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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兴趣广泛的孩子

孩子们在一天天地长大,家里的消费支出越来越多。文森西奥拿回家里的钱,越来越不能维持生计了。

文森西奥这才明白,光靠音乐并不能养活他的一大家子人。于是他打算放弃自己的音乐事业,另想办法维持这个家的生活。

文森西奥于是对妻子吉乌莉娅说:“亲爱的吉乌莉娅,我们的孩子一个个都在长大。可是,我们的生活费用却捉襟见肘,我们该怎么办啊?”

吉乌莉娅皱着眉头说:“是啊!我们一直都在节衣缩食,可是,这个办法也不能解决问题了。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都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家中值钱点儿的东西我们已经当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必须另找一条谋生之路才行,否则,我们连孩子上学的费用都拿不出来了。”

“另谋生活,我们去干什么呢?那些为富不仁、大发横财的商人将整个社会搞得国不像国、家不像家,居然还将比萨卖给了外国人。”文森西奥出身贵族,他最讨厌的就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个时候他又发起了牢骚。

吉乌莉娅已经听惯了丈夫的牢骚,她低着头干着家务活没有应声。她知道,如果她稍稍附和一下,丈夫今天的议论就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说到谁的身上去。所以,她总是这样不声不语,慢慢地,文森西奥也就转移话题了。

文森西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我不适合待在比萨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太小了,咱们去一个大一点儿的城市,或许会有更多的机会,也说不定上天会给我们安排什么转机。你看怎么样?”

妻子抬起头,看着文森西奥问道:“可是我们搬到哪儿去,靠什么生活呢?”

于是,文森西奥低下头,搔了搔脑袋:“是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这个,你有什么建议吗?”

妻子提议说:“我看,我们可以做点儿小生意什么的。”

文森西奥听到妻子的建议,有些吃惊地叫道:

“做生意?你怎么能想出这个主意来。你知道我们祖上的历史吗?你知道我们的血统吗?我们是美第奇家族的一个分支啊!我们是贵族啊!而且,而且我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

吉乌莉娅这次却争论起来,说道:“贵族,贵族怎么了?你看看我们目前的生活,这难道是一个贵族应该过的生活吗?贵族也只是一个头衔而已,现实一点好不好?想想我们目前要过的每一天。”

吉乌莉娅的话让文森西奥一时哑口无言,心中也不由说道:“是啊!现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生活是不能有虚荣在里面的。”

可是,让他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还真是有点儿困难,他不得不叹息一声说:

“这个问题,我再考虑一下。你得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文森西奥一连几天都在反复琢磨着,能做点什么呢?除了做生意。

终于考虑了好几天,他才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对妻子说:

“吉乌莉娅,我想过了,去佛罗伦萨,我们先做羊毛生意,因为羊毛产业是佛罗伦萨的支柱产业,我们去那儿做这种生意,应该还是有前景的,至少,我想我们维持生计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生活现状早已不满足的妻子听了高兴极了,当即表示同意。

但是,文森西奥心中也总是会想,自己是贵族血统,去做生意,愧对祖宗!

文森西奥开始和妻子一起整理东西。其实,这个家除了几口人之外,已经再没有什么值得要千里迢迢地带走的东西了。所以,这项工作也不是很艰巨。

1574年,伽利略10岁的时候,他们举家迁到了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是极为著名的世界艺术之都、欧洲文化中心、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歌剧的诞生地、举世闻名的文化旅游胜地。它属托斯卡纳公国管辖。

佛罗伦萨连接意大利北部与南部铁路、公路网的交通枢纽,阿诺河横贯市内,两岸跨有七座桥梁。市区仍保持古罗马时期的建筑格局,有许多中世纪的建筑艺术。

全市有四十多个博物馆和美术馆,其中乌菲齐和皮提美术馆举世闻名。世界第一所美术学院、世界美术最高学府佛罗伦萨美术学院蜚声世界,意大利绘画精华荟萃于此。

这里不仅有著名的文化中心和大学,还有艺术、文学、科学研究院与图书馆等。

当时,意大利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在中部地区,是以罗马为中心的教皇领地,教皇在意大利有相当大的势力,他统治着思想界,不允许有反对传统教义的思想存在。

