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将院中的梧桐与石桌融为一体时,桂圆被春玉扶着进了屋准备入睡。
此时商佑辕来了。
“你又来干嘛?”还有夜色很浓,遮掩了她变得绯红的脸。
商佑挥手让春玉和春莲出去,自己过来扶着桂圆到了床上,桂圆想挣开他,但一用力就痛,就依了他。
“我们睡吧!”商佑辕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为了驯服这女魔头,即使出卖肉体他也在所不惜。厚着脸皮,一次性拿下她吧!
桂圆冷笑,也不与他多言。咬牙忍着痛,一脚踢向商佑辕,他直接飞到门口,强烈的撞击声引来了春玉她们两个丫头。
“娘娘,出什么事了吗?”
桂圆平静地答道:“没事,我和王爷闹着玩呢!你们退了吧!”
商佑辕痛得惨叫,桂圆摇晃着走到他眼前,拧起他,使尽全力丢出门外,送了句:“还敢来我直接削你。”
砰地关上门,桂圆呻吟着几乎是半爬着到床上的,离开这事再次列入议程之首。
静养几日后,桂圆走路已不那么痛了。她又跃出了院墙,带着成大棒寄来的信。
她又找到之前帮她写信的先生,也担心会被认出又重提欠钱不给的事,但整个京城好像就他一个写字先生。她绕城走了很久,能看到的也只有他。
“先生,可不可以帮忙念封信?”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以免熟悉的声音会唤起那人的记忆。
先生粗略地扫了她一眼,儒雅地回说:“当然可以。只是小姐你上次让我帮忙写信的钱……”
桂圆立马掏出银子堵住他的嘴,周围那么多人,她丢不起这个脸。
她讪讪地笑着小声说道:“先生,不愧是读书人,真记得住事儿。”
先生仍是风度翩翩的样子,接过信说着:“小姐,是个人都忘不了您。写信写那么多的人可不多,您给的银子上又刻着安王府的印,而且小姐的资色在全京都来讲也是极好的,诸此种种你说我有忘记的可能吗?”
桂圆不好意思了,催着快些念信,又觉得不妥,因说道:“先生,这是家信,这里人多耳杂,我们可不可找处僻静之地再念。”
先生点头:“不过得多加钱了。”
在小巷的深处,刚读完信的先生像见了鬼一般一脸惊恐。桂圆的脸色也不好,有些站不住,惊惶地扶住墙根。
“你不会说出去吧!”桂圆望着写字先生,像是命令,更像是乞求。
先生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哆嗦。
桂圆继续逼问:“你是不是不会说出去?因为也许我会杀了以保住这个秘密。”
牵涉到生命问题,写字先生迅速作出反应,不停地点头,用颤抖不已的声音说着:“我会完全忘记你找过我这件事,也会忘记信上的内容。”
桂圆点头:“你走吧!”
写字先生转身就逃,桂圆带着怀疑的心,轻轻掷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匕首,先生随即倒地。
桂圆内疚地从他身上取下刀,说道:“不是我心狠,只是这事牵涉太大,实在是信不过你。”
回屋后桂圆一直沉默不语,这吓坏了两个丫头。
“娘娘,您知道了?”春玉小心地问。
“啊?”桂圆不解,“知道什么?”
“就是王爷要把您移到地方别苑去的事啊!看您失神的模样一定是提前知道了吧!现在整个王府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春玉又补充说:“不过您放心,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的。”
春莲拉拉春玉的袖子,低声说:“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那些地方日子多苦。”
将妾移到别苑等同于朝庭将官员流放,而且是终身,之前对于安王府的这一制度她有所耳闻。若是在今日前听到这个消息,她会笑到抽筋,可她们成家托付于她的使命,她叹气,整理情绪与表情,对春玉说:“走。找安王。”
春莲随着走了几步就趁二人不注意退回了屋内,这趟浑水她可不愿瞎掺和。
商佑辕正同大将军迟铭谈论着抵御边境乱敌的策略,桂圆冲破重围直接到了商佑辕面前,惊得两个男人忙住了嘴,御敌之策乃属于国家机密,怎敢泄露。
“为什么要送我到别苑?”桂圆直接切入话题。商佑辕刚想说呆会儿再谈她的事,先出去,桂圆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因为我不同你睡?”
迟铭受惊不小,这样的女子还真不多见,长得挺有女人味的,说话方式完全是个爷们。
“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一定要弄得人尽皆知吗?现在有客人在这儿,你先等会儿行不行?”商佑辕现在脑子被搅得一团乱,已经被逼到了丧失理智的边缘,声音渐高。
“要不要我先出去?”迟铭问商佑辕,一脸抱歉。
“说清楚。是你的丑还是我的丑?我做过什么事?我不就是拒绝了你吗?”桂圆也干脆撕破脸嚎起来。
“你敢说芯妃的丫头不是你杀的?就因为她上次打了你就怀恨在心,你这样危险的人我怎敢带在身边。”商佑辕有些痛心疾首,他对她一再忍让,甚至试图用真心感化她。结果魔终究是魔,成不了仙女,任他怎么努力。
桂圆呆了,又是那个女人使的计。“你信了?”桂圆声音降到谷底,像沙砾落下的回响般低沉:“你又信了?”泪落了下来。商佑辕的心突然有一阵的悸痛,这个铁一般的女人上次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见落一滴泪,而此刻……他试探着问道:“真的不是你?”
春玉站了出来:“请王爷容我多句嘴,上次奴婢的事也是芯妃嫁祸,这次当然也是。影妃娘娘大伤初愈,要害人也会过几日等伤完全愈合才动手吧!奴婢真的不明白您会什么总会相信芯妃的一面之词。”
“因为他在心底里认定我是没有人情味的人。”桂圆独自拭泪,说完转身离开回了房。
“王爷,”迟铭说道:“您好像真的误会她了,这事儿查清楚了吗?”
商佑辕木在原地,沉默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