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园是前朝皇室的花园,前朝皇帝虽然昏庸但对于奇淫技巧,诗书礼画确实样样精通。灵山园修建恢宏,造型奇特,设局精妙。有皇家的威仪又有文人的优雅,引以流觞曲水,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湾盛开的山茶花造型的池子,池中水乃是上好的琼浆玉液,入口清爽,沁人心脾,若月明之时相约几位好友在此吟诗答对真真儿风月无边。树木花卉琳琅满目,每到绽放之际各个品种的花朵争奇斗艳,花园中好不热闹。前朝皇帝最爱山茶花,它的清幽淡雅,不似寒梅的孤芳自赏,菊花的庄重。它比莲花更惹人怜爱,比月季更娇媚动人。因此在灵山园中你便能看到各种稀世的山茶花。
虽然前朝的大部分遗址均已被废,灵山园一直打理得很好,虽然不能将它作为皇家御花园但它依然是文人骚客的最爱,世家的公子小姐都爱在这集会。因此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不光是喜爱附庸风雅更是身份的象征。
一眨眼就到了斗文之日,今天来此的贵族当真不少。且不说男子数量几何,就连一向矜持的世家小姐们都一窝蜂的涌出来了。
皇城之内都知道名少与恶少向来不和,摩擦不断,但如此正式的对上还是第一回。双方皆是当今世上极为尊贵的人,家世往上倒三辈都是贵族,行为气度更是不凡,再加上长相俊美,那些少女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来看比试。若有幸能与其中一人交往,不论她还是家族都有极大的好处。在场的男子同样有着家族的嘱咐,尽量结交他们,女子可能更喜欢名少,而男子却是荤素不计,因为若是真的比较起来其实是恶少的家世更加出众一些。
名少们一经到达现场就被等候多时的世家公子包围住,各个迫不及待的套关系拉近乎,这样的举动引得女士们很不满,平时看不见如此优质的男人,现在一下出现了四个可还来不及看就被他们给挡住了,真是可恨。女士们碍于矜持只得暗自跺脚咬着自己的小手绢心中诅咒着。
他们寒暄了近半个时辰,名少们都没什么好聊的了,等的蒋问天都快发飙了,恶少们才姗姗来迟。
四人衣着鲜艳,步伐慵懒。鱼知身着正红长衫,上绣有金色牡丹,大朵大朵的绽放,奇艳无比。他炽爱牡丹,每一件衣服上都有绣有牡丹。一名男子竟能将如此艳绝的衣服穿得如此出尘,他慵懒地踏着步子,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将现场的紧张气氛放在眼里。
米阳一身紫衣,宽大的袖口与衣摆上绣有花纹,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这身衣服颇有复古之意,是古时大家所穿的款式。他青丝垂腰,仅有一条上好的紫色缎带加以束发,简单大方。绝美的容貌有着抵挡不住的贵气。
陆荣禧黄袍加身,上绣有生猛麒麟,气势器宇轩昂,绚烂夺目。要知道他的衣裳是皇上特批的,太子所穿的衣服颜色与他相同,只不过上绣的是暗龙而已。在场的男子心中又是一番算计。
何致远似是为了嘲笑对面的名少一般,颀长得身影着有一身炼净的白色儒衣,没有一丝修饰。他那一身连神佛都镇压不住的鬼魅邪气,与衣服形成巨大的反差,正与邪的神秘让人泥足深陷。家族知道这次的比文一事,虽面上直斥他胡闹但透出的意思是万不能丢了家族的脸面。何家作为百年的文学大家向来低调,既是不愿也是不屑与他人比较。随着时代的变迁,何家的威望也越来也高,作为未来的族长自加入恶少团体后名声一直不好,他真是又气又疼,正好趁此机会让大家好好了解一些致远的风采。
他承袭何氏家族的百年儒家底蕴,骨子里就都有天生的文人高贵,对于名少们的沽名钓誉孤芳自赏很是不屑,许是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傲骨凌然,不仅名少们看的不爽就连旁边的世家公子都觉得他嚣张得可以。但世家小姐们却被他的神采迷的是如初如醉。她们平日里见惯了仪表堂堂的世家公子,但没想到京城四少如此光彩夺目,文采斐然,一时间心头小鹿乱撞,心中不住的感叹此人只能天上有。
当鱼知他们同时出现的一刹那,小姐们的思想一下子都停滞了,大脑一片混沌,什么艳绝美色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一分一厘。她们素日里听闻了不少有关他们的不良事迹,心中更是鄙夷不已,从未看过真人。现在可好了一气儿看了个遍,心全部塌陷,若世上非要挑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大概只有风华绝代了吧。其中尤以致远为最,他周身不经意的散发邪性魅惑,真真的要了小姐们的命。这大概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了吧。
