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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从来不曾走远

——写给九一班

亲爱的九一,亲爱的孩子:

此时,夜阑人静,窗外秋雨迷蒙,我坐在河南大学的干部培训中心,给你们写信,我知道,此时,咱们郑州也在飘着细雨,对你们,我有一种“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思念和向往。

正如二班的黎冰所说:“时间像无声的风,穿过耳边,静然无息,悄然离去。”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你们已是毕业生了,本学期一开学,就觉得你们长大了,你们的爸爸妈妈也有同感,因为你们对自己的要求提高了,回家不再贪恋电视了。很为你们感到欣慰。

我将永生不忘,2011年的教师节零点整你们发来的祝福短信。当我跟朋友们说起这件事,说起头一天别的班轰轰烈烈庆祝教师节,而你们不动声色、淡定从容地学习生活,却暗地里策划一场更为温馨浪漫的庆祝活动时,他们这些做了十几二十几年老师的人都很纳闷:“这些孩子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事先没跟你透露一点点信息呢?”在我看来,不是你们沉得住气,是你们对老师有真爱,有深深的感恩情怀。大襟怀造就大境界。我们九一人,走在校园里、大街上,就是名片,就是品牌。

中秋过后,我受命前往河南大学参加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别人都替我捏着一把汗,毕业班班主任离开班级半个月,那班级得受多大影响啊。殊不知,我们的九一就是不一样,你们看,六六姐代理班主任,小钊哥也常去班里陪你们,更重要的是,你们已经学会了自我教育,让我来历数我离开这4天来你们的成绩:数学考试,全班12人满分,31人上90;化学实验,最有创意;体育训练,你们自测自纠,成绩突出——我一向反对单拿成绩来衡量人,但这些成绩的背后,是你们专心、专注的态度,我们九一人,从来不是考试的机器,而是会玩会学,热爱生活的青春少年,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实。我们有图有真相啊。

我深深地感激你们,我走之后,你们跟代课的黄老师配合默契,对她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距离感,而是亲近她,跟她倾诉衷肠,你们告诉她,尽管盼我早日回还,但更希望我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歇歇嗓子,这让她好生感动;你们每天都要短信询问我过得好不好;看到郑州下雨,你们就关切问我开封的雨水是否一样多,我的衣服带得够不够;你们叮嘱我早些休息——彼时,我是孩子,你们是大人。

我走之后,家中只有八旬老父,说实在的,我很不放心,你们懂我,你们的爸爸妈妈也懂我,今天是周末,你们之中的一个,受父母的委托,居然给我的父亲送去排骨汤和米饭——亲爱的人们,你们把我当老师,更当家人,我是怎样的幸福!你们以及你们的父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襟怀,深深打动我和我的父亲,我自当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赤诚回报你们。当我把我们的故事讲给班上另外49位来自安徽、山东、河南的名师们听,他们都非常羡慕:“做你这样的老师,就俩字——值!”——呵呵,其实只有一个字,言简意赅。

今年暑假,我给河南省首届免费师范生做师德报告,题目是《奉献就是获得》,这个题目就是长期和你们在一起,才得出的感悟。这两年多以来,我最大的荣耀是,我们从七一、八一、九一,一路走来,你们一天天长大,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学到了知识,锻炼了能力,培养了创造力,学会了与人相处的艺术,拥有了策划、组织家长会、运动会、歌咏赛等大型活动的胆识和气魄。

是的,我们的一班样样出色——还记得我送给你们的中秋礼物么?我请一位叔叔把咱们班歌咏比赛得第一名的视频上传到优酷网,希望给更多的人带来美妙的听觉视觉享受,也希望把我们的精神辐射得更久远。我只是一个草根教师,我不能改变体制,但我可以和亲爱的你们一起,在夹缝中求生存,从繁复的课业负担中抽身出来,寻求并葆有轻松和愉悦的情绪。我很少去批判,但我会和你们一起,去建设——那属于教育本质、本色、本真的生态。

现在我也在当学生,学习很紧张,没有双休日,有时夜晚还上课,不比你们清闲吧?但我乐此不疲,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43岁的我决定,向15岁的你们发起挑战,我们比比赛,看谁学得好,看谁会玩会学、劳逸结合呀!胜者收到电子喜报哦!喂,各位尊敬的哥哥姐姐,敢不敢应战?若不敢,你们可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哈——嘘,那可不是咱九一人的风格,我也是九一的一员啊,而我,从来不曾走远。

亲爱的九一,亲爱的孩子,为你们守候,为你们祝福!

老杨妈妈

201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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