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视着自己的经脉血肉,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的大笑几声,可是被困在这地底世界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只见他体内经脉之中灵力如一条大河般滔滔流淌,甚至能够听到哗哗的水声,而他的经脉也是更加的宽阔、坚韧。最大的变化却是他的血肉,五脏内府散发着莹莹的光辉,一身宝体通彻毫无杂质。每一个动作都感觉全身充满力量,血液流淌间,连那血力也是更强了三分。如今月对那诡异的血力少了许多抵触,在这般危险境地,力量自然是越强大越好。
这一切都是要归功于凌飞燕,她身上携带着无数极品丹药,回复灵力的,修复伤势的,锻体的……修士常用的丹药在她这里几乎都能够找到,这让月不得不惊叹。有了丹药就好办多了,月那些伤势仅仅是三四颗就已是恢复如初。
俗话说破而后立,月近些日虽是频繁受创,可却是把一身经脉血肉锻炼的更加强韧。他的肉体本就比其他的修士更强,此刻更是堪与一些低阶妖修相媲美。
经脉之中青色的灵力呼啸着流淌而过,巨大的牵扯力引来了更多的灵力进入体内。灵力急速的运转几圈后缓缓的平息了下来,如一池春水,再也泛不起丝毫波澜。
“你好啦!”耳边传来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在这地底世界中除了凌飞燕还能有谁。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每次看到“凌公子”那灼灼的眼神,月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寒毛乍起。
凌飞燕对月的这些小动作毫未察觉,连忙扑到月的近前,一脸的欢喜。
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些幽魂依旧聚在光罩之外徘徊不散。这些幽魂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月和凌飞燕有着肉体的护持,只要不大意被他们冲入体内,撕扯灵魂,完全可以不用顾忌它们的存在。更何况两人身具道法,可以轻易的斩杀这些不是多么强大的幽魂。
仰起头向上看去,朦胧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几乎不可看到的孔洞,透着些许光亮。
“这地洞到底有多深!”月露出骇然之色,地洞之外的大阵当中定然已是白天,因此才有光亮射入其中。可是,月清晰的记得当初那塌陷之处足足有方圆十数丈,可是那么大的洞口在底下看来竟是几不可见。
唤出月经轮,月再次尝试着踏剑飞起,可是仅仅飞到一人多高,便有一股大力笼罩在上方,任他如何施为,再也不能飞起半分。
收起飞剑,月轻轻叹了口气,知道想要从这里飞出已是不可能,禁空法阵的存在,让他们根本不能飞行。
“走吧!看看能不能在这地底找到其他出路。也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恐怕大哥他们已经急坏了!”月对着凌飞燕说道。
“嗯!”点了点头,她的情绪也有些低落,想起了还在外面的绿儿。“自己已经离家数月了,想来爹爹的气也该消了!”凌飞燕低声呢喃,她却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是遭了大难,如今连生死都没人知晓。
收起那颗定在石块之上的青灵珠,凌飞燕小心的跟在月身后。看着那些幽魂血红的眼睛,听着它们凄厉的咆哮,她脸色不禁有些发白,连忙仅仅的靠着月,此刻只有少年那不算厚实的脊背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少女对这些幽魂之类的阴暗生物本就有些惧怕,这纯粹是天性使然,与道法无关。先前月昏迷不醒时她一颗心都系在月的身上哪里顾得这些幽魂,此时看来只觉那些幽魂可怖无比,暗暗后怕,紧紧的靠在月的身边再也不愿分开。
而月哪里愿意让这个“兔子”靠近自己,不过先前两人也算是共患难,也不愿点明,只得疾步前行。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在众多幽魂的环伺下快步前行。
这地底世界着实宽阔无比,两人都已经走了数个时辰,丝毫没有看到边界的迹象。反而是那些幽魂的数量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大,更有几只散发着滔天怨气,逼迫的那些幽魂不敢近身,看其实力,至少也堪与一些炼气期的修士相比。
“哎哟!”突然传来凌飞燕的痛呼声,打破宁静。
“怎么了?”月紧张的转身,手中月经轮发出淡淡的银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有什么危险临近。当他转身,却看见那“凌公子”正趴在地上,痛呼着爬了起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月长长地吐了口气,在这地底世界中他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这才有那么大的反应。
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月觉得有些好笑,笑着说道:“喂,没有什么事情吧?这样走着也能摔倒?”
看着月那戏谑的笑容,凌飞燕大窘,一张白皙的脸庞涨的通红,她总不能说自己一直在看着月的后背,没顾得脚下吧!当即气呼呼的一脚踢在地上那块凸起上,好像是怨它不该害自己在月面前出丑。
凌飞燕这一脚力道颇大,只觉得眼角有一道白光划过,好似有着什么东西被她给一脚踢飞了出去。
是什么东西呢?两人都是有些疑惑,实在是不知道在这地底世界中除了这些黑漆漆的石头外还有什么东西是白色的。凌飞燕再次摸出她那颗青灵珠,在那青光下看向不远处那白色物体落下的地方。
只见黑漆漆的石块上,一根白色的腿骨径自躺在上面,再看向凌飞燕的脚下,只见一副骨架正沉在那黑色的岩石之中,而凌飞燕的一双小脚,正踏在那骨架的胸腔之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脚下那雪白的骨架,凌飞燕甚至是忘记了挪动双脚。
“啊~~~”一声高分贝极具穿刺力的尖叫声响起,尖叫声绵长,许久之后方才有减歇的趋势。
“喂,小丫头,你踩着我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落在两人耳中,感觉让人分外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