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夜袭作战之后,土族人遭受前所未有重创,杨言的名字更是声震定夷,不久,他率帝国军进驻定夷城,当日守将王子涛带领当地文武官员在城外迎接,亦有百姓在街上夹道欢迎,十分热闹,不消细说。
接着众人又在当地最好的酒楼设宴款待有功将士,昭月向来不喜官场迎来送往,只推说病了,让杨言代替她参加宴会,自己带着侍女们住进当地官员为她准备的行宫内,每日召集各路商贩讨论一些生意经。
杨言虽喜热闹,此时却一心想和公主在一起亲昵,欲待推却不去,然而他此时在边境不仅代表了中央军,还代表了中央政府,起着稳定人心,弹压局面的至关作用,所以免不了与众人应酬一番。
当夜宴席一开,丝竹齐鸣,众官员并当地豪绅盛装出席,杨言也换了身贵族锦袍,来之前他怕众人笑话,向随从临时学习了一些官场规矩,此时与众人客气一番,方才在主位入座。
左右连忙斟上酒,他拿起酒杯向众人说了些冠冕堂皇的祝酒辞,什么“托赖皇上天威与创世神庇佑”,什么“诸位皆是帝国的中流砥柱”,说的自己都觉得烦闷,心里不禁邪异起来,往日他最恨官员动不动就说些长篇大论,现在自己也居然变成曾经痛恨的人,真是莫大的讽刺,不由得烦躁起来,忽然话头一转:“废话少说,大家喝酒。”说毕,不待众人回礼,一仰脖子干了一杯。
众官员都是久经宴席考验的人,听惯了各种官样文章,此时已经准备着要听他说个半个时辰或者更久,谁料他只说了几句,忽然硬生生地掐住了话头,只管招呼众人饮酒。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其中缘由,有人便向前道:“中军大人还有什么训示,我等洗耳恭听。”
杨言笑道:“不急不急,咱们边吃边说,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吃酒。”
他这么一说不要紧,众官登时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官场之人最是敏感,上司一举一动都会被下属理解为某种信号,尤其是一些过场,看起来无关痛痒,却是下属解读上司意图的必备途径,按他们的理解,若是上级连过场都不愿意做,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上级对现在状况已经极度不满!这种情况相当不妙,轻则丢官罢爵,重则项上人头不保。
众官员忐忑不安,又不敢上前直接过问,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若是再不说话,待会杨言喝的高兴了,也就不会再有机会。
大家互相看了一看,暗中商量一番,只得让城中爵位最高的何广志出来问话。这人是原是帝国议会的议员,世袭一等子爵,如今已是七十高龄,虽然赋闲在家,却是当地士绅最德高望重的精神领袖,只见他越众离席,向杨言拜道:“老朽听说,中军大人之前一直在松涛和帝都当差,后来获赏的封地也都在帝都附近,那都是富贵风流之地,教化礼仪之乡,不像我们这儿苦寒荒凉,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大人,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大人指出,我们就是倾尽全力也会让中军大人满意。”
杨言见此人白发皓首,连忙起身还礼道:“老爵爷不必多礼,我到这里当差原本就是为了能平定叛乱,造福一方,并不是来享受的,如今这满席的山珍海味和琼浆玉液实在已经过分奢侈,下次不必再这样了,我也是百姓家庭出身,并非膏粱子弟,深知耕种不易,只需粗茶淡饭足也。”说着他走到老者旁边道:“先前人多,并没有看见老爵爷在这里,就妄自坐在主位,实在是冒失,皇上向来提倡尊老爱幼,老爵爷在这里辈分也最高,理应坐在上席,请。”
何广志受宠若惊,连声道:“岂敢岂敢!皇上虽然有此倡议,然而君臣之礼才是国家根本,中军大人有扫平乱党奇功,又是剿匪大军主帅,位高任重,老朽虽然年迈,并不糊涂,这位置断然是不敢坐的。”
众官也都劝道:“老爵爷说的有理,中军大人不必过谦。”杨言只得作罢,道了声得罪,仍回去坐下。大家见他脸色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下来。
随着丝竹声重新响起,宴席重新热闹起来,接着几个身穿瑰丽羽衣的少女纷纷登场,在席间跳起舞来,姿态柔媚多变,时而作仙女舞空之态,时而呈天魔戏水之妖,一曲舞罢,杨言已看痴了过去。
接着众人纷纷向他敬酒,他不敢托大,只微微抿一口以示回敬。众人也不敢劝他。
纵然如此,宴罢之后已经醉意朦胧。忽见八个美人儿齐齐拜倒在他面前。
杨言笑道:“你们为何在这里?”
