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望望帝王,再望望他高深莫测的脸,心里不由地纳闷: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的?
其实,这个时候,流月的视线,已远不如平日敏锐,看到的东西,也远不如平日清晰。
但她本人玲珑剔透,又深谙人心之道。是以虽说以耳代目,却依旧不落于人后。
要知道,她并非喜欢出风头的人,而且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只是,陪在她身边的却是帝王,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那杯酒被帝王“汩”的一声喝下,流月没有看到的是,帝王的眉,不易觉察地蹙了一蹙。
这酒,竟然是由雪松子酿成?
要知道,雪松子,只生于雪山等各种苦寒之地。
天寒水冷,温度越低,这雪松子就长得越好,收成也越好。
帝王犹还记得,当年他初到雪见,曾因长于温水之乡而不耐苦寒,衡珩就曾取雪松子,酿雪松茶,和以雪松果,帮他驱寒。
慕容衡珩。。。。。。
一提到这个名字,帝王的神色,开始一分一分地冷冽起来,莫名的寒气,从他的身侧发出,令站在他身侧的景天心头感到一阵莫名的冷意。
“孙先生?”景天望望帝王手中的空杯,试探着唤了一声。
“景少侠,我夫妇并不善饮,是以拙夫尝到酒味辛辣,略有不适,还请景少侠勿怪。”感觉到帝王的异样,流月连忙替他掩饰,顺便警告一般地望了她一眼。
听了流月的话,帝王这才回过神来,他望着流月依旧澄澈的眼神,略微一笑,对着景天拱了拱手,然后重新坐了回去。
敬酒被拒,景天甚是尴尬,然而看到对方夫妻如此回护对方,他又觉得心里感动。
他望着流月专注的眼神,望着她虽说略在瑕疵却依旧美艳如仙子的脸,忽然不敢直视,有些郝然后地转过头去。
而且他发现,女子身边的男子,虽说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只要流月略微动一下,他就会接下去,帮她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情。
而他眉间的温柔,又仿佛是这个女子的专利,任何人,都不可以分享。
望着这一对奇特的夫妻,望着两人无间的默契和关心,景天忽然有和种错觉。
那样的两个人,出尘且高贵,淡然且睥睨,那样的高高在上,好象不是属于这个凡尘里的生命。
而他们的身边,仿佛是一层薄薄的屏障。虽说就坐在你的身边,你却依然觉得他们离你是那么的遥远。
那样的距离,虽说不动声色,却足以隔绝所有的关心和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