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到无人的角落,偷了一家的一套衣服,用柚子皮回到肉身之后,从火国的能量储存槽里拿出了藏起来的黑色银行卡,看看它毫发无损,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我不用去抢一艘飞船了,人要学会遗忘么,我忍着所有的痛苦,穿着不合身的白色宽大便服,努力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笑一个,不骗自己,骗一骗路人也好。
然后我从小巷子里走到大街上,在这个四处都是戒严的军人,仅有的几个路人都是行色匆匆,面带焦虑的时候,面带着不自然的笑容拦下一个看见我原本想逃跑的路人,用生硬的语言问他:“先生,着附近哪里有租房的地方?”
“我就知道,卡里教派的人都是疯子,放心,是没人会租房子给你这样的神经病的,就算是一个亡灵大帝现在在这个城市里,身为一个医院的院长,一个高级知识份子我还是不会相信你们的那一套末日说的,还有!”他突然变得十分愤怒。
“我警告你,别装小儿麻痹症患者,我知道你们都是缺德的健全骗子。”他指着我的鼻子说。
我想着这些居民应该认识这种会自己显示额度的银行卡,就对着他晃了晃,因为最近用出去一些,所以卡上还有十九多亿。钱应该会解决麻烦吧,我看着那边的一队警卫已经越来越近了。
“唉,你这人怎么怎么这么生分。走,我正好有套房子空着,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这个一身正装,头上的角装饰的闪闪发光的家伙笑着拉起了我的手。
“嘿,先生,我看到这个卡里教派的家伙。”
“住嘴,你这个蠢家伙,这是我亲哥,他可是我信仰的卡里教派的主教,像你这样的家伙,也就配在这个地方巡逻了。”
“哦,好吧,打扰了。”这个士兵倒是看得看,耸耸肩用同情的看着傻子的目光扫了我们一眼,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走吧,亲哥,您有什么行李吗?需要我帮您去拿。”这家伙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没有。”我猜我的笑容越来越牵强了,大哥咱们能不能松开我的左手,好好说话。
我花大价钱买下了这个人的房子,他为了表达我对他们一家的再造之恩,自掏腰包给我买全了一整套最好的家具和日常用品。对此我表示很是满意。
我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的睡一觉,忘了一切的噩梦。
然并卵,我的左手上的那种疼,我怎么能睡着呢,龇牙咧嘴的忍受痛苦不叫出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一个人的极限原来只有这么低吗?我从床上坐起来,接着又下了床,这时候已经是夜晚,我将这个没见过的窗幕点开,就是在窗户上碰一下,窗幕就荡起一阵如水的波澜,这是深夜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是比白天更热闹的场面,我眼前的街道,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种族汇聚一起,穿着鲜艳明亮的衣服。
窗户是隔音的,我听不到也能想象到窗外的嘈杂热闹。
这勾起了让我出去走走的欲望,去看看在这个戒严又有我这么个“亡灵大帝”的时候,这些人为什么还能对夜生活如此恋恋不舍,不,眼前这一幕完全不是恋恋不舍,而是为了此而无所顾忌,敢于享受活在当下吗?
我去穿好一套买来的正儿八经的黑色衣服,把银行卡收进火国的能量槽里,戴上白色的手套,深蓝色一个麻木表情的面具。
我缓慢的走在街上,周围的人很多,我这样的打扮在这里还算是保守的作风,全身上下只有一点点布料的家伙非常多,而打扮得花哨像一个个珠宝架上套了一身衣服的家伙也很多,我对这样的人流和这样的地方完全陌生,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眼睛在面具之后来回扫视着街道的两旁。
我为什么有一种会遇见什么人的感觉呢?有一种尴尬的感觉在催促我回去。
大概是我的这一身行头价格不菲,每个在街上看着我走过来的拉客店员都眼前一亮就如淤泥之中的泥鳅一样左右摇摆着轻松地滑过了拥挤的人群,想要拉拢我进入酒吧之中吧,大概正是这种眼神让我尴尬。在他们到达我身旁之前,我总能先一步离开,我对这些地方,内心还是不喜欢的。
“先生,想要去店里小坐片刻吗?”一个头上没有像大部分人一样长着一圈角的漂亮姑娘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一点点预兆都没有,这位姑娘不简单,她有着瓜子脸,五官精致,眼睛是迷人的宝蓝色,鼻梁挺拔,樱桃小嘴,衣着暴露尽显她的姣好身材。
我想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名叫宇宙豆的酒吧,她指了指柜台和标有人状来客专属的位置,我冲着她笑了笑,从兜里取了两张提现后的当地最大面值的钱塞到了她的手里,我怎么也想不到宇宙币和当地钱的对比例是一比一千,我说提上个一万吧,我就背了个大箱子回来了。
