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蒋问天力持镇定。鱼知在一旁咯咯儿笑了起来。
“还名少之一连这点眼力价二都没有,你说有一女的在你面前欲罢还休,肉隐肉现的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画画了,切,还文人骚客,这麽风月的事大爷懂事之后就一直干,没见识。“鱼知说的好像多义正言辞,其实话中的猥琐之意要多明显有多明显,再配上他一脸让人想入非非的坏坏表情,他这个浪荡恶少的名声是肯定定下了。现场有些从美貌中回过神儿的小姐们听了此话也忍不住皱眉脸红,名少们到没任何批判的表情。
“蒋闲人你既然把自己吹的没边了,该不会换个地方就画不出来了吧!”
蒋问天轻笑了一下,他倒真是拘泥了,平日里太过依赖上乘画具,虽然可以给画增色但缺失了原本的质朴纯粹。他不言一词直接拿起毛笔等待米阳。
米阳懒懒散散的执起笔,两旁的小侍一字排开,端着各种颜料工具。
“都准备好了吧,那就赶紧画,我今天在风月楼设了宴,新来的清倌还等着!”鱼知在一边不耐烦。
“现在是百花齐放的时节,灵山园的百花争奇斗艳,绚烂怒放。不如今日就以花为题请两位作画。”索明朗微笑着。
他们二人亦没有反对,比试开始了。米阳没有思考直接提笔,毛笔上浸染着各种明艳的颜色,行云流水般在美背上刷刷点点,很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蒋问天提笔之后先静气凝神,过了一会儿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神情庄重且自信,他出手恢宏落笔生花,提点之间尽显大家风采。他全神贯注,一身的精气神儿凝聚在笔上,这毛笔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仿佛是自己有意识的不断挥动。蒋问天表情既是认真到极点压抑的痛苦又是沉浸于画作的兴奋。两种情感矛盾却在他身上是那麽地贴合,光是他的那一份专注就已令许多人惭愧,没有什么比热爱更加增色的画具了。
蒋问天不似米阳一般大篇幅的使用艳色,相反只着一色,用墨的晕染使其调和出深浅不同的色调,着用一种颜色来表达事物不仅是对作品的挑战更是对作者画工底蕴的考验。如果是装逼那就是自取其辱,如果是牛逼那就是锦上添花。这就是高手与烂货的区别。
周围的人似乎也被蒋问天那股认真的气势所影响,慢慢的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每当有一笔的落成都会情不自禁的发出称赞之声,名少们也是点头露出欣赏之色,至于鱼知这边一直是吃吃喝喝丝毫没把比试放在心上,还时不时的发出极其浪荡的调笑之声破坏气氛,引的周围一片怒视,他还变本加厉,一会风月楼的头牌姑娘,一会儿暗巷的小尼姑,还什么大赌四方之类的,要不是他长得玲珑玉面,早被人们一眼认出本质:就一猥琐的地痞流氓。
当画快进入尾声的时候,鱼知悄悄地附在致远耳旁问道:“蒋大闲人画的怎么样,是不是倍儿烂,你看他一副快串稀的表情,就知道赢不了。"
致远可是正经的书香世家出身,那文学功底不用说,倍儿棒。听鱼知这麽一副小鼻子小眼儿的表情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没力的说:“虽然我也知道输很丢人,但你也不能这麽诬赖事实,虽说我也看不上蒋大闲人,但他的画却绝污不了四大名少的名声,别的我也不多说,反正是好。”
鱼知一副吃里爬外的表情很是嫌恶:“不行,我得给他找点茬。”他给‘宣纸’一个眼色,宣纸马上明白了。随着蒋问天的落笔嘴里发出淡淡的呻吟声,裸背敏感的轻微颤动,就这麽举手投足之间风情无限,引得在场男性一个劲儿的血气上涌,直叫是人间凶器。不说她柳腰微摆,轻吟细语,光是在背上作画就已是很难。皮肤不能吸收颜料,加上‘宣纸’美背柔滑似水,一不小心墨就会顺流而下滴溅在衣衫之上,到时就不光是你红着脸去擦拭‘宣纸’的事了,丢人事丢到家了。再加上每一块的肌肉的动换都能影响画的质量,现在她又刻意乱人心神破坏背部的平整感,眼看蒋问天的画就要收尾了又出了这麽一出。