其中一个美人笑道:“妾身是方才领舞歌姬,何爵爷派我们来服侍中军大人。”
“这老头儿有点意思,你回去告诉他,就说他的心意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又不缺美人在身边。”
那八个美人纷纷泣道:“若是中军大人不肯让我们服侍,只怕妾身回去难以交代。”
“放心,我会专门派人告诉你们老爷,不会让你们受罚!”
那些舞女谢了恩,这才纷纷离开,杨言心中大觉可惜,只是贸然收受贿赂,将来就等于和这帮人捆在一起共进退,他如今什么都不缺,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彼时又有王子涛等人陆续送来貂皮、狐裘、夜明珠、黄金等物,杨言一概不取,只命人备骄向公主的行宫走来。
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夜深,守门小厮道:“公主已经入睡,中军大人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杨言先还清醒一些,谁知那酒后劲十足,此时醉意已经明显,一听此话,怒火中烧:“放屁!分明是你不想跑腿,找借口堵我。”
说着不顾众人阻拦,直接去撞门,拍的震天响。里面公主本来已经躺下,心中却牵挂他喝醉了酒没人照顾,到底不曾睡好,忽然闻得外面拍门声,又听见他在喊叫,连忙披衣起来让侍女去开门。
众侍女唉声叹气道:“这个时候让他进来,让外人知道了只怕名声不好。”
昭月披衣而起道:“你们不去我去。”
恬儿笑道:“哎呀,那敢劳驾公主大人!你们快服侍公主更衣,我去叫他们开门。”
侍女们只得一边服侍公主更衣,一边点起蜡烛来。
杨言一进了门,就踉踉跄跄地四处走来走去,口中喃喃道:“公主在那里,你们带我去见她。”
众人扶着他道:“这可是喝醉了,快去沏浓浓的茶来替他醒酒。”于是将他扶入房间内。
昭月在里面也很着急,也不及穿衣,披着一件袄子就出来见他,急的侍女在后面一叠声呼叫。她看见他醉的满嘴胡话,一身酒气,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道:“不是让你少喝点,怎么醉成这个样子?那些个狗官只想着灌死你,明儿本公主得扒了他们的皮才好。”一面又令侍女们上茶。
杨言见着公主,心中欢喜,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坐下,然后道:“未曾想一天不见,我就想死你了,快让我好好疼疼你。”
昭月推着他笑道:“一身酒味儿,快去漱口。”说着已有人奉上茶来,侍女们端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侍立在一侧。
公主就在他怀里喂他香茶,服侍他漱口、洗脸。经她这么一弄,杨言心中略觉清明了一些,只是装醉让她照顾而已,所幸不曾呕吐。
恬儿在旁边笑道:“这杨言福气好大,咱们公主可是只服侍过皇上和皇后,未曾服侍过别人。”
昭月嗔道:“就你话多,方才还不想起来,现在也用不着你们了,都下去睡吧。”
众女正哈欠连天,见此如蒙大赦,一瞬间走的个干干净净。
杨言瞥见众人走开,又见公主只披着袄子,里面只有一个胸衣遮挡,胸部高高耸起,显得分外诱人,登时心猿意马起来,搂着她吻起来,手也不老实地伸入内衣,只觉弹性十足,不停地揉搓,一番滋味真个是销魂蚀骨。
昭月被他大胆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道:“这可过分了,枉费我好心来服侍你,你却对人家这样。”
杨言邪笑道:“正是要这样,才对得起公主的恩情呢。”说着将她横抱而起,一边走一边说:“今晚你就陪我如何?”
“不要,人家还没想好呢。”
“有什么好想,反正咱们都这样了,你也不会嫁给别人,好妹子,你就从了我吧。”|
“不行,你现在喝醉了,我可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把自己交给你。”
“当真!?”
“当真!”
“这可是你说,不许反悔!你等我一下!”
杨言突然放下公主,夺门而出,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
昭月惊讶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刚才我一下跳进池子里,在冷水里游了一下,现在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你疯了,这大冬天生病了怎么办?要死啊,我去叫他们准备热水给你洗澡。”
“让他们睡吧,这样我们两个也好有话说。”
“有什么话好说的,天天说还没说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别扯其他的,你刚才说的话,可别反悔。”
昭月脸上登时浮起红晕,娇嗔道:“脏兮兮的,那个高兴理你?”
“我这就去烧热水洗澡!”杨言看公主越看越觉的美,方才的冷水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欲望中烧。
“你会烧火?”昭月奇道。
“当然会,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平民出身,什么活不会?你告诉我厨房在那边,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咱们去找找看吧。”
“阿嚏,果然有些冷。”
“你等着,我给你找条被子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