我还能在这么短时间把钱全花完吗?估计是做不到的。
那就大手大脚一点吧,我走进酒吧昏暗的角落,向侍者要了两瓶他推荐的酒,价格非常高,味道也非常的好,我听着周围人们热闹的呼喊,台子上的乐队似乎是挺有名的一帮家伙,很多人都跑到了台子前的空地,我可没有那样的闲工夫,手上的痛苦,和脑袋中的晕沉,我想把瓶子里的酒喝完,然后早点离开这个地方,热闹的摇滚并不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我喝了两杯之后,头更加的昏沉,我看向远处那些模模糊糊嘈杂的人群,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坐在这里,一个人这么坐着,感觉非常的孤单,非常的美妙。
痛苦促使我放弃了被子,我缓慢的握紧这原本该是细细品尝的美酒,准备就这样对着瓶子的圆口,将它们一口气都灌到肚子之中去。
一只手阻止了我,那个招揽我的姑娘握着我左手的手腕,阻止了将这瓶子对向面具上嘴的位置。
“这么好的酒,你怎么打算这么喝呢?需要一个伴吗?”她轻盈地在我的对面坐下来。
“你不用工作了吗?”我将酒瓶放下,旁边的酒保已经拿来了一个空的天蓝色的笛型杯放在了她的面前,随着她微微颔首,酒保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我这不是正在工作吗?陪我的酒吧消费最高的那位客人喝酒聊天啊。”她带着一种调皮的笑容,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一整杯,迫不及待的先吸了一口,才放下酒杯,看着因为面具看不见表情的我:“真是好久没有喝这种酒了呢,大G可卡可是个坏家伙,他只给客人推荐好喝的酒中最贵的几款。”
“你是说刚才那位侍者吗?那我想你今天误会他了,是我让他尽管往贵的说的。”我的杯子中还有一些,我对于这位美女的出现抱着一种因为肯定会出现所以无所谓的态度,不然她拉着我进来干什么?至于她又什么企图,钱的话无所谓,又打我自身什么主意的,尽管来好了,我正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其实我不光有失去的痛苦,我还被小孩子才有的强烈委屈环绕着,痛苦总体来说还能勉强的在承受的底线之上,那这些委屈就要了命了。
“哈哈,那这么说来,先生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喽?”她双手撑脸支在桌子上,在昏暗之中那双宝蓝色的眼睛正透露着闪烁着的好奇的光芒。
她这么一问,跟我所想的不太一样,不过含糊其辞的回话我还是会的:“我只是钱多。”我笑了笑。
“这么说,今天先生不止是想和我喝酒喽?”她的脸向前倾了很多,整个身子都依靠到了桌子上,我只要把眼睛稍微往下一扫,就仿佛可以将她胸前宏伟的山峦尽收眼底。
我没有这么做,我正在极速的思考这个坑该怎么填补,明明是人家拉我进来的。
我就笑而不语吧。
哦,对了,我带着面具,她连我笑着不说话的表情都看不到。
我保持了沉默,只是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先生害羞了啊,哈哈哈,好纯,还是单身吗?”她看我自己开始喝,给自己了个台阶下,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来,也端起杯子喝酒。
“嗯。”我看着这个对面的这个家伙,突然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勇气,借着莫名而来想看她出糗的虐气,我顿了一下接着说:“她刚死,我单身。”
“额。”我没去看她的表情,我这样说,我的心里也非常的不好受,刹那间仿佛又有红灵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我像受到了无声的痛击,抽搐似的将杯中的酒喂到了嘴里面。
接下来,我们就像拼桌又相互不愿意搭理的陌生人,两个人相对着无声的喝着闷酒,直到两瓶酒下肚,她起身帮已经醉了瘫坐在座椅中的我擦去面具上溅落的酒泽,并打算就此就要离开。
“时间还早吧。”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出手去拉住了她:“你来推荐几款酒怎么样?想喝什么你就点什么,反正是你自己的酒吧,钱不用在乎。”我用星际通用语对她说。
“可是,先生看起来已经醉了呢。”她笑着准备挣脱我的手,却没有成功。
“想听听这个故事吗?”我自己松开手。
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去前台拿酒,今天就喝穷你。”
惹了女人也真是恐怖,她直接拿走了五瓶号称镇店之宝的名酒,浮星,醉皇,大起大落,未知,永痕。
加起来得有三百万当地的钱,我怀疑她是故意的,因为我这一身行头加起来也刚好是三百万。我要是身上的钱不够,她打算让我光着身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