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年来强半在天涯。
魂梦不离金屈戍,画图亲展玉鸦叉。生怜瘦减一分花。
喜鹊见皇上走了惠主子还是呆呆地跪在冰冷的地上,于是忍不住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却听到惠嫔突然森冷地说道:“传卫氏过来见我。”
喜鹊闻言愣了愣,立刻醒悟过来答道:“嗻!”
出人意料的是,等喜鹊带着卫晚晴来到主殿的时候,惠嫔已经穿戴整齐,收拾的如同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汐玦端庄得体的坐在榻上,面带微笑。
见着晚晴进来行完礼,她和颜悦色地说道:“昨晚上见着皇上了?”她顿了顿,趁着喜鹊奉上茶来的功夫又打量了一眼晚晴,混若无意地继续说下去:“觉着皇上怎么样呢?”
卫晚晴吓了一大跳,立刻跪下磕头,半响才憋出一句:“皇上是主子,奴婢只知道自己是下人,没敢瞧皇上。”
惠嫔轻笑了声,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笑意:“很好,果然是懂规矩的孩子,如今要你去伺候皇上,你可愿意啊?”
“奴婢不敢。”卫晚晴飞快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上面的人一眼,心怦怦的直跳。
惠嫔听了,笑得甚有深意:“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回答,是不想还是不敢?”
卫晚晴闻言抬起头来,把心一狠,干脆正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奴婢是不敢想。”
半响没有听到惠嫔说什么,空气在永寿宫里有些冷凝,晚晴想挪挪跪的发酸的腿,又不敢动,只好依旧低着头没有声响。
良久,惠嫔才似乎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语气如死井般波澜不惊:“哦,知道了,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了,不过……”她顿了顿,方才继续说下去,“不过此事算是本宫央你去帮本宫一个的忙。”
卫晚晴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惠嫔所指,胸口堵地难受,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惠嫔阖上了茶盖,似乎也是这次谈话的终结:“下去就好好准备准备吧,下午就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看着卫氏退下了,汐玦才缓缓开口说道:“慈宁宫那边是怎么说的?”
喜鹊絮絮地回道:“主子英明,听说为了皇上给六阿哥取名字的那件事惹得慈宁宫那边对那位也是很不满意,如今眼色也大不如前了,听了主子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惠嫔点了点头:“那也是,可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大,老祖宗最忌讳的就是大行皇帝和孝献皇后的那段事了,如今圣上偏偏在“祚”字上犯糊涂,当年连他们的孩子也不敢在名字上用那个“祚”字,只是封号为和硕祚亲王,就已经惹得满朝文武百官动摇了,为了胤禔我自个儿也得争着一口气。“
她说着叹了一声:“难为皇上为了她朝我发了一通脾气,总归还是自己宫里的人,就送她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