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展鹏的伤势在门焱的精心调养下,一天天地好了起来,这次圣影堂元气大伤,燕羽又从总坛调来一些人手,邓多多担心赵展鹏,带着门焱也不肯离开,人数太多,想再继续隐藏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轩辕赑屃指了一间别庄,专门给他们住,于是迦叶教的人也不再遮遮掩掩的,大大方方的在平城里住了下来。
柳展鹏一直陪着赵展鹏,端茶送水,殷勤备至,凡事亲力亲为,巨细无靡,把他的决定贯彻得彻彻底底,真的是赶都赶不走,弄得赵展鹏很是恼火,肝火上升,嘴角居然起了好几个大燎泡。
“柳展鹏,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手脚也没残废,换衣服这种事我自己能做,你……”
赵展鹏的话被一个吻赌了回去,脸颊像被火烤过似的一样红,气恼之下,也没多想,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
柳展鹏没躲,硬是挨了一下,笑了笑,“伤还没好,别太用力,”低着头继续帮他系腰带。
“现在又不是晚上,干嘛不躲开?你的眼睛现在不会连白天都看不到了吧?”赵展鹏心里一急,也忘了自己正在被人吃豆腐,抓着柳展鹏的领口就把他的脸抬了起来,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
黑白分明,眼中除了惯有的坚定,还多了一些温柔,看到赵展鹏这么关心自己,又多了几丝笑意,“你这两天不是肝火旺吗?老老实实地让你打一巴掌,消消气,说不定这几个大燎泡就消了也不一定。”
赵展鹏被逗笑了,“真的吗?那不如再让我多打两巴掌啊?”
明亮的笑脸让柳展鹏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忍不住低下头,在他脸上胡乱的亲了起来,本来在系腰带的手也不老实的摸了起来,“其实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别动!痒,”赵展鹏知道他想干什么,却并没有阻止他,心里似乎也在期盼着某些事情的发生,都是年轻的男人,都已经禁欲四年了,他们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怎能忍得住?
赵展鹏的默许和放纵让柳展鹏的胆子更大了,手顺着衣襟滑进了里面,才穿好的衣服,眼看着又要被脱下来了。
亲吻着赵展鹏光洁的脖子,在那里留下了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红色印记,“小四,我想你,四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想得我心口发疼,”拉起赵展鹏的手,摸到自己的胸前,“就是这里,小四,每天都疼,它天天都在说,我爱你,赵小四。”
感觉着手掌里皮肤下的跳动,赵展鹏被体内的火烧得说不出话来,即使是这四年之后,在情事上,他依久是生涩的。
“军师,”就在两人动情之际,崔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两人火热的气氛和柳展鹏进一步的行动。
赵展鹏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柳展鹏,急急忙忙地整理身上的衣服,“什么事?”
柳展鹏郁闷了。
“殿下要你立刻去见他。”
“立刻回去告诉殿下,我马上过去,”又转过身看着柳展鹏,明明脸色潮红,****未退的样子,却又摆出一脸正色,“你现在还是他的亲兵,跟我一起过去吧,省得整天缠着我。”
“当然,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柳展鹏笑嘻嘻地看着他。
赵展鹏脸颊一红,“无赖!”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厅,厅里的人包括轩辕赑屃在内,个个一身戎甲,赵展鹏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了。
“殿下,看你一身甲胄,难道匈奴大军到了?”
轩辕赑屃眼尖,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但大敌当前,也暂时顾不得这些个儿女私情了,这平城之战,关系着将来的大位,绝不能出半点岔子,毕竟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这锦绣山河相提并论。
“匈奴十万大军已于今早到达平城了,还亮出了淳维单于的大旗,”赵展鹏心头一沉,转头看着柳展鹏,淳维单于亮出大旗,说明柳展鹏的刺杀失败了。
“柳展鹏,”轩辕赑屃转头看着他,“前几****奉命刺杀匈奴淳维,如今兵临城下,对方却亮起了淳维的大旗,你怎么解释?”
柳展鹏无言以对,那天夜里情况万分凶险,眼睛看不清楚,他知道伤了淳维,但却不知道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致命。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自己任务失败了?”轩辕赑屃咬紧不放,“来人!拖出去军法处置了!”
“慢着!”柳展鹏握紧了手中的剑,站着没动,大不了鱼死网破,大白天的,这几个人根本挡不住他,但是赵展鹏先出声了。
“军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赵展鹏愣了一下,自己算老几,给他面子就叫他一声军师,没有实权,说什么根本没用,“阵前斩将,不利于军心气势。”
“他算个什么将?现在兵临城下了,难道军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成?”
“七皇子殿下,”赵展鹏走到轩辕赑屃的面前,压低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明知道这些人根本捉不住他的,你想让我帮你做事嘛,用不着耍这些手段来逼我。”
赵展鹏头一低下来,脖子上的吻痕让轩辕赑屃一览无余,心中一阵嫉恨,“我要你带着你的手下去劫匈奴的军粮,烧了他们的粮草,冬天就要到了,当第一场大雪降下的时候,我要他们再也回不了漠北草原!”
