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道两旁的小贩全都被拥挤的人群替代了,这个时辰每户人家手里提了盏莲花纸灯,从碎心湖那头开始一直排着长长的队伍。小孩子仰头看着大人手里的纸灯,原本白花花的纸上画上祈愿的字符,里面用竹片固定,当中点了红红的蜡烛。橘黄色的烛火在微风下轻轻跳动,远看像是排了个“之”字。
我和月升排在很后面,从这里望去才发现原来去碎心湖的路是有一点坡度的。我赖在轿子里不肯出来,全是因为自己折的纸灯着实难看,我拆了叠,叠了拆,撑起来的纸灯有些歪斜。原本还想再拆了重叠,月升在外面唤了我两次,忍不住探进来看我。
我一惊,手上的东西“啪”地掉落在递上,月升把它拾了起来,倾身钻进轿子。“外面太冷了。”她没有说我折的难看,把轿门的布帘掩好,看了下狭小的空间,“挤了点。这个纸灯我们一起折吧。”
我还没有回过神,一个天旋地转,我竟坐在月升的腿上,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折着纸灯,“这里要再叠过去点,这里不服帖。”
她靠着我的肩膀,一口一口吐着热气,我有些木纳地随着她的指尖移动,像个引了线的人偶般随着她的每句话一步步照做。
“看,这样好看多了!呵呵。”
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一样,我也跟着吃吃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月升,她的面纱早已掉落在软垫上,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很光滑细腻的皮肤,如果我不是偶尔额头上生出小豆豆的话,也应该有这么好的皮肤。
“怎么,看傻了?”月升咯咯地笑着,轻轻刮了下我的翘鼻。
“是看傻了。”我很是认真的点了下头,“姐姐就好像那嫦娥下凡。”提到嫦娥,我站起了身,拂下衣袖当作水袖般甩了几下,逗得月升杏眼弯成了月牙般大小。
月升突然收起笑容,急忙站起来搂住我的腰,“当心,轿子动了。”
“哦。”我撞到她的下颚,不免吃痛揉着额头,想到被撞的人也会很疼,转而帮她揉着下巴。月升把我抱回她腿上,低低地笑着,我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就下颚被撞疼了。”月升腾出一只手揉着自己的下颚,有些想要赔偿的意味。
我对着她的下颚轻哈了口气,扬起笑脸安慰道,“这样就不会疼了。”
“这样?哄小孩子的玩意?”
“不是,只是个心里减痛的方法。”我捂着嘴不敢笑出声,这个就是哄哄小孩子的伎俩。
月升按了下我额头问道,“还疼吗?”
“当然疼啦。”是被你用劲按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