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李子七优雅地将碗筷收进食盒。佳人再次弯下腰来,空见一双眼睛立刻又有些不太老实。
到现在空见也只牵过李子七的玉手,看着自己“未过门妻子”身材如此曼妙,空见心中不禁有些蠢蠢欲动。酒足饭饱之后,便开始在那里琢磨如何让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
这么一想,空见的思绪便再也停不下来了,不知不觉已经想到了拜堂成亲。眼看就要到高潮处,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将空见从梦境之中拉了回来。
“姐夫,蝉儿要吃兔子!”
小丫头可不知道空见盯着李子七在那里想些什么,眼见吃过饭了,小丫头却是惦记着山下的那只兔子,拉着空见的袖子使劲摇了摇,使出了她那些缠人伎俩。
虽然白日梦被打断让空见很是不爽,他却不好对此说些什么。清咳了一声,空见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一脸无奈地指着身下的茫茫雪山,“那兔子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让我去哪里抓它?”
“哼!蝉儿不管!坏和尚说话不算话!”小丫头的公主脾气上来了,此时却是不管这些,一听空见不给她抓兔子,立刻在那里哭闹了起来。
空见无奈,只好耐下心来哄她,“好好好,我帮你抓还不行吗,我且问你,刚才那兔子有多大?”
见空见答应了下来,小丫头的脸上立刻雨过天晴,一边抽泣着,一边伸出手来比划道,“有这么大,够蝉儿吃个饱了!”
看着小丫头的手势,空见不禁一阵恶寒,“这么大?你看到的是兔子还是猪啊,子七,天山上有人养猪吗?”
经空见这么一闹,小丫头脸色一红,当即破涕为笑,“天山上面就只有虚竹伯伯的灵鹫宫,哪有养猪的!”
说完,又在胸前重新比划了一下,“应该有这么大!”空见一看,这回才有点靠谱。
见小丫头笑了起来,空见微微松了口气,心中一动,突然一脸慈悲地叹口气道,“可怜啊!”
小丫头眨了眨大眼,“什么可怜?蝉儿只知道肚子饿了!”
“饿了刚才怎么不吃?”空见心里念叨了句,继续在那演戏,“那兔子这么大的个头,想必是只老兔子了,蝉儿可能不知道,小兔子一般都是在春天出生的,你抓住这只老兔子没什么,把它吃掉也没什么,可蝉儿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只兔子刚刚做了母亲,那她生下的小兔子怎么办?天山上这么冷,草木都没有发芽,那些小兔子本就靠它们母亲的奶水过活,你却把它们的母亲吃了!小兔子又冷又饿,只能饥寒交迫地在洞中等死,若是思念母亲,从洞中跑出来寻找,只怕还没跑上几步,便被活活冻死了!”
空见这话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兔子什么时候产仔他怎么会知道,可这一番话下来,却是把小丫头给说哭了。
此时也顾不上身前是谁了,段心禅“哇”地一声扑进了空见的怀中,抱着空见的老腰在那里大声叫道,“蝉儿不吃了!蝉儿不吃了!蝉儿以后再也不吃兔子了,姐夫别让小兔子冻死!”
小丫头这次可是真哭了,空见低头一瞧,胸前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已经流满了泪水。
对李子七苦笑了下,这小丫头怎么说哭就哭,李子七却是罕见地白了空见一眼,将小丫头拉回了自己怀中。
闹了半天,小丫头的“吃兔子计划”却是在她的哭声中宣告破产了,待小丫头不再哭闹,空见又向她讲了《西游记》中玉兔下凡的故事,只是《西游记》这一话中却是有不少“少儿不宜”的情节,听得身前两位大小美女轻啐连连。
空见下午还要修炼,眼看时间不早了,李子七提起食盒,便要带依依不舍的小丫头下山。
小丫头这次罕见地没有求空见再讲一段《西游记》,反而郑重其事地向空见说保证道,“姐夫,蝉儿以后再也不吃兔子了!”
空见心道“你不吃正好,都留给我吃!”,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空见正要送李子七两人下山,无意中瞥了眼琥珀般的天池,不想竟在湖面上看到了一个移动的黑点!
天山峰顶距那天池少说也有数十里之遥,空见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李子七察觉到了空见的古怪,顺着他的目光向天池望去,她的内力比空见还要深厚些,看得却是比空见还要清楚。
身子一颤,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李子七捂了捂小嘴,立刻将段心禅交给了空见。嘱咐两人这会儿千万不要下山,也不向他们解释什么,李子七提着食盒,白色的身影立刻向着山下飘去。
空见叫了她两声,奈何李子七的轻功实在太高,转眼便没了踪影。
“老婆”就这么不吭不响地跑了,空见如何能安下心来,望了身旁的段心禅一眼。小丫头却是十分懂事,嬉笑一声,当即嚷嚷道,“这儿太冷了,蝉儿要回缥缈峰!”
空间哈哈一笑,牵着她的小手向着李子七的身影追去。
……
却说那天池湖畔,不知何时漂多了一艘百米长的木船,这木船不但个头巨大,模样也是威武至极,龙形的船身全被漆成了金色,船头上更是飘着一面龙旗!