蒋问天没有怒斥鱼知只是下笔的更加小心。鱼知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莲莲儿叫的还是那麽销魂。”
米阳这边已经完成了,他一甩手直接窝回躺椅在一边欣赏蒋问天,就在背部动静极大的一刻时,蒋问天的笔偏离原画的轨道,众人皆是一惊,但他反而重笔一挥就势而下,将画结了尾。不得不佩服他的随机应变,鱼知对此撇了撇嘴。
蒋问天的画观去让人从心底发出赞的声音。好一副高傲自清的墨莲,墨的晕染是那样的恰如其分,深深浅浅的笔触,一种墨色竟让他用的淋漓尽致,重如黑夜,淡如远黛。一支清清灼灼的墨莲,不带有一片莲叶,干净清爽挺立在那与雪白的背形成鲜明的对比,诗人印入灵魂的深刻,尤其是最后一笔,由花瓣直接引下来的枝径,苍劲有力,为莲的柔弱增了一抹硬朗。
米阳的画就如同他的人一般,耀眼夺目。三朵怒放的牡丹,繁花盛开,研红,明黄,亮金,赤紫。。。牡丹在国内虽是富贵的象征,但同样也是俗不可耐的表示,就连一般的商人都会说自己喜欢傲骨的寒梅,以增加气质。可在米阳笔下,牡丹只见其富贵奢华,好似天底下最艳绝的东西就是它了,美得不真实,美得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让人不敢直视其光芒,随意的画法令它更有张扬之美。三朵绝美的牡丹占满了整个雪背,好像随时脱离夺背而出,甚至一两只蝴蝶都被吸引而来,围绕着它翩翩起舞。
众人皆是痴叹,一直知道名少才高八斗,但没想到底蕴之高怕是仰视会折了脖子。而恶少竟也天赋过人,他们虽家世不如人但一直心道才过他们才能平衡,这下好了头扎进地里也不够丢人的。
该到评价之时,这是斗文但不比较输赢,因为好坏一眼就能分辨,恐怕连名少们都没有料到鱼知他们如此的沉藏不漏。
众人对这两幅画都是交口称赞,无法比评,名少们也表示了极高的赞美。就连蒋问天也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今天发挥不错,但没想到米阳技法之深已是融会贯通,意随心走,不似他这般下苦功夫,随意回避就有这般效果,真是画家好手。这内行人就是看门道。
鱼知看了两幅图撇这个大嘴,指着蒋问天的画说:“难看,还黑色的,丧兴儿,这花都没叶,莲花也没这色呀,切。”有指着米阳的画:“漂亮,好,美!”众人头上一片黑线。
米阳也来了一句:“他的画跟我的比就等扔。”呃,果然恶少就是恶少,再高的学问也掩盖不了他们嚣张跋扈的气焰。
第二场比书,是陆荣禧跟秋仁放这对冤家,两人一上场火药味就极浓,眼神的对杀都冒出火光了。两人结怨是大小就开始的,向来是你争我夺的,本来由小事引发的,不知怎麽的就结成了死嘎达。
“秋没脸没皮的,今儿胆子够大,敢把脸丢到这来,能耐见长。”陆荣禧仰着头斜着眼甩着腮帮子抖着腿,标准的**相。秋仁放反而是仪态翩翩,端庄大方。
“比比就知道。”
鱼知极看不惯他那副神魔时候都笑眯眯的样子,,他总觉得他笑得假,笑得他毛骨悚然,这种人比索明朗心眼还多。
“哪儿那麽多废话,秋没皮没脸的,你也别说我欺负人,你不是过目不忘吗,咱就考考记忆力。”秋仁放一副请便。
接着小仆们搬来两摞书墩在众人面前。
“看吧,一个时辰之后,我就问问题。”两人都表示没问题,就各自读了起来。
“他们还得一个时辰,先来点娱兴节目。”风月楼的四位头牌鱼贯而出,弹琴,跳舞,唱歌。一时间歌舞升平。荣禧看书不认真,翻两页就开始观看歌舞,秋仁放不为外界所动,淡定的在那快速翻动书籍。众人在如此仙乐美舞陶醉,心中暗道:虽然恶少人不行,但还是很懂得享受的,如此飘零高雅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就在大家享受的当口,鱼知这个煞风景地又出声了:“停停停,你们当这是什么地儿,跳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扫兴,换点高雅的,清新的,脱俗的,上得了台面的。”四人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来段‘俏寡妇出门楼’,这个才带劲儿。”于是,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