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穿上传输服装,去传输口。”系统在旁边说,并给我看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和路径,根据开放的权限可以看见那个地方已经站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生灵,我甚至看见了几个那种纯蓝色的生灵,有可能是可以被接受的这颗星球的居民,也有可能是烦耳说的那种一级文明的类似生灵。
“如果我们步行过去需要多长的时间呢?”我看了看传输过去需时半个钟头以后好奇的问系统。
“等一下,我要改变一下形态了。”系统说了一句,随后烦耳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的小洞洞里钻出来的八爪章鱼触手怪手里接过一颗圆球,烦耳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看样子是道谢的话,随后烦耳把手里的圆球照着系统就A过去了。
我看着一脸严肃,不像平时保持半鬼畜笑容状态的烦耳,僵硬的脸上勉强浮现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系统这哪里得罪你了,需要叫人带凶器过来当面行凶。系统在挨了圆球一下以后干脆的消失让我毛骨悚然,身上的肌肉与骨骼都聚集起来,一种寒冷的感觉也包裹了我的眼睛和脑海。
“这是‘更衣球’啦。”随后在系统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那种画了眉的江南美女,娇小,明媚。目光触及仿佛就能感受到精致,柔软。
烦耳对着我笑了笑,随后接过系统手里的‘更衣球’将它还给明显因为我的举动而有些不安的,已经缩成一个球的八爪章鱼触手怪,我的不好意思最终没能在我僵硬的脸颊上浮现,僵尸脸比所谓的厚脸皮感觉好用多了。
我不得不说系统变成的明媚妹子挺符合我的审美的,确实把我惊艳到了,但是这没什么卵用,系统走过去将烦耳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就是上衣的里面,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转变,完全接受不了啊,就像是上大学刚开始军训那会,我都还不知道几个妹子的名字的时候,有人已经在一起并且开始夜不归宿了,完全接受不了啊。
比烦耳低下两个头的系统缓慢的娇柔的语气问烦耳:“怎么样,这种形态的这里是不是又大了点?”
表示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在旁边站着,却仿佛在世界的角落上,被一万只只剩骨头的草泥马排队踩过。
“好了,别闹了,并没有什么意思。”烦耳摸了摸又抓了抓,一边收回来手一边特平静的回复。
“哦。”系统转过头带着笑告诉我:“以你的最高奔跑速度,你去那个观测台需要大约两百年的时间。”
“哦。”我毫无语气的回答。随后就跟着前边挽着手的两个混蛋前往传输台。
“趁着现在去观测台的时间把事给你说完了好了,在没有完成前往星空的任务前,资源的严重匮乏爆发的矛盾在某个家庭里爆发了,于是在这个民族第一例孩子与父母吵架后,图谋杀死父母,结果在杀死了母亲后被暴怒的老父亲完成双杀的案件诞生了,由于之前这个种族一直在顺利的和平安稳的发展,这件事没有经过封锁,就在人口已经特别密集的星球上经过媒体添油加醋的传播了出来。几乎是转瞬间,凶杀案就遍布了整颗星球的所有地方。在持续了一个多月的这种混乱后,由它们的最高政府决定重新制定宇宙的关于不朽的规则,在所有媒体煽动不能限制一切个人的选择情况下,政府放弃了规定居民不允许攻击居民的规则,而是在征求了大部分的人的设定以后,重设了种族的寿命,这导致了原本实行抑制生育计划的它们瞬间损失了除了沉浸在每天无所事事,因为没有工作岗位,就是吃喝玩乐破罐子破摔的新生两代外的所有长者。百分之80的人口凭空消失,绝大部分远远不及先辈的人得到了所有,太仓促了,一切的权利位置空缺,技术岗位缺失,在原本遍及种族的恐慌面前,民众听信了部分媒体蛊惑的绝境氛围,悲伤的老人,愤怒的子女,窃喜的新生两代做出了这种政府无法违背的毁灭决定。于是在巨大的凭空降下的蛋糕面前,幸存者开始了争抢。战争,随之而来。且,因为高危高端科技人员的主干也消失了,发生了几次恐怖的技术事故,其中一次直接毁灭了幸存人口的十分之一。”烦耳说完这些话,顿了顿,这时已经可以看见不断有八爪章鱼触手怪进进出出的传输台了,已经有一位用三只手各拿一个银色小球的家伙在挥动一只手和烦耳打招呼了,烦耳一边挥了挥手作回复一边接着开始说:“人数锐减,资源有了,但生产力无法跟上,各种组织出现,战争频繁,绝大部分建筑物被荒废,世界政府名存实亡,这都是不是这里的人想要看见的,于是在世界政府和媒体的长时间呼吁和武力征服下,人们勉强停止了战争,再次聚集在一起通过第三次世界规则的修改,这一次直接导致了最终的毁灭。”烦耳停止了讲话,不是他调我的胃口,只是因为我们已经站在了传输台的传输口上了。
