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四闻言终于放开了早已被他虐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若有似无地来回摩挲着,一时间笑颜如花。
面对着心上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挑逗,轩辕赑屃却有些发憷,不知道这美人恩他有没有那个福气去消受。
看出了他眼里的犹疑,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笑意,“都说定阳王爷是天下无双的风流种子,整整一年,也不见你在我这儿讨了多少好儿去,怎么又突然矜持起来?”说话间又突做恍然大悟状,“哦!看我真是糊涂了,您可是这天龙王朝的七皇子殿下,家花野花,何处不能寻芳踪呢?”
轩辕赑屃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往日里稍稍离他近些,都会被一掌打开,如今自己小心谨慎的和他保持些距离,反而被说得如此不堪,“赵教主,四少爷,你到底打算干什么,有话直说不成吗?”
赵小四眼神一暗,轻轻地吻封住了对方苦笑的嘴唇,再也没了多余的语言,欲望再刹那间萌芽,轩辕赑屃只觉自己的心仿佛攀上了高高的山崖,又从上一跃而下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他的身体却知道,拥抱就是最好的表达。
一手揽过纤细柔韧的腰肢,恨不能将那异常柔顺的身体嵌入怀中一般,迫不及待地挺进,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可那几乎让他融化的高温和能让眼前开出花朵的紧致不停地逼迫着他,催促着他。
在这房间之外的无奈、劳神和虚伪皆尽被放下抛开,这具美丽的身体,才是他的天与地,他做为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普通的人,七情六欲,自由展翅,生命仿佛回到最原始的起点,爱抚,缠绵,温存,交融,碰撞,痴狂,让人身体痉挛,神魂飘荡的云端。
两人痴缠至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院中掌灯为止,激烈的喘息才渐渐平息下来,小四早已承受不住地昏睡过去,轩辕赑屃也是劳累得只想抱着怀里的人美美地睡上一觉,可看着那完全被汗水浸湿,一缕缕黏在小四背脊、胸前与脸颊上的发丝,又心疼起来。
只得起床穿衣,命人抬了热水进来,将床上的小四打横抱起,轻轻地放进浴桶里,丝绢慢慢地为他擦洗着身体,看着他因为热水的舒适,情不自禁地放松了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心里有些发苦。
奢华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擦洗时发出的水声,白色的蒸汽弥漫,轩辕赑屃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湿的,却骗自己那些不过是水汽而已。
无声的擦洗如同一场神圣的仪式,静谧的时间,似乎容不下任何东西,最终还是小四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看着轩辕赑屃腮边的泪水,“如今朝中的情况凶险,虽然你和四皇子联手了,可他确是把双面刃,也要小心别人给你们按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轩辕赑屃点点头,小四似乎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自言自语般地继续说着,“三皇子轩辕狴犴表面仁善,可实则阴险狡诈,不过却不必过于担心,倾樱殿的那位虽然受宠,可我看你的父皇不是一个会受女人影响的人,在他心里,皇储还是要看能力的。”
轩辕赑屃再点点头,依然没有说话,手中为小四擦身的丝绢却抓得更紧了。
小四双手撑着浴桶的边缘站了起来,看着轩辕赑屃笑了起来,“迦叶教交给你了,你好好利用,别让他们被你们中原人害了就行。”
轩辕赑屃抱着赵小四,几乎连牙都咬碎了,可哽咽声还是不能停止地从唇间泻出,“小四,别,别……”却没了下文,因为他知道,他爱上的人,外柔内刚,一但决定的事,那就无论如何难以改变了。
这一年,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年,是上天赐予的,现在,这份快乐与幸福终于要被收回了,乞求也无法改变!
“还有,”赵小四捧起轩辕赑屃的脸,微笑着在他唇边留下一个轻柔地吻,“谢谢你把我大姐救出来,以后还拜托你让她离迦叶教远远的,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吧!”
不等轩辕赑屃点头答应,便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上。
赵小四换上衣服,看着趴在浴桶边满脸泪痕的人,心中何尝不是难以言喻的苦涩,少林寺上他明明已经散功,可如今非但没死,还功力大增,可扶摇却不见人影,别人不说,他也不问。
迦叶教虽然被轩辕赑屃握在了手中,可燕岭却是个例外,她和她的姐姐燕羽不同,她忠实的不是迦叶教,而是他赵小四,所以尽管他在定阳王府中足不出户地待了一年,可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扶摇换来的。
轩辕赑屃为他做得一切,他看在眼中,人心都是肉做的,若说没有一丝一毫地感动,又怎么可能让他近身?可扶摇是他翅下狂风,若是没了这风,他又怎能展翅?将名字改回小四,在这王府中等了整整一年,也不见那风吹回来。
耐心尽失,他要自己将那风找回来,实现那天涯海角的诺言。
乘着夜色离开了定阳王府,回头看去,明月孤寂地挂在空中,连一颗相伴的星子也没有,万籁俱静,小四笑了起来,此情此景,竟和当初如此相似,只是早已物似人非了。
当年他也是乘着夜色离开了庇护着他的赵家镇,惹来了这些年的痛苦与杀戮,如今,幸福安定的生活再次放在了他的面前,可他又一次选择了前方漆黑的道路。
柳展鹏,扶摇,同一个人,不同的名字,却都是他生命中无法去忽略的两个转折点,这次,他已不再弱小,只希望能亲手抓住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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