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是个极俊秀极聪慧的女子,不然一夜之间得宠皇上后,孝昭仁皇后在世也不会容得她那样的放肆,更何况她在深宫之中还有两个虎视眈眈注视着自己的端嫔和敬嫔,论手段,论背景她是一点也让众人的。既然打定了坐山观虎斗的意思,纾毓便常常带着木兰也永和宫闲坐,只是宁德快要生产了,精力不济,便让金萱多多照应了些,一来二去,金萱与宜嫔也熟络了起来,甚至有时候宜嫔竟觉得眼前的这个丫头对自己竟有几分示好的意味,言语中对宁德甚有微词,只是从来不在面上表露。宜嫔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只是似有似无地故意撩拨,总是把话题扯到恰到好处。
一日,吃了午饭,纾毓正准备小歇一会儿,突然下人来报永和宫成常在求见。纾毓倒是凝了一凝神,她大着个肚子的,不好好在永和宫里歇着倒是跑到自己的丽景轩里来干什么?而且又挑了个这样的时候,想必许多人都午休了吧,午休…….纾毓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有没有人跟着她来?”
宫女点翠摇了摇头:“并没有见到。”
纾毓嘴角微笑:难为这个丫头了,和永和宫里的人相疑竟是到了这种地步么?连个贴身的心腹都没有。
她笑得甚是轻快,眸子里明朗灿烂,如窗外的阳光:“请她去前殿见我吧。”
她好整似闲地理了理衣冠,又对镜照了照,摆足了架势这慢慢地才出去。出去的时候金萱已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正细细地品着宫女奉上来的茶,看见纾毓出来,就站起身来请了一个安,看见纾毓示意她坐下,她才在椅子上坐了一半。
纾毓甚是和蔼可亲,闲着金萱妹妹两字绕口,就直接喊她妹妹,倒是和木兰一样了。
戴佳氏金萱听着心口一暖,也顺着纾毓的意思只管叫她姐姐,她拿出随身用绸缎包着的宁德转送给她的肚兜,笑着说:“一点小意思,想来恪靖公主穿上一定会很漂亮。”
点翠接了过去,递到宜嫔手上,纾毓见了果然是爱不释手的样子,金萱在一旁笑着道:“第一眼瞧着我就知道,恪靖公主一定会喜欢。”
闻得金萱说话,宜嫔把手里的肚兜放在一边笑着说:“妹妹,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萱笑笑,却并不说话,两眼只是往两边乱瞧,纾毓了然的一笑,对着服侍在一边的点翠说道:“茶有些凉人,你们去重新沏一壶来吧。”
眼看着点翠领了一干人下去了,纾毓才把头转向金萱问道:“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金萱故作神秘地一笑:“妹妹听说,当年姐姐似乎折在延洪殿的手上过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那么好的气量,不去计较她们,我这个做妹妹的真是为姐姐抱不平啊。”
纾毓闻着她的意思,倒不是冲着宁德来的,有些意外,不过见她提到了端,敬两嫔,心里乐了乐,因为敬嫔现在已经不像从先那样风光,她一时倒把她有些轻视,被金萱这样一提,新仇旧恨又重新涌了上来,记得自己当年是如何咬牙切齿的发誓赌咒要让她们两人永世不得翻身,如今不是正好有个棒槌亲自送上门来?
她心底笑得更是欢畅,只是脸色却变了颜色,故意给戴佳氏看:“妹妹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不愧是德妹妹调教出来的人。”她端起微凉的茶,喝得甚是好看:“不过这陈年旧怨的,过去了就过去吧。”
果然金萱急道:“姐姐,您宽宏大量,不去计较,不过别人可不是那么好的脾气,姐姐,”金萱咬了咬白色的小牙齿,“斩草要除根。“
她一急,脸色涨得通红,太阳穴边的青筋根根暴起,可见说这样的话还是很紧张的:“自古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姐姐,您可要考虑清楚啊!”
金萱说得越急,纾毓脸上的神情就越平静:“妹妹,你多虑了吧。”
金萱见纾毓的语气有了松动更加紧追一步:“姐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们能对姐姐做第一次就一定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纾毓道:“这样啊…….”她故意顿了顿,似乎是要考虑一下,“妹妹,你别怪姐姐多心,你这样为我着想,只是……”
“只是没有一个由头,妹妹就急着为我出头“纾毓特意把“出头”两个字咬地极重,像是要坐实了她不会出面,最多只能在背后援手的意思,才缓缓地说,“姐姐我怎么好意思啊?”
金萱站起来,郑重地答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不光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也要为死去的李瑶妹妹讨一个公道,只求姐姐教我怎么做就好了!”
纾毓舒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倒是还不笨嘛,于是笑道:“看不出来妹妹还是一个仗义之人啊,既然妹妹想出一口恶气,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阻拦了。”她把责任推得干净,只是心里却是有了主意。
纾毓向金萱招了招手:“你到我身边来。”
金萱闻言过来,附耳贴近,不知纾毓向她说了什么,只是金萱从丽景轩出来的时候脸上竟是带着喜色,红扑扑的如天边的一轮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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