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输系统去找烦耳了,我和系统在传输台里慵懒的躺着,我发现我这几天动不动就很困,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虽然说我原本因为精神上的无聊也很容易困倦,有点嗜睡,但是大部分时间只是心里上的困而已,我的身体健康强壮,且有着高强度的爆发力和近乎无穷的生命力,我一直相信自己的躯体,在这方面我是自傲的,但是在这里也没多长的时间,有肉体导致的疲倦使我处于睡眠状态的时间居然多过了我醒着的时间。
“怎么回事,这两天我为什么这么能睡?”我趴在一个柔软暖和又宽大的仪器上,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床,关于上个故事里听到的东西和接下来将要去的现场,这原本可以使我心神不宁,还会使我产生兴奋和强烈的好奇心,但现在肉体的指令使我在这柔软的“床上”昏昏欲睡。
“哦,你还在长身体啊,现在你身处的空间会促进你的身体成长,这是这飞船的内在功能之一,你放心,一切会按照你种族最好的方向发展,还不会改变你个体的个性形象。我们预计你离成年还有段时间,这段加速的成长会使你在这段时间里嗜睡,到成年体以后就会恢复正常了。”系统缓慢变成我的样子,而后又变成我未来的样子,于是我被吓到了。
“这是什么鬼玩意?”我真的被吓到了,这是我成年体的样子?
“没错。”系统回答道。
“可是从来没有书上记载这是我们成年体的样子啊。”我无法接受:“而且我看所有的同胞的骨骼都长我这样子啊。”
“很简单的问题,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活到过成年,你们成年的条件之一是你得有你们的祖先,那种远古树木那样的寿命。你们的祖先有三千年的基本寿命,它们的成年期在八百年左右,你们有记载的历史上有人活到八百年吗成年的你们就会有摧毁那种同根的树的器官和能力了,可惜啊。”系统示意了一下那些恐怖的器官,它抬抬头,又挥挥手,一种强烈的威胁感就要压迫我透不过气来,这些单独看起来并不会那么恐怖,但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其实你们已经发展到成为它们的天敌的程度了,可惜啊。”系统再次说了个可惜,但是我更本听不明白它在可惜什么。
“你在可惜什么?”我的睡意突然没了,我们发展成为谁的天敌了?为什么要这样进化呢?最重要的,我们被限制寿命限制不能成为“成熟体”怎么就那么值得可惜呢?
“烦耳王决定先去这附近的一颗星球,尊敬的烦耳王对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事很感兴趣,我们都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还有卑贱的主系统,快停止你那愚蠢的作为,把烦耳王从摊开的煎饼恢复到毫无亮点的圆吧!”传输系统的话从旁白传来,现在的外表像胖版本的烦耳的它正抱着一张,好吧,真的很像煎饼的一张烦耳,现在它正在努力的表达愤怒的表情,于是就在那张圆形煎饼上真的变成了两个眼睛一张嘴的娃娃头表情符号。
“到底谁才是给予你们灵魂的倒霉蛋?”系统在咆哮。
“母亲,您把父亲打成这样是家庭暴力,这是违反星空法的。”另外一个穿戴整齐的青壮年模样的系统站在门口义正言辞的停下手中的扫把,一边贴墙站着一边说。
“住嘴。”异口同声。
就是哦,系统的性别我还不知道呢,这俩果然是真爱。
我以为会有一阵子毫无意义的争吵,结果是一阵尴尬的氛围笼罩了这里,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这期间系统居然红了脸,烦耳干脆变透明了,就和没有一样,扫地的家伙还在靠着墙偷懒,传输系统翻着白眼,小心翼翼扶着透明的烦耳。
“为什么不去那里,就是那两颗毁灭的星球。我很好奇的。”我对着大约有烦耳的方向问。
“那样的事情太多了,你以后就不会好奇了。这附近有一颗正要被执行‘清理’的星球,这个对你来说是更难得经历,我已经取得旁观的权利了,现在我们用三倍的光速去飞就能赶上。”烦耳在现形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看见烦耳恢复的时候,门外的家伙灵敏的跑掉了。
“清洁系统你给我滚回来!”系统则一边咆哮一边圆滚滚的滚出去了。
“这颗星球为什么要被‘清理’呢?这听上去可不是个好词。”我问。
“很简单,他们很不幸,被战争圈住了,文明已经毁灭,生存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拯救的是星球,而不是这些已经只剩下杀戮念头的空白灵魂碎片,都是些疯子。”烦耳的声音很平静,在安静的环境下,就恐怖和压抑了。
