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谭鑫也不知带着柳岩二人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这样暂时抛开知县的事,出来见识一下县城的风光,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让谭鑫有点遗憾的是,街道上一些做买卖的商人,看见他后就主动的为他让出一条道路,尽管谭鑫很不满意这样的行为,但他没办法,因为当他朝着那些离去的商人示以微笑,让他们放心的做他们买卖,可能是商人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胆小的以为自己又犯错了,连忙将铺子一起转走了。
谭鑫无声的摇摇头,自嘲道:“我有那么害怕么,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怎么每个人看着我都离得远远的,这般下去,纵使我想将宁海县治理好,百姓们肯么?”
“谭大人,你可来了,奴家可盼着你的。”正当谭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谭鑫楞了一下,这大街上的人都盼着我不要出现,听这声音,倒是很希望我出现一般,顿时,谭鑫来了兴趣,可他还没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香味扑面而来,不用想,谭鑫也知道是谁了。
谭鑫回头朝她笑笑,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晴雨楼的老鸨,他微笑着问道:“我说是谁呢,怎么,盼着我来有何事?”
老鸨娇羞一笑,用随身携带的丝巾捂住嘴,缓缓道:“谭大人,瞧你说的,难道没事就不能盼着你来了,要知道,咱们晴雨楼的姑娘们可都等着大人你前来。”
那么多姑娘等待着我前来,我伺候得过来么?谭鑫淡淡一笑,道:“该不会又有新的姑娘来了吧?”
与青楼老鸨说话,谭鑫没多少顾及,他的话倒是带着几分玩笑。
老鸨用握着丝巾的手轻轻在谭鑫胸前扫了一下,道:“谭大人,奴家这晴雨楼就这么大的地,哪会时常有姑娘前来?”
“呵呵,凭你老妈子的本事,难道不想让更多的姑娘前来?”谭鑫试探着问道,老鸨的心思他能不清楚么,姑娘越多,特别是那些有点姿色的,她的生意就会更好。
听见这话,老鸨脸色一红,不过随即就坦然了,“大人说笑了,姑娘们要愿意我才会收她们来,奴家可不敢去做那些不法的勾当,”
大户人家的姑娘你不敢,不过普通百姓家的你敢不敢这就说不清了,谭鑫胡乱的想着,看了老鸨一眼,却是移开步子,慢慢朝前走去,并不进晴雨楼的门。
见谭鑫要离去,老鸨似乎有些失望,忙上前问道:“大人不进去坐坐?”
“我随便出来看看,就不进去了!”谭鑫说道,他今天只是兴趣来了,才出来走走,对于逛青楼,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再说,想起上次自己那般对玉清蝶,他便更不愿踏入晴雨楼一步。
“大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奴家一定让最好的姑娘伺候你!”老鸨仍不肯放弃,毕竟,在这宁海县,这位年少的知县大人是他的依靠,现在知县就在门前,她能不把握好机会么?
停下脚步,看了看老鸨的脸色,谭鑫心思一动,忽然问道:“你先说说是哪个姑娘?如果是一般的胭脂俗粉,我可看不上。”
“呵呵,奴家怎会让那些姑娘来伺候大人?”老鸨媚笑道:“大人请放心,这次奴家一定让晴雨楼的粉头来伺候大人,她可是这儿最好的姑娘了,平时一般的人就算是给足了银两,不一定就能看见她?”
“才几天没来,谁在这的名气这么大?”刚说完这句话,谭鑫就想到一个人,可怕只有她才有这么大的面子,处处带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次如果不是自己用强威胁,可怕至今仍不会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吧?
老鸨不知谭鑫已经猜到是谁,一个劲的说道:“大人,你进去瞧瞧不就行了。”
该不该去见她呢?谭鑫有点犹豫,在晴雨楼,他是第一个见到玉清蝶容貌的人,的确有点像是红颜祸水,但一想到那晚酒后所发生的事,谭鑫内心有点抵触,不愿意正面去面对她。
见谭鑫神色,老鸨知道他动心了,忙对着门口的几位姑娘柔声喊道:“姑娘们,接客!”说着,她又对谭鑫笑道:“大人,请吧!”
