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营里,荟柠公主正端坐在屏风后面,心不在焉地听取众将对当前形势的分析,自杨言离开之后,她如同失去主心骨一般,整日无精打采,就连军政大事也不像从前那样用心,每到晚上则精神焕发起来,把情郎写的情书念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含着微笑提笔给他回信,从书信之中,她得知了杨言的大部分情况,一举一动都惹的她牵肠挂肚。
“公主!你还在听吗?”一个将领连声呼唤了数遍,才将她从臆想中唤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回道:“什么事?”
“方才我军获得情报,除了镇云关仍在坚守外,纳息人已占领其他三座关隘,越过启明山,正向下北境进军,估计再过几日,就会与我军迎面撞上,我们应该尽快做好交战准备。”
这种情况早在荟柠的意料之中,她对众人道:“敌军此番前来估计是为了试探我军实力,不会做过多纠缠,纵然如此,这一仗我们也必须争取获得全胜,一来向敌人展示实力,二来稳定军心。传令下去,全军做好迎战准备,加派斥候侦查敌情,务必将南犯敌军的人数、番号和动向详细掌握。”
众将答声“是”,纷纷走出军营,走了一会,众将见离营帐远了,纷纷议论道:“公主这是什么情况?眼看就要打仗了,她的心好像并没在这件事上,再这样下去,只怕大家都得送死。”
众将连忙点头称是,一时大家长吁短叹,忧闷起来。忽然有人过来道:“公主娇花一样的人,那里像你们一个个皮糙肉厚像个滚刀猪,到了咱们这苦寒之地,当然有些受不了,过些日子等她适应,自然就好了,你们都是老兵油子,就算主帅一时不能做出决断,也会独立应付一些紧急情况,有什么好害怕的?怕死咱就不当兵了。”
众人一看这人,都惊奇道:“杨将军许多日子不见,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到的,大家可好。”来人正是杨言,只见他身上已经披了厚厚的雪。
“我们都好,恭喜杨将军获得昭月公主的赏识,如今听说你已经是中将军衔,咱们该叫你一声中军大人。”一个人道。
另一个人道:“没错,想当初中军大人初到大营的时候才不过是团长上校军衔领男爵爵位,如今却已经是军长中将军衔,前儿还听说皇上特赐朝珠一串,加三等子爵爵位,可谓是连升三级,荣耀无人能比,我们当了十多年兵都没遇到过,看来皇上和公主对中军大人十分看重啊,大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华,那么将来晋升上将,甚至入阁封王也是弹指之间,今后我们这些老将也得指望中军大人提携才是。”说完,众将连忙点头称是。
虽然明知是恭维马屁,杨言也听得心花怒放,他拱手道:“大家过奖了,身为帝国军人,杨某不过只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而已,皇上和公主天恩浩荡,厚奖杨某,实在忏愧,我相信,只要大家能像我一样竭力为皇上和公主办事,也一定会受到重赏。”说完又问道:“公主现在在哪儿?”
众人回道:“咱们刚开完作战会议,现在她估计还在中军营帐里。”
杨言道了声得罪,连忙撇下众人往中军营里跑去,守门军士正好是杨言亲自组建的自由骑士团成员,大家看见他过来不由得惊喜万分,纷纷向前请安。
杨言示意众人禁声,大家也都含笑会意,他便轻手轻脚进了营帐里。
荟柠正在众人的服侍下穿戴披风斗篷,忽见屏风外有人跪奏道:“厨房里问公主晚膳是否要吃香蕉?”
她随口答道:“香蕉?这个时候哪来的香蕉?”正疑惑中,忽觉此人声音十分熟悉,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撇开众人走出屏风一看,那跪在地上的人虽然满身雪珠儿,天生却有一副邪气的笑容,不是杨言是谁?登时发了怔,那泪珠儿如同断了线一般,顺着精致的脸庞滚滚而下。
众侍女知道他两个都是老相好,连忙退了出去,荟柠见左右无人,方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然后一头撞到杨言怀里,抽泣个不停。
杨言原本想给她个惊喜,没想到反惹她哭了起来,想着两人刚刚有了夫妻之实,正是恋情火热的时候,就被迫分开一个月之久,自己却与她妹妹也好上了,也难怪她这般伤心,心中越发愧疚,连忙抱着她安慰道:“好敏儿,我回来你应该高兴啊,你看脸都哭花了,让我瞧瞧你瘦了没有?”
