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身份不能成为她的束缚。但,拿来泄私愤却最好不过。对象,就是这个没有公德心的无良市民。
听着流月冷嘲热讽,破冰的神色蓦地变了一变。他再也想不到,只不过茶盏功夫,那个胆小怯懦的深宫女子,就和以前判若两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她的变化如此深远且莫测?
破冰,当然不得而知。
然而,诧异只是一刹那,失态也不过一瞬。片刻之后,他就恢复如常。淡淡地说了句:“公主,莫非,您都不记得了吗?是您严令破冰为您护法,您誓要以身殉国的?”
他还记得,那样斩钉截铁的誓言,带了十二分的决绝。从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口中吐出,令他有一刹那的动容。一瞬间,他在那个以美色和柔弱称著的女子身上,看到了属于战士才有的风采。
“Oh,My,gad?”听了破冰的话,再看看男子郑重的神色。流月暗自咒了一声,抬手抚额,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这公主,还真是离经叛道,上吊这玩意都敢当游戏玩。穿越在这样的女子身上,流月真不知是该庆幸,抑或是该倒霉。
想到这里,流月的心里忽然灵光一闪。慢着,这个破冰说什么?以身殉国?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是个亡国公主?
流月的唇边,浮过一丝莫测的笑。果然,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这命苦也不能怨政府不是?再说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她这有手有脚的,还怕饿肚子不成?
风从两人身侧掠过,隐约带着呜咽。破冰望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冷定、沉默如冰。过了良久,他再启唇淡淡地说了句:“是公主严令,要破冰,找一清净之地,难道,公主您,都不记得了吗?”
破冰的话,令流月的脸蓦地沉了下来。要怎么和这小古人说,这上吊寻死的,可不是她。更不用您老念经般唠叨,不住地耳提面命!想到这里,她暗中咬牙,恨恨地说了句:“你放心,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即便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流月的话说得很是刻薄,隐隐带着气愤。她一字一顿地说完,再也不愿意停留片刻,身子一转,就要离去。
人常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这具身体现在归她,那么,她的一切再轮不到别人置喙。亡国,就亡吧。只要双腿安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得到她淳于流月的?
说实话,要做一个花瓶般的公主,然后又是和亲,又是指婚的什么,还要摊上那些尔虞我诈,换汤不换药地重蹈前世的覆辙。这些,可不是流月的初衷。
而今,身无牵挂,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跃。在这不知年代的古时,她淳于流月,终于都可以换一种方式从头来过。要知道,她毕生的心愿,就是结草为庐,继承父亲的遗愿,将淳于家那本[上古奇药]里的百味草药寻齐。并配制出七心兰的解药。
望着如此陌生的流月,身后的破冰微微蹙眉。看到女子施施然地准备离去,直接将他当做空气,他也是一言不发。
然而,流月才跨出几步,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变了一变,沉沉地说了句:“公主当做如是想!要知道,雪见国,还在等着公主您复兴。破冰,这就送公主回去。”
流月迈出去的脚步,就在破冰的这句话里收了回来。神色也是一个愣怔,她无意识地转头,望着破冰。他说什么?雪见国还等着她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