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之上的。信任能让部下竭忠尽智,这是一条自古迄今都正确的领导学真理。
《鬼谷子》是战国时代人鬼谷子的传世之作,这是一本有关政治谋略的书,也可以说是一本"治人兵法"。书中有这么一个观点:君主要得到下属的拥戴,必须信任他们。鬼谷子说:"一些大臣和君主天各一方,但大臣还是对君主忠心耿耿,原因就在于君主与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稳定的信赖关系。"齐桓公曾问管仲:"什么是妨害霸业的行为,如何防止它。"管仲回答:"不能知人害霸也;知而不胜任,害霸也;任而不能信,害霸也。"这个"霸"可以理解成今天的领导行为,管仲的意思是,领导者不仅要善于识人,还要善于用人,更要信任人才,否则就不是一个能有所作为的好领导。
公元前284年,燕国秘密地与赵、秦、韩、魏缔结盟约共同攻齐,五国联军在燕将乐毅的率领下,所向披靡。齐国只剩下即墨和莒城两个城市,由残军据守。由于即墨守将田单率众顽强抵抗,乐毅围攻五年仍攻占不下,战争处于僵持状态。就在这时,燕国内部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燕昭王去世,燕惠王即位。
田单听说燕国易主,马上派出奸细散布谣言说:"乐毅之所以围攻即墨不下,是存有自立为王的野心,但又恐齐国人民反对,所以迟迟不敢妄动。现在齐国人就怕燕国改派别的大将,一旦即墨被攻破,齐人就要成为亡国奴了。"少不知事的燕惠王本与乐毅有隙,听此谣言,立即免了乐毅的职务,改派大将骑劫去代替乐毅。结果,骑劫被田单用著名的"火牛阵"打得大败,骑劫被杀。齐国军民一鼓作气,不到几天的时间就把燕军全部赶出了边境。
燕惠王不信任乐毅而功亏一篑,正应验了管仲所说的"用而不能信,害霸也"。后来,乐毅觉得自己不受信任,就负气出走赵国。等惠王醒悟过来,再派人去请乐毅回国时,还是请不回自尊心受到伤害的乐毅。是啊,一个人怎么能在一个怀疑自己的领导下做事呢信任是一种双向和平等的选择,它不受地位、权力和金钱的左右。一个下属虽然无权、无势,但是他有权选择是否值得自己信任的领导。而一个领导失去了下属的信任,就会成为孤家寡人,这种情况下领导还怎么当?工作还怎么开展?管理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之上的。信任能让部下竭忠尽智,这是一条自古迄今都正确的领导学真理。
林肯说过:"一个领导的才干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识人善用。"领导者如果连下级都信不过,势必也难以让下级信任自己。试想一下,下属得不到领导的起码信任,其精神状态、工作于劲会怎样?上下级关系又怎么能融洽?团队工作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离心离德,而互相猜忌的源头就是领导者的疑神疑鬼。
李宗仁知道蒋介石有对部下不放心、喜欢越级指挥的毛病。所以在做五战区司令长官时,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委员长,我很感激你这样看重我,使我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不过古代战略家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希望你不要打电话直接指挥五战区的部队啊!"蒋介石只好笑笑说:"五战区我不打电话,对你我放心得过,放心得过。"好在蒋介石能信守诺言,始终未打过电话。李宗仁回忆说:"我在五战区能打几次小胜仗,与未受委员长直接指挥不无关系。"领导者信任下属,也是对下属的一种保护和支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于担当试验、拓展、探索者角色的下属而言,很容易受人非议。如果他们在前面为领导者冲锋陷阵,而领导者还对他们疑心重重,岂不是让他们寒心吗?崇祯皇帝多变、心窄和猜忌的性格,直接导致袁崇焕的旷世惨剧,就是一个痛心的例子。
冯异是刘秀手下的一员战将,他英勇善战,长年转战于河北、关中,甚得民心。这自然引起了同僚的妒忌。一个名叫宋嵩的使臣前后四次上书,诋毁冯异,说他控制关中,威权至重,百姓归心,都称他为"咸阳王"。冯异对自己久握兵权,远了朝廷,也不大心安,担心被刘秀猜忌,于是一再上书,请求回到洛阳。虽然刘秀对冯异的确也不大放心,可西北地区又离不开冯异。为了消除冯异的顾虑,刘秀便把宋嵩告发的密信送给冯异。这一招高明,既可表明对冯异深信不疑,又暗示了朝廷早有戒备,恩威并用,使冯异连忙上书自陈忠心。刘秀这才回书道:"将军之于我,从公义上讲是君臣,从私恩上讲如父子,我还会对你猜忌吗?你又何必担心呢?"冯异得此回信,对刘秀自然就更加忠心耿耿了。
中国有句名言:"士为知己者死。"所谓"知己"就是信任自己的人。领导者的信任能让下属竭忠尽智,不仅不需要物质的付出,还能赢得丰厚的回报。因信任而忠肝义胆、肝脑涂地的故事,古今中外都屡见不鲜。由此可见,领导者对下属的信任是一种何等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