荟柠方才渐渐止住哭声,抬起头来摸着他的下吧细细打量道:“这次你还知道刮胡子,咦,怎么脖子上有个伤疤?”
“打仗嘛,难免受点小伤,你也比先前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你明知我心疼你,还这般作践自己,该罚。”说着抱起她,用手在翘臀上拍了几下。
荟柠娇嗔道:“你好坏,一回来就打人家,事先也不告诉人家一下,害我白白担心了这几天,昭月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们坐着大车过一会就到,我这不是急着要见你吗?所以独自骑着马先走,想给你来个惊喜,谁知反惹你哭起来,我回来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哼,说的那么好听,你是怕我妹妹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惹她不高兴是吧,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我妹妹,咱们姊妹两个都叫你给祸害了,亏我日日夜夜挂念着呢,怕你挨饿受冻,你却和她背地里风流快活,叫我那只眼看得上?”
“哎呀我的好敏儿,信里面咱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还抱怨什么?我知你们姐妹情深,要是她将来远嫁他方,你们两姊妹只怕一年也难以见得上一次面,若是我娶了她,亲上加亲,你们也能天天见面,到时候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想想都令人羡慕。”
“我不管,我就是嫉妒,想着她日日夜夜跟你在一起,我就有股冲动扔掉军队,跑到定夷来问你们害不害臊,到时候看你羞也不羞!”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和她在那边公事多着呢,那里能天天腻在一起?剿平土族人之后,我们又安抚百姓,卖掉奴隶,修缮城池,恢复农田,原本是要今年夏天才能忙完,我却一直牵挂着你,只呆了一个月就往这边跑,路上许多百姓还拦着咱们不让走,累的不行,你反倒说我天天风流快活,太冤枉了。”
荟柠见他这么说心中方略平,歪着头道:“你真的那么想我?”
杨言笑道:“当然想,特别想,非常想。”连声说了三个想,说完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缠绵了一会,荟柠红着脸对他道:”别再这里,回我的房间。“
杨言大喜,抱着她就往外面走,谁知被她用力挣脱开道:“别让士兵们看见。”
于是二人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唤来侍女,一同向銮舆走去。
刚进了房间,荟柠便吩咐侍女们退出去在外面候着。
杨言却拦着她道悄悄道:“外头这么冷,别让她们冻坏了,寻常人家也有个通房丫头,咱们收一个也好在床前端茶递水,叠被铺床,你说行不行?”
“我看你是记挂着冯丫头吧,我偏不让她来侍寝。”荟柠说道:“既然你已经收了怀瑾,那也把她姐姐怀燕一起收了,岂不两全?”
杨言心中大喜,却不好表露出来,故作迟疑道:“这种事咱们不能仗势欺人,还得问她自己愿不愿意。”
荟柠便将怀燕唤入,伏在耳边将侍寝的事与她细细说了一遍,那怀燕登时羞的直跺脚。荟柠笑道:“你只管跺脚干什么?只问你愿不愿意。”
怀燕低头红着脸不置可否,杨言心中却乐开了花,想当初第一次见怀燕的时候,这丫头嚣张跋扈至极,自己在她手头吃了不少亏,就是现在看到自己,也傲娇的不行,常常借着公主的名义管束自己,如今倒好,落在自己手头,必定使出浑身解数教教她如何做女人。
一想到能同时征服公主和怀燕两个女人,他激动的无以复加,终于忍不住道:“她不说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浪费了。”
怀燕只得站在床前闭着眼不敢多看,然而反倒激起她的好奇心,偷偷看了一眼,又马上闭上眼,床上的情形登时让她满面通红。
谁知没走两步,忽然被杨言用力一拉,给拉倒在床上,只听他邪笑道:“通房丫头做成你这样也太不够格了,让我来调教调教你。”
作为公主最信赖的丫鬟,她早料到有一天会这样,且喜杨言为人和气度,其实和主子一样早已心许,只不曾表露出来,只得紧张地闭上眼睛,任杨言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