其他地区是一些邦国,佛罗伦萨就是一个重要的邦国,托斯卡纳公国的中心。

佛罗伦萨涌现了许多伟大的思想家、艺术家、科学家、诗人,还形成了崇尚科学和文化的传统。

当伽利略一家人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佛罗伦萨已经建设得相当漂亮。

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平静的阿诺河横穿城市中心,缓缓流过,河上横贯着许多造型别致的桥梁,河两岸的建筑也各具形态,有的宏伟高大,有的古朴典雅,有的独具匠心。

对于喜欢学习和思考的伽利略来说,这座城市无疑给他提供了一个较为良好的学习环境。他既可以享受进步科学文化的熏陶,也可以接受较好的教育。

文森西奥在市中心的位置租了一家店铺,前屋卖布匹、羊毛,后屋住人。

在这里,店铺的生意比在比萨城要好得多。唯一的一点遗憾是,整天都处在城市的喧闹声中,失去了在比萨居住时的清新与宁静。

一个假日,文森西奥从外边回来,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悠扬悦耳的琴声。不由得心中一惊,因为他知道妻子吉乌莉娅是不会弹琴的,但又会是谁弹的呢?

文森西奥走进琴房,只见小伽利略正端坐在风琴前,聚精会神地弹奏着。他是那么专心,以至于有人来到他身边,他都未察觉到。

弹完一曲后,小伽利略猛然一抬头,看到了父亲。他吓得立刻站了起来,突然间不知所措。

文森西奥却笑着叫道:“不错,不错,你是贵族的后代,又是音乐家的儿子,你应该懂得一些音乐才行,而且你刚才也弹得不错。再弹一遍,让我听听有什么毛病没有?”

小伽利略重新坐好,认真弹完一遍后,文森西奥说道:“总的来说很好,但是,合拍不协调,你的指法也不对头。让我来弹一遍。”

文森西奥说着便坐下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讲解,小伽利略仔细看着,听着。

一曲弹罢,文森西奥又让小伽利略弹了一遍,确实比刚才合拍协调了许多。

文森西奥高兴地说:

“我的儿子可真聪明,稍加指点就会,以后肯定会超过父亲的。”

小伽利略问道:“父亲,我感觉低声也很悠扬好听,就像小溪缓缓地流过森林,我还想学吹笛子。”

文森西奥觉得伽利略很有乐感,这一点至少是他的遗传基因起了些作用吧!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当起了伽利略的音乐老师。

他发现这个“学生”实在是太有天赋了,当他给儿子讲了一些初学的基本知识之后,伽利略竟很快地就可以弹一手流利的风琴了,笛子也吹得足可以达到登台演出的水平了。

文森西奥大吃一惊,他兴奋地大声赞叹道:“我的儿子,你现在的水平就可以登台亮相了。依我看,只要你稍稍用一点功,就可以成为托斯卡纳公爵的宫廷乐师。而且,我坚信,你一定会得到他们的喜爱!那时候你就不用像我现在这样,只能在闲下来的时候,演奏给自己听,做一个没有听众的音乐家,你将成为所有听众心中的偶像。”

文森西奥说这番话时,得意扬扬,好像他所说的都已经变成了现实。吉乌莉娅在一旁很是不满,她对丈夫说:“我问你,音乐有什么用,音乐能给你带来面包和奶酪吗?音乐能给你带来衣服和鞋子吗?音乐能养家糊口吗?你搞音乐,害了自己不说,怎么现在还要来耽误我们儿子的前程呢?你对孩子说这种话,不是在误导他吗?”

伽利略被父亲和母亲截然相反的说法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父亲没有对母亲的话提出反对意见,那么就照母亲说的去做好了。于是,伽利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有一天,佛罗伦萨连日阴雨,孩子们憋在屋里出不去,嬉笑打闹,嘈杂得很。

伽利略为了哄妹妹、弟弟们安静下来,特意用木头块做了一个猴子,腿上挂上橡皮筋,把橡皮筋缠紧,放在地上,可以跳1米多高。这样,孩子们被会跳高的木猴子所吸引,停止了打闹。

文森西奥看见了,拿起木猴子,反复看了看,还亲自放在地上试了试,问:“这个木猴子是谁做的?”

