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花朵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面前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见了楼主还不赶快下跪,竟敢如此无礼!我说,‘好多花’,你不会是只长了一张耐看的脸,却是品行跟着你那名字一样俗气?”
为软榻上的人斟酒的女子,正是这青楼红极一时的媚儿,不光是长着一张上乘的皮相,身段妖娆勾人,还有着一身惑人的床上本是,让无数的恩客一夜销魂,为她一夜千金的也不在少数。
她本也是心高气傲,着实看不惯花朵眼里的目中无人,一进门不行礼不说还出口不敬,虽然早知道她这得瑟劲头维持不了多久,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花朵一来,就为楼里挣下了像她这样至少半月才能挣来的金钱,着实让一众的姐妹感到了压力,一夜之间也是压下了她不少的风头,不让人嫉妒才怪。
而一旁的面容温雅的女子,只是看了花朵一眼,便是转头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去了,似乎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与她半点无关。
“楼主您息怒啊,‘花儿’她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明日就派嬷嬷去教她规矩去”,鸨妈急忙上去将花朵拉下来,满脸歉意地看着软榻上的人,道完歉,又是满水训斥地对着花朵吼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楼主不敬,你不要命了不成?还不快去给楼主陪个不是?”
“妈妈啊,不是”,花朵越看越觉得软榻上的人根本就是醉月,她敢对天发誓,这尼玛就是醉月,就是他化成了灰他都识得,瞧瞧那双勾魂眼,瞧瞧那勾人的身段,啧啧啧,“他,他是……”
“他,他他什么?还不快叫楼主!”
花朵被鸨妈严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剩下的话不自觉地就缩回了肚子里,现在,她是身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看看这人到底要干什么,“楼主。”
那软榻上的人看都不看她,冰冷的眸色直指站在一旁的鸨妈,那鸨妈本来站得好端端的,花朵硬是看到了她现在吓得两腿打颤,心头越是疑惑了起来,这人是醉月吗?她心目中,醉月没有这么可怕啊,至多,那冰冷的眼神,有些,那个冻人而已。
“本尊好久不来这里一趟,这楼里就没有半点的规矩了?还是,你们根本就未将本尊放在眼里过?”
那声音,妖邪至极,却是如同来自地狱的冰冷,根本就听不出半点的玩笑之意,鸨妈一下子就吓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楼主饶命,楼主饶命!属下一时疏忽,管教不严,才让新人冲撞了楼主,属下以后一定严加管束,望楼主原谅属下这一回。”
一旁的花朵,一时间就被眼前的这一场景吓住了,这貌似,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的,那软榻上的人,看着像是个狠角色,不知道如果和他闹僵了,能不能全身而退,嘴巴动了几下,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楼主,我看你就原谅了杜妈妈这一回吧?”一旁的媚儿平日里还是和这妈妈关系不错的,若是换了人来,谁知道下一个人又是怎样个人,到时候不好处还是她们这些人遭殃,“其实啊,这也不关妈妈的事情,这‘好多花’本来就是个粗俗野蛮的丫头,初来咱们楼里还没有被驯化,野性不改,才冲撞了楼主您,这事情啊,奴家看,这‘花儿’姑娘还是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的。”
软榻上的人只是浅浅嗤笑一声,“是吗?那你来给本尊说说,这楼里的刑罚都有哪些?哪种刑罚才能让这野性未驯的‘花儿’长点教训?”
那媚儿头倚在那人的胸上,撅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来:“奴家也没有去过楼里的刑堂,就只知道那里的一些刑罚而已,像是花儿姑娘这样貌美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破坏了皮相的,有一种针,细如牛毛,扎在身上,也不会出血,却因为浸了药物,比寻常疼痛高了不少而已,若是在指尖扎上十根,那滋味保管妹妹终身难忘。”
“哦?还有呢?”似乎是觉得这个刑罚太轻了,软榻上的人有些不满意地继续问道。
“还有嘛,若是楼主觉得那钻心之痛不够,就只有用那些教训不听话的新人的法子了,妹妹这样,无非就是野性未训,缺了管教,给她喝上一碗药让这楼里的男人们一个一个来将她调教够了,看她以后还敢不知轻重!”
只是,她没发现,她说完这话时,软榻上的人,眸子里已是有些不豫。
“喂喂,那个我可是自由身啊,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你们楼里的人。”
花朵早已听得脸色一片卡白,这青楼里自古以来就是个地狱魔窟,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要好没人性就好没人性,她可不想去尝试,尼玛今日至多是她认错人了拉倒,要想让她乖乖去受那什么破刑罚,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是何人,入了这门,冲撞了楼主就是要罚!”
那媚儿看着花朵脸色一下就卡白了下来,没了血色,知道她是怕了,刚才的那种嚣张气焰再是不见踪影,心头终是满足了些。这楼里哪个刚来的新人不先巴结她?偏偏这女人不光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抢了她不少的客源,实在可恨!
“花儿,本尊看你是初犯,倒是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媚儿说的两种,你自己选一个便好。”
“我两种都不选呢?”
花朵最不喜欢就是现在这样没有退路,被人步步紧逼的感觉。
“你没有不选的权利,莫不是你以为你袖中的那些东西能救得了你?还是,屋外的那人可以进来救你?只要他敢来,本尊一个手指都可以将他捏死,你信不?”
似乎是对花朵的了如指掌,那人居然全部说对了,听得花朵满眼的惊讶,在这个人的面前,她的一切伪装都是无效的,在他的面前,她就真的是最脆弱,最渺小的那个。
这人难道不是醉月,不,不可能的,花朵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袖中拳头早已捏紧,看着软榻上的人,那双熟悉的手,居然搂着她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的腰,看着尤其是碍眼,看着看着,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的,眼泪就哗哗哗地往下流了,“你,你把手放开,不许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