我在那种A到我身上就把我包裹起来的半透明防护球里,看着烦耳和系统抱在一起共用一个将另一个返还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的画面面无表情。
我又被一万只只剩骨架的草泥马给排队踩啦。
转瞬间到了那边,烦耳和我跟在带路的系统后面,他说了一句:“等下看完了灵魂的收集再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先赶路。”就瞪大眼睛微笑着默然赶路,我也没说什么,跟着用力的跑,话说系统你走着比我全力跑得还快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么?我微微用眼角扫了一下在这七扭八歪的地方跟我一块疾行的难友,烦耳你够了,跳着向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混蛋。
我感受到背后那里的一阵痒痒,却决定不把那东西放出来,只是个赶路而已。
我们到达了观测台,烦耳特意戳了一下东张西望找不同的我,用眼神给我指了一下前面看到的蓝色人的地方,他们还沉默的站在那里。
“那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一级文明碧蓝的外交官员,另外两个都是这颗星球的原主哦。”烦耳的声音直接传在我的脑海里,这句话让我的好奇心爆炸了开来,在我马上想问的时候,烦耳一句:“开始了。”把我想说的都顶回去了。
一个大概是老年的八爪章鱼触手怪上了中央的台子,拿出了个不知道啥材质看着和“圣旨”一样的东西在那念,我猜这就是这次行动的法令文书了,他念了很长的时间,中间多次有人(包括烦耳)打断他,并且用同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就这样大概过去了一个多钟头,因为进来的门已经封闭,这期间没有人进出。
待到这家伙念完我还以为完事了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另外六只手的哪只手打了个招呼,三个蓝精灵走了上去。
还是听不懂啊。我在百无聊赖中几乎要睡过去了。
我就真的站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直到我被烦耳一指头戳醒,这时那位老八爪章鱼触手怪正在把他科技感十足的拐杖缓慢的插到光滑洁净的地板里。
“你不能破坏公物啊。”于是我迷迷糊糊的说。
还好也就烦耳和系统瞪了我一眼。
当拐杖到一定高度后自己缓缓下沉时,观测台上的所有生灵都已经把目光聚集到了不远处,或者说正前方的灵魂球上,它已经开始缓慢的旋转了。
那场景就像一颗颗烟花,由红白和微小的紫色组成的大型礼花,只不过这里是倒着的,这些东西从星球的表面或者周围的星空甚至更遥远的地方像溪流汇入河流一样流动着聚集起来,在流动的过程中时隐时现,不断的闪烁着,而后它们汇聚起来将旋转着的灵魂球包裹起来,形成一个旋转闪烁的圆。它应该同步的在注入,不然灵魂球那里不会一直体积不变的。
真的很漂亮,但是一股悲伤和绝望的情感包裹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生灵。
星空里的现实就是这样吗?在你无法逃避自我毁灭的时候,就会有生灵把你毁灭,将你使用的资源重新规划,这些资源甚至会包括你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我再一次这么想着,突然就想喝杯酒,独酌,然后回忆一下故乡。
二十分钟的寂静之后,所有的“河”流到了灵魂球里,现在我看到的只有一颗已经不旋转的十分之一是紫色的底部,十分之二是白色的中部,十分之七是红色的上部的圆滚滚的球。
老八爪章鱼触手怪和三个“蓝精灵”又一次上去讲话,不过这次并不是很长,只有几分钟。三个“蓝精灵”看起来十分疲惫,其中一个看起来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没有人去安慰,接下来也没有其它的活动,观看者散漫又缓缓地退场,把一个空荡荡的观测台留给了他们。
这次从传输台出来就回到了烦耳飞船上的传输台上,我又看见了那位胖诗人,它抬下头又点一下算是给我们打过招呼,而后站直身子向着烦耳鞠了一躬:“烦耳王,您幸苦了。”
我表示很淡定,因为我此刻更本没有心思发散到除了刚才那颗星球的遭遇的别的地方上去,我迅速地走到了烦耳的身边:“第三次修改。”
“‘我们的人数将不变,每有一个人死去,将有一个人怀孕。’当女性不够用,男性也能怀孕以后,莫名其妙的战争理由层出不穷,渐渐的,所有人只剩下了战争与毁灭的念头。”烦耳站直了身子,系统已经变回了球形。
“但这真的是一个潜力无穷的种族,在最后的混乱之中,它们还是让一部分人飞出了自己的星球,甚至飞离了自己的星系,硬生生达到了接触的标准。至于这些飞出去的人,你以后还会遇见的。”烦耳说完就邀请我去吃饭,我也的确是饿了,大概是饿的厉害了,怎么感觉去厨房的路这么长,这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