孩子们齐声回答:“是伽利略做的。”

文森西奥夸奖说:“这个玩具要在50年前出现,是会惊动全世界的。那时候是文艺复兴的黄金时代,有个伟大的达·芬奇,他不仅是画家,还是音乐家、哲学家、科学家,多才多艺,行行都是高手!”

“我就要做像达·芬奇那样的伟人,等我长大了,还要超过他,发明震惊世界的东西。”伽利略不由羡慕地说道。

虽然伽利略在音乐上表现出了一定的天赋,可是他更加喜欢的是绘画,他一直梦想着自己可以成为像达·芬奇、拉斐尔一样的画家。

佛罗伦萨的一流画家多得数不清,在这里,处处都可以享受到绘画精神和技巧的陶冶。所以,伽利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不足为奇的。

过了不久,小伽利略领着妹妹弟弟画起画来。妹妹弟弟都是乱画一气,把白纸涂成漆黑一片。而小伽利略,却是画什么像什么,画出的狗、猫或者车马、房舍,好像真的一样。

吉乌莉娅发现小伽利略画了很多画,挑了几张,拿给丈夫看,文森西奥大吃一惊,问:“这些都是伽利略画的吗?很了不起,画得太好了。”

文森西奥将每幅画反复看过并赞誉道:“已经超过我的绘画水平。要是再有名人指点一下,我们的儿子将来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吉乌莉娅对丈夫的这种幻想与异想天开,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嬉笑着说道:“小孩子瞎画几笔,就成了画家了,谁信呀?”

文森西奥却认真地说:“儿子的画再下工夫练一练,拿到佛罗伦萨去和那些名画家的画比一比。”

文森西奥不是随便说说,他敦促小伽利略练画,并请了几位画家指导,经过半年时间,小伽利略的画大有长进。

有一天,伽利略收到了一封信,他想了半天,谁会给自己写信呢?会不会是寄错了呢?他反复看了几遍,没错啊!写的就是他的名字。于是,他拆开了信。原来,是一封致贺信。伽利略的画得奖了。

这可真是个从天而降的喜讯,伽利略高兴极了,他飞跑着把信拿给母亲看。母亲在伽利略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鼓励他说:“你可真是个小画家。今晚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文森西奥得知儿子获奖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对于他来说,小伽利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他一把拿过信,匆匆地看了一遍,然后高兴地把伽利略抱在怀里:“儿子,你可真行,你以后要更加用心地画画啊!”

文森西奥进了屋,对吉乌莉娅说:“我看我们的儿子真是很有天赋,说不定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很伟大的画家。你想想看,在伽利略出生后的第三天,米开朗琪罗就去世了,而伽利略出生的地方又与达·芬奇出生的地方离得那样近。我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渊源和因果关系,你说呢?”

吉乌莉娅最不喜欢丈夫这种胡思乱想、牵强附会,便只是有些不屑地应付了一声。

文森西奥见妻子不理会自己,于是向前凑了凑,说了许多关于一些伟大的艺术家、科学家的事情,想要进一步开导开导妻子。

但是妻子对他的想法依旧表现得很冷淡,因为她在考虑着眼前窘迫的现实生活,文森西奥于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明白,除非他能成为像米开朗琪罗、拉斐尔一样出色的艺术大师。否则,他的前途会像我一样没有希望,他的生活也会陷入困境。”

但是在晚宴上,夫妻二人对伽利略赞扬了一番,并且要求弟弟妹妹向伽利略学习。

伽利略受到父亲的赞扬,高兴得合不拢嘴。其实,他对音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真正爱好的是绘画。他听父亲讲过意大利的画家达·芬奇,还看过他的画,曾经梦想成为像达·芬奇那样的画家。

所以,小伽利略一有空闲就练习画画。从炭铅画、水彩画到油画都练过。他的画拿到佛罗伦萨得了不少奖,这是他未曾想到过的。

伽利略聪颖过人,有多方面的爱好,绘画还得过奖,很快传遍了全城。邻居和亲朋好友都羡慕文森西奥家有个神童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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