蒋问天是个直脾气,鱼知他们已经迟到了竟还这般的漫不经心,他也是出身贵族向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也就只有恶少才这麽不给他面子,他刚想发难,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们接下来的举动给气着了。
鱼知他们带了不少奴仆,到了现场以后仆人麻利的将躺椅方桌置好,美婢又把精致的茶点摆上。一行人好似野外踏青一般。最可气的是鱼知身旁有四个衣着稍显暴露的绝色美人伺候他,又是剥葡萄又是锤肩揉腿。在场的公子不禁吞了吞口水,这四位美人乃是京城中最奢华青楼中的当家四大青旦。平日里就难得见上一面,现在竟能同时将到四个并且还带出门来,光是这份财力就叫他们望尘莫及。
“你们还真是闲情逸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把妓子带到这里,还真是纨绔作风呀!”蒋问天说的是阴阳怪气。鱼知好似没听到一般,端起茶杯用茶盖瞥了瞥茶沫,淡淡的喝了两口,然后旁若无人地和自己这边聊了起来。
“我听说京城四大名少各个洁身自好,从不涉及********,是当今世上公子的楷模。”
“可不是,且不论真假,才高八斗我是听说过,没想到他还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呢,当真是能掐会算。”陆荣禧将话茬接了过来。
“偶?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能掐会算的?”米阳状似天真的问。
“那还不简单,蒋大公子从没去过风月楼就能一眼看出来她们是花女,实在是了不得。”致远“好心”的解答。米阳意味深长的偶了一声,现场的人神色皆变化了一下。蒋问天一时间脸红脖子粗的,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明朗轻轻的拍了拍蒋问天的肩,向前迈出一步。
“鱼知贤弟,既已来到此处,不妨直接进入主题如何?”荣禧作为代表,无所谓的耸耸肩。
“今日之事只是切磋一些一下学问,正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主要图个乐嘛。既是学问那就来常规的琴棋书画可好?”
“真无聊,还不如回家睡觉呢。”说着鱼知打着哈欠就要起身离开。索明朗是个聪明人,他一向与皇室人打交道,明白话与话之中隐藏的深意。其实对于今天斗文一事除了蒋问天热情高涨以外,其余三人都兴致淡淡,尤其以鱼杭为最,他向来不喜跟鱼知对上。平时他们要是和鱼知他们对上了也就是过过嘴瘾,鱼知他们也是不耐从不在意,听完蒋问天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叙述完时,他们便知鱼知是真的恼了。索明朗是高官之后,自小锦衣玉食,在外多受礼赞,他表面上和蔼有礼其实骨子里也是傲得不得了。鱼知他们不光家世斐然,而且活得潇洒恣意,虽恶名在外但胜在随性自由。对于鱼知的一切,索明朗是季度也是厌恶。他虽面上不愿真的和鱼知做对,但内心也是憋着劲儿的想趁这次比试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鱼知贤弟别着急走,你对此事有何见教不妨直说。”鱼知颇为厌恶的瞥了他一眼,明明不喜欢对方,还装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真是虚伪做作。
“老是常规的,弄点新鲜的吧,你既然定了比赛内容,我就决定比赛方式怎么样。”他吊儿郎当的说,好似商量实际上就是你不同意拉倒,我来一趟就是给你面子。
“无妨,请讲。”
“那就先来画吧。”他懒懒的窝回躺椅。鱼航是全才,但不能场场都让他上,剩下三人论画功最好的就是蒋问天了。蒋问天调整好状态,自信满满的踏出一步,等待对方应战。再瞧鱼知这边无动于衷。
“谁上呀?随便凑活一下就行。”鱼知很无良地将第一个回合甩了出去。
“荣禧你去呗,你不吹自己全才吗?”致远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切,我才不要,他多招人腻歪呀,我还等着教训秋仁放呢。”几个人在那边嬉笑怒骂了好一会儿,米阳才和事老似的站出来。鱼知在一旁小声嘀咕:“你们俩还觉得他好,他就爱看咱们吵一通,在旁边拾乐。”
米阳给了他一个毛栗,像是生气但充满宠溺:“你就是不是好人心。”鱼知揉揉头瞪了他一眼。
蒋问天真是快要气疯了,竟这样被人无视,实在太过羞辱,但他并没发脾气,论画可是他的强项,鱼知他们就等着丢人现眼吧。他刚叫人拿上笔纸墨砚,就听鱼知喊停。
蒋问天酷爱画画,因此画的工具也是用最好的,每当他亮出画具,懂行的人气势上就少三分,毕竟画功好不好也有工具的影响。蒋问天挂有嘲讽的笑容看着他。
“怎么,怕了?”
“你的东西不行,掉档次。”
“什么?”他刚想将他的宝贝来历讲一遍就听鱼知说:“来呀,上纸笔。”给他按摩的两位绝色佳人从他两旁走出,站到中央,将青丝放到前胸,解开衣衫。一袭雪白光滑的裸背呈现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