“我……”谭鑫刚想拒绝,却被闻声过来的几个姑娘围在中间,拉扯着朝大厅里走去。
瞧见这般情景,谭鑫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了进去,同时招呼过柳岩和张石,一旦遇见什么情况,他打算先走为妙。
望着谭鑫被姑娘们拥簇的背影,老鸨原本笑着的脸立即皱眉,小声自语道:“哼,小兔崽子,如果不是马公子给足了钱,特意交代,老娘我会将玉清蝶给你留着,门都没,即使你是知县又如何,老娘看中的只是银子!为了你,害我不能让玉清蝶出来接客,白白损失了无数的银子,迟早会让你将多的都拿出来。”
说着,老鸨翘了翘丰满的臀部,慢摇慢摆的走了进去。
“大人,让奴婢伺候你吧!”几个女孩围在谭鑫身旁,一个个争相献媚,想要伺候谭鑫。
“呃……暂时不用了吧!”谭鑫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姑娘抱住,根本动不了。
“这怎么能行,大人,奴家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能伺候大人的!”一个姑娘将身子靠近谭鑫怀中,一脸妩媚的说道。
“大人,奴婢……”
受不了了,胭脂水粉味太浓,还有,那娇声娇气的话,让谭鑫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点都不舒服。
还好,有人及时帮他解围了,老鸨走到谭鑫身边,朝着那几个姑娘喝道:“你们几个,去那边接待客人,谭大人自然有人伺候,用不着你们!”
听见老妈子说话,那几个姑娘带着不满的神色,不甘心的散开了,毕竟,如果自己能被知县看中的话,说不准哪天知县大人心情好,将自己娶回家做个小妾,也总比在这青楼里每天接待客人强。
待几个姑娘走远后,老鸨才媚笑着说道:“谭大人,奴家知道这些姑娘不合你胃口,有一位姑娘倒很适合你,奴家这就让人带你去!”
说着,她在大厅中看了几眼,朝着不远处一张桌前的一位女子喊道:“庆儿,你过来。”
庆儿自然是上次谭鑫让给马茂的那个雏儿,听闻老妈子的召唤,她忙赶了过来,看见谭鑫,忙施了一礼,然后才向老鸨问道:“不知妈妈有何事唤我?”
“你带谭大人去后院见你家小姐!”
“是,妈妈!”庆儿柔声说道。
庆儿家的小姐?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谭鑫纳闷,难道,老鸨并不想让玉清蝶来伺候我?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不是玉清蝶,无论是哪个姑娘都行。
“大人,请跟奴婢来!”庆儿在前面招呼道。
谭鑫刚想跟上去,看了看身后的柳岩和张石,朝着老鸨道:“我这两位兄弟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他们在这坐着无趣?”
“大人放心,奴家自有安排!”老鸨笑嘻嘻的说着,转身招呼人来伺候二人了。
谭鑫笑笑和两人示意了一下,然后跟着庆儿朝着后院走去。
一路上,庆儿只在前面带路,一句话都不曾说,谭鑫本想问问她家小姐是谁,但想着庆儿不说,他也不便多问,等会见了自会知晓。
通过一处不大的荷塘,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了大厅的吵杂,显得格外宁静。
来到一幢小楼前,庆儿径直带着谭鑫上了二楼,在一间灯火明亮的门前停下,她微笑着说道:“大人,我家小姐就在里面,你进去便是!”
“那你呢,庆儿姑娘?”谭鑫问道,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白问了,自己来找她家小姐,她自然去别处了,难道会在身边陪着?
“奴婢去让人准备一些酒菜!”庆儿颔首说道,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将房门打开,轻声说道:“大人,请进!”
谭鑫顺势走了进去,后面的庆儿自觉的将房门轻轻掩上,而后下楼走了。
一片灯火通明,谭鑫瞧见这屋子比较大,屋内摆放着一些字画和女子的首饰,看那字画,涓涓字体,就知道是女子所画。
难道庆儿家的小姐是个才女?谭鑫想着,拉开前方的一道硕大的纱帘,赫然看见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窗前,眼神木然的看着漆黑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看了一眼,谭鑫便知道她是谁,不正是他一直不愿意见的玉清蝶姑娘,只是,此时的玉清蝶并未带纱巾,而是将一张迷人的脸庞完全裸露在了谭鑫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