赵展鹏蓦然瞪大了双眼,行军打仗,兵马未发,粮草先行,粮草的重要性连他这个不懂打仗的外行人都知道,何况是惯于打仗的匈奴人?粮草仓库,必定是重兵把守,让迦叶教的人去烧粮草?岂不是去送死?
“七皇子殿下,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啊!”赵展鹏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军师又何必这么说呢,你虽然是迦叶的教主,但也是我轩辕赑屃的军师,难道不该为这场战争做些事吗?你要做国师,迦叶教要做国教,总得付出些代价吧,”手指抚上赵展鹏脖子上的红印,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再说,为了他,难道不值得?”
“好!轩辕赑屃,我做,但是我希望你搞清楚,不是为了柳展鹏,是为了我迦叶教的未来,希望将来你心愿得偿之时,能够言而有信!”
“好,”轩辕赑屃收回手指,用整个大厅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既然军师有如此妙计,何愁大敌不退?各位将军,立刻随我上城楼,巩固城防!”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整个大厅瞬间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赵展鹏和柳展鹏两人。
“小四,你何必答应他?以我的武功他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
“柳展鹏,你弄清楚,我是为了迦叶教,不是为了你!”赵展鹏走出大厅,向着迦叶教众人住着的小院走了过去,安排烧粮草的事,柳展鹏立刻跟了上去。
“二姐、三姐,我有事和你们商量,”转身对着柳展鹏,“你不是我迦叶教的人,我和两位堂主有要事商量,你不许进来。”
柳展鹏也不争辩,抱着剑,低头靠在墙边,修长挺拔,如玉树临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人终于脸色凝重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柳展鹏立刻跟了上去,“小四,你们有决定吗?”
“柳展鹏,我们有没有决定关你什么事?”赵展鹏没有理他,接着往前走。
“小四,”柳展鹏伸手拉住他,“我只希望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了,好不好?答应我,小四。”
赵展鹏听到他说的话,停下脚步,“柳展鹏,我们刚刚决定今天晚上就去偷袭匈奴的粮草仓库,你不能去。”
“我说过……”
“你的眼睛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晚上去,你又帮不了什么忙,何必冒险?”
两人边说边走,居然到轩辕赑屃的房外,“行了,柳展鹏,别争了,我现在进去找轩辕赑屃拿出城的令牌,你在外面等着。”
赵展鹏进入房间的时候,轩辕赑屃正在研究平城的地图,抬起头来,一脸笑意,“怎么?军师,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来拿出城的令牌。”
“想不到军师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那就麻烦七皇子殿下告知我仓库的下落,还有交出出城的令牌。”
两人对着灯火研究起地图,匈奴的粮草仓库有两处,一处在离现在他们驻军不远的地方,另一处则位于现在正被匈奴占领着的蓟北。
赵展鹏看着地图,两处粮仓,这就意味着迦叶教必须要两地奔波,风险更大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危险降至最低。
轩辕赑屃看着赵展鹏认真思考的样子,灯火下的肌肤泛出一阵珍珠般的柔和光泽,脖子上的红痕看上去更加刺眼。
柳展鹏挺拔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形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剪影。
“七皇子殿下,大致的情形我已经知道了,这就准备出城了,”赵展鹏伸出手,示意轩辕赑屃把出城的令牌给他。
轩辕赑屃从怀里拿出令牌,隔着桌子递给赵展鹏,看准他伸出手的一瞬间,将赵展鹏扯了过来,粗暴地抓住他脑后的头发,吻了上去。
赵展鹏双手撑在桌上,任由轩辕赑屃蹂躏自己的嘴唇,也不反抗。
赵展鹏气息的纯净甜美超出了轩辕赑屃的意料,粗暴的征服渐渐变成了温柔的哄劝,不过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赵展鹏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紧闭牙关,不肯松口,让他继续加深这个吻。
深深地挫败感让轩辕赑屃失去了进一步的兴趣,放开了他,“我欣赏赵展鹏的狠辣果决和不择手段,所以喜欢他,那个人,”轩辕赑屃看着窗上的剪影,“他爱的是赵小四,爱他的天真善良和纯洁无暇,”抬起赵展鹏的下巴,“我的军师,你知道你是谁吗?”
赵展鹏无言,轩辕赑屃的话说出了他心里最深的,一直不敢面对的忧虑,从重逢到现在,不管自己怎么反对,他一直叫着自己曾经的名字——赵小四。
“轩辕赑屃!”一直站在外面的柳展鹏闯进了进来,“你用不着在这挑拨离间,赵展鹏也好,赵小四也好,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他一个!”伸手去拉赵展鹏,却被躲开了。
“七皇子殿下,我立刻去部署烧粮草的事,希望您能按照我们刚刚说好的去做,我和迦叶教那么多条人命就交到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