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逆背天命,才造成真龙之气的转移?又或者说,自己附在这具身体上,却依然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血脉吗?
感觉到体内,被压抑着的灵魂开始波动。是那个人,那个灵魂,想要趁自己虚弱时,收回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吗?他冷笑着,放开手中的结印,停止了施法。全力压抑那个焦燥不安的灵魂。
只要他还存在这个世上一天,只要他还有一息尚存,就没有人可以将他想要的东西,据为己有。
于是,他在明晰的水镜前,遥望着渐去渐远的流月,静静地笑,静静地颌首。
那个女子身侧,有无数和轻风在拂动,他用逐渐微弱的念力将最后的话,直直地传入流月的心底:
“即便你和他在一起,又如何?要知道你们中间隔着那么多的仇恨和无奈,你真的能和他寸步不离吗?要知道,只要你离开了他的身侧,离开了他的羽翼,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你走到我的身边来。流月,你是我的,今生,也只能是我的。”
那样的话,字字如冰雪,带着静默的疯狂。就连身侧的风,也有了些疯狂的味道。
是谁,到底是谁在说话?又是谁誓要将自己变成他的?
头裂开一般地疼痛,睡梦中的流月,怕冷似在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双抱住了自己的头。
可她并非琉月啊,而且她只属于自己。只是,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如此的困境?
蓦然醒来的女子,沉痛且烦燥,她双手抱紧自己的头,身子不停地颤抖。
帝王望着被流月松开的,浸满他汗水的双手,他的眉,蹙得更紧、更紧。
到底有什么,有什么令她如此不安?
“你怎么样了?”帝王的声音,平实地传来,淡淡地虚弱里,有一丝微弱的温暖。他望着被虽说在睡梦中,却依然痛苦得几近抽搐的流月,神情若有所思。
那个声音,带着初阳的温暖,旭日东升时的淡泊。却也成功地令流月清醒过来。一刹那,她忽然想起了梦里的话:
“即便你和他在一起,又如何?要知道你们中间隔着那么多的仇恨和无奈,你真的能和他寸步不离吗?要知道,只要你离开了他的身侧,离开了他的羽翼,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你走到我的身边来。你是我的,今生,也只能是我的。”
那个他,又是谁?
她蓦地睁开眼睛,想要看到可以阻止自己在噩梦里沉沦的人,想要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年轻的帝王,微微倾着身子,想去帮流月盖好被她踢开的被子。然而,女子的眼睛就在这时忽然睁开了。
那样的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神,仿佛被猎人追逐的小鹿。带着小心、带着恐慌,甚至还带着不明了的怯懦。
那样的眼神,成功地使帝王的手滞了一下,他牵唇,露出了一抹淡而微的笑,温声说道:“别怕,我在呢。”
别怕,我在呢!
听到那样的话,流月的心,忽然动了一下。是什么样的情绪,令帝王如此明显地表示自己的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