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距离,虽说不动声色,却足以隔绝所有的关心和漠视。
酒宴结束之后,帝王和流月被安排在东厢的贵宾室里。
因为已经对外宣称是夫妻。虽说流月并未梳起头发,景天还是将两人安排在同一间房间里。
“孙先生,孙夫人先稍事休息,稍后父亲会亲自到访。”吩咐下人准备一切,景天对两人礼貌地一揖以后,就打算离去。
“谢过景少侠,谢过景先生。”看到景天如此周到,流月心中一动,开始向他致谢。
“远来即是客,地主之谊也是本分,孙夫人这是折煞在下了。”听了流月的话,景天脸上一红,随即对着帝王一揖,然后退了下去。
“这个景天,不知有何异能,竟你青眼有加?”看到景天退了出去,帝王望着流月,淡淡地讽刺。
要知道,流月从来都是一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而今看到他对景天客气且礼让,帝王的心中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所以,景天才一离开,他望望流月依旧望着门外的脸,忍不住出言相讥。
然而对于帝王的忿忿然,流月直接选择无礼。
她淡淡地收回眸光,转身朝里走去。
“还真应了那句说到病,不要命啊!”帝王把玩着手中的盏,轻笑。
“那你究竟想要听什么呢?”流月站住身子,蹙眉:“要知道,信任才是合作的第一要素,你总这样疑神疑鬼的,接下来又要如何?”
没有掌灯,随着落日西去,屋子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终于忍不住出言反驳。流月愤愤地想要走向里间,然而,门的旁边是一张摆着盆架的小几。流月甫一上前,一下子撞了上去。然后身子一斜,额头就向桌子一角磕去。
忽然,帝王的身子动了。
他瞬间来到流月面前,然后长手一伸,就挡住了流月将要跌下的身子。
在帝王怀中站直身体的流月,一边抚着被撞痛的小腿,一边忿忿地推开帝王:“看到我这样,你开心了吧!是啊,我就要变成瞎子,就要什么都看不到了,所以你说什么我都只能听着,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我只要你离开你,就变得举步维艰,你说说,是否因为这样,你才变得变本加厉啊?”
一直冷静漠然的流月,终于在这一次失足之后,应得忍无可忍。她沉下脸来,冷冷地望着帝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别忘记了,你不是你的南越皇宫,我也未必事事都要听你的,我本是死过一次的人,你再试试看,若你再敢如此过分,大不了我再死一次就是。。。。。。”
生无可恋,不必恋。
命运多舛,在流月的心里,若不能苟延残喘,倒不如一了百了。
第一次听到如此颓废和简直无理取闹的话,望着一向坚强自持的流月在自己的面前流露的小女儿姿态。一瞬间征服了铁血帝王的心。使帝王的心,在一瞬间柔软起来。
他拥着乱发脾气的流月,温言劝说道:“那些话,你不想听,我以后不说便是,你若没有了眼睛,我做你的眼睛就是。你又何苦这样难为自己?”
这个女子,一向都是那么的冷漠和自持,虽说因为自己而即将失去眼睛,她却从来都没有报怨过一句。
而今,又是自己,由于一时的不满,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一念及此,从来高高在上的帝王,第一次在女子的面前低下头去。
他长手一伸,揽过用力推拒着自己流月,低低地问了一声音:“累了么?是要沐浴,还是要去休息?”
“当然要冲凉,不冲,怎么睡觉?”流月没好气地望着一会阴一会晴的帝王,又恨恨地说道:“这样的活法,累死我了,要是你再为难我,我干脆不活算了。你也知道的,遇到你,我可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