缥缈峰离天池并不算远,站在灵鹫宫前便可以看清这艘船地大致模样,空见拉着段心禅一路急赶,速度却也不慢,李子七回来不久,他们也到了缥缈峰。
距离还远,空见便感觉缥缈峰上的气氛有些不对,靠近一看,却发现灵鹫宫前已经站满了弟子。
虚竹接管灵鹫宫掌门一位后,对宫内弟子的驾驭再也不像巫行云在时那么苛刻,只要他们不下山为恶,虚竹并不过问他们在山上做些什么。
只是此时,缥缈峰上的灵鹫宫人再不像平日那般闲适,上至虚竹下至新入派的弟子,全都聚在了灵鹫宫前。
看到空见与段心禅急急赶来,虚竹只对他们点了点头,便让他们进宫里去。
本着脸的虚竹看起来还是很吓人的,空见与段心禅应了一声,便向灵鹫宫跑去。走进灵鹫宫的瞬间,空见扫了虚竹身前的灵鹫宫弟子,匆匆一数,竟然只有二十几人!
走在灵鹫宫中,空见不禁摇了摇头,思及天山童姥在时灵鹫宫的辉煌,再看看现在缥缈峰上的萧索模样,当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虚竹与巫行云相比,心性淳朴善良,对宫内弟子要求并不严苛,绝不会像天山童姥那样动不动便施刑打骂。几十年来,虚竹确实为灵鹫宫争回了不少的名声,可同样的,没有了严厉的宫规,宫内弟子练起功来自然不像天山童姥在时那般勤勉,如今的灵鹫宫弟子,不但数量比当年差上许多,每个人的武艺也要比当初差上不少。
刚进水月洞天,空见便看到正在收拾行装的李子七,微微一楞,空见发现李子七手上拿着的竟然也有他的衣服。
直到此刻,空见才感受到了灵鹫宫的紧张之意。
如今的虚竹便是称作武功通神也不为过,儿子又是西夏的皇帝,空见实在想不出天池湖畔的金色龙船上究竟坐着什么人,竟能让虚竹也紧张成这样。
看到空见两人,李子七微微一叹,秀脸之上满是苦涩,“蝉儿过来吧,看看你有什么忘带的没有,咱们马上就要下山了!”
“子七姐姐,为什么要下山?蝉儿在天山还没玩够呢!”
小丫头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一脸疑惑地问道。
“姐姐也不想下山!只是天池边的那艘龙船你们也看到了?”见她人点了点头,李子七这才叹道,“那艘船上插着的可是大宋龙旗,天底下除了大宋天子,便只有一个地方的人敢用!天下虽大,能让父亲顾忌的没有几个人,他们便是其中之一!”
“什么地方的人?”
空见在大宋生活了十年,却是没听说过什么人敢用天子的龙旗,便是千年之后的史书上也不曾提及过。
“大宋供奉堂!”
“虚竹伯伯打不过他们吗?”小丫头可不管对方是些什么人,她乃是大理公主,这些人的身份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空见却不想小丫头那般单纯,一听“大宋供奉堂”的名字,立刻便猜到了其中关键。果然,李子七沉声说道,“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大宋供奉堂在大宋皇帝眼中的地位很高,大宋皇帝沉迷道家炼丹之术,供奉堂中的人多是此中高手,若是父亲同他们动起手来,便是将他们击败了,怕也要给我们灵鹫宫安个谋逆的罪名!”
“怕什么!仁孝哥哥是西夏皇帝,蝉儿爸爸是大理皇帝,咱们两个皇帝还怕他一个不成!”段心禅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一听对方凭身份压人,立刻握起粉拳大叫道。
李子七白了她一眼,“国家之间的事不是咱们这些江湖中人所能插手的,若是由此引发兵祸,咱们便罪孽深重了!”向着宫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子七轻轻叹道,“父亲对灵鹫宫的名声很是看重,‘少林弟子’的身份已经让他遗憾了几十年,若是再被大宋安上个‘谋逆’的罪名,父亲一定会非常伤心!”
说完,李子七不由看了空见一眼,若是灵鹫宫真被定做谋逆,不知空见到时候会怎么看她。
空见却是没察觉到李子七的担心,微微沉吟了下,空见却是一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大宋供奉堂的人敢用天子的龙旗,紧紧因为天子宠信,恐怕有点说不过去!”
李子七嗤笑一声,“大宋朝廷一向称我道门中人为妖人,没想到这一代的大宋皇帝却是特立独行,不但痴迷炼丹之术,更是自封‘道君皇帝’,他本人便是那‘大宋供奉堂’的堂主,供奉堂之人自然敢挂那天子龙旗!”
闷闷地点了点头,空见没有再问什么,他却是想到亡掉了北宋的“檀渊之盟”,似乎便发生在这位“道君皇帝”身上。
如此说来,现在距离那“靖康之耻”已经不远了,也不知华山之上风华绝代的五绝,如今有几人已经踏入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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