“你们的动作能不能不悄无声息?这里你们除了说话就只有我在发出声音。”我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有点恐怖。”我接着说。
“不,其实我们说的话是直接在你的脑海里传输的,实际上就是除了你在发出声音,剩下的所有灵魂都不会再发出声音这种低效的东西。”烦耳在一旁解释,我们都在岔开一个恐怖的话题,战争。我在历史书上读到过的最使我无法接受的东西,两次千年战争,两个种族的无法抹去的梦魇,甚至,我感觉它们的恐惧都写到了世世代代的灵魂里。
“星空里的现实就是这样吗?在你无法逃避自我毁灭的时候,就会有生灵把你毁灭,将你使用的资源重新规划,这些资源甚至会包括你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等我走到休息区的时候,我在心里自言自语完就躺倒在上传了我在家乡卧室的主题包的卧室里的床上。
我讨厌战争,并做过无数个有关它们的噩梦,生命的脆弱,人性的脆弱,梦想的脆弱,一切我信仰的伟大的东西,在最终都会发展单纯的发泄毁灭的战争前,脆弱,没有意义。更战争同等恐怖的东西是某种意义上的科学,在它伴随战争得到如大雨里的毒蘑菇一样快速生长的发展速度时,你就应该警惕,而先有军用后有民用的普遍发展模式,又勉强的说明了点什么?科学只是发展过程中的一阶段,现在的正确,未来会被推翻吗?不会吗?发展的道路会一直铺在毁灭坍塌中的高原。
现在尤其危险,却不能停止脚步。
我睡着了,在迷迷糊糊里思索了什么呢?我又做了关于什么的噩梦,在我一身冷汗的惊醒时,什么都忘了。
在我第三次醒来时,时间大约过去了很久,我的身体已经变化了很多,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值得庆幸的地方,一切都向着系统展示的方向发展着,我生来就长着高端捕食者的模样,令人恐惧。
那种外星人的模样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八爪章鱼的触手怪是什么称呼?
“按照你们的翻译是‘八只手的世界之门帝国’他们自称琉璃人。”烦耳在身边说了下就开始瞪大眼睛研究我现在的模样。
“他们说你是危险的生灵,幸好我们在全宇宙的权限都挺高的,不然你就进不来了。”系统跟在我的左边,让我处在一个中间的尴尬的电灯泡的位置,而后两个人夹着我,就跟压着犯人一样往前面走,走进那个据说是已经被封锁的星球。
我们在几十只八爪章鱼触手怪的陪同下钻进透明的虚空中,就是往前一直走,而后毫无防备就到了封锁区的内部了。
展示在我面前的是一颗蓝色包裹全部的星球,这里只有海洋。
“很多关于灵魂的规则或者是关于种族的规则都会不可理喻,你没办法解释,但它确实存在。这颗星球陷入的‘战争’是这样的,海洋里有一种食肉的动物,非常具有发展的潜质,其实有关研究显示,这个物种和另外一种非常强大的宇宙一级文明的宗种族非常相似,如果正常的发展下去,一切都没有问题,它们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前往星空,随后会被那个以和平为主的帝国接纳,这机会可不是什么生灵都有机会得到的。但是,它们过早的研究了有关永存的问题。”烦耳一边给我展示这种生灵自相残杀的情景,一边对我说。
我看这种纯蓝色的生命在蓝色的大海里相遇,一边相互撕扯,一边病态的大口的吞咽,而后它们会只剩个脑袋在这里相互啃咬,结局是头颅也残破不堪,两个残缺的脑袋相互咬着坠落到海底,而海底正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
“它们真的是很有天赋的种族,我不知道它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来接触这片宇宙的规则的,但无疑它们成功了,这是一个自己给自己定义了不朽的种族,结果你应该也能想到,人口的大爆炸,资源的严重匮乏,原本和谐的社会出现种种矛盾,而这些矛盾的发芽居然大部分是家庭中的老与新之间的矛盾,子女为了自身和孩子窥视父母的资源,并由此憎恨上‘不朽’的父母,而子女的孩子也有子女,于是在短短的两三代以后,这个问题已经非常的严重了。”烦耳接着说,随后指指空中的一个半透明的方形仪器:“那个就是灵魂球,它在吸收满灵魂以后会变成圆形。你可以通过等会灵魂球的颜色来分辨还保有理智与文明及习性的灵魂,这三项里只要有一项还在,它就会沉底变成紫色,而没有这三项的灵魂会变成白色和红色,白色就是灵魂碎片了,而红色的是彻底丧失一切并处于疯狂状态的灵魂。我看看,没多少时间了,他们马上就要行动了。”烦耳低头看看手表,手指向另外一个地方:“去那里吧,那个位置看得更清楚一些。”我顺着它的指向看过去,是另外一艘巨大飞船的观测台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