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深深地望着她的妹妹,喃喃:“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当东林钰和那蓝赶到时,只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梅苑外,是横七竖八的守卫尸体。那样的死亡迅速且毫不知情。
来不及检查他们的死因,甚至来不及追究究竟是谁的疏忽,谁的责任,以及他们致命的原因。两人先是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地转身,刹那间就地拔高,飞燕般地掠过高墙,瞬间来到白雪覆盖的苑内。
雪,掩盖了一切不和谐的色调。漫天漫地都是晶莹的雪白。
角落里的青梅,还在静静地绽放。微微的香气在整个空间弥漫,幽香淡淡,冷漠如冰。
两人的身形甫一落地,就默契地开始分散开来,然后分头寻找。
然后,就在残更冷酒的隔壁,在距离亭子十几步的雪地里,看到了几乎冻僵的两人。
年青的帝王一袭的黑衣,是这个园中唯一的异调。所以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也无可厚非。
狂喜,在阵前百战死的将军和一向缜密如铁板的谋士眼中同时闪现。
“陛下。。。。。。”那蓝低低地唤了一声,就要上前,然而,东林钰却快速地止住了他。
雪地上的两人,是沉默的、静止的,甚至就连他们的出现,都没有丝毫的意外,难道他们已遭对方毒手了么?
东林钰的心神不停地转动,他瞬也不瞬地望着雪地里的那一抹黑,眸中闪过厉兵秣马的光。
没有风,整个苑中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浑身僵直的南叶回风,怀抱着全身冰冷的流月怔怔地坐在冰雪覆盖的地上。他们的身侧,是两具已经冻僵和尸体。
他们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印痕。
仿佛什么整齐地辗平的辙上,还依稀有血的痕迹。帝王的身上,没有看到丝毫伤痕,自然也没有看到丝毫的生命痕迹。
要知道,尸体倒地的地方,距离流月足足有十余步远,没有人知道,那个全身麻木的帝王,用了多久、又扩了多大的毅力,才一步一步地移动到女子的身侧。
下一个瞬间,确定了帝王无恙的东林钰飞身来到帝王面前,眸中的痛和悔刀雪地上的寒凉一般清醒。
他。。。。。。错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擅自离开帝王的身侧。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将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不停地表着忠心的万叶山庄里。
长年累月的征伐,无休无止的征服。
因了他的无敌,因了他的英勇。正被无限地扩大的疆土,每一寸都浸满了血泪。被他覆灭的一个又一个国度,还有那无数双充满仇恨的双眼,已是帝王生活的全部内容。
这些,帝王都没有看在眼内,甚至,不论面对多少的仇恨和诅咒,他都是坦然且冷漠的。
要知道,生杀予夺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必不可缺少的生存发则。即便杀戮者不是他,也会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每个月的十五,则是他的软肋。也是修习“风之刃”的帝王最虚弱的时候。
东林钰的手按在帝王的手腕,感知着他微弱的心跳,知道他中了麻痹之类的毒药,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吩咐随后赶来的将士将帝王抬走。
东林钰站直身体,想要吩咐手下准备解毒的物品和火炭,然后进行及时的救治。然而,一寸一寸放开的手,却感觉到了帝王的强烈抗议。
他蓦地回首,却看到眉睫上覆满霜花,全身如木乃伊一般的帝王,正用唯一可以转动的眼珠固执地望着他,仿佛在无声地传达什么。
看到有人正将他臂弯的流月移走,他蓦地明白过来。先是制止的羽林军强行的分开,然后令人送来一副更大的担架,将两人小心翼翼地置于软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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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宽恕,是最大的美德,是人的一生里,最巨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