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瑄来找容瑜的时候,容瑜刚刚吃过晚膳,正和觅云她们商议着明日上了船如何如何,听得秦瑄过来,料得有事情,急忙请了进来。
“瑄哥哥快请坐,觅露,奉茶。”容瑜说道。
秦瑄也没客气,直接坐了,说道:“容妹妹,这几日接连赶路,可是辛苦?”
容瑜笑道:“辛苦倒不至于,倒是有劳瑄哥哥和玮哥哥,还要辛苦这一趟。”
“呵呵,”秦瑄笑了两声,“我们这一趟可算是替瑾弟跑的,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容瑜用帕子遮着嘴角笑了笑:“瑄哥哥可真是客气,若是没有哥哥,瑄哥哥就不为容儿尽心了么?”
“哈哈……”秦瑄笑道,“都道容妹妹伶牙俐齿的,今日我算是领教了。”
容瑜低了低头,说道:“真是让瑄哥哥见笑了。”
“呵呵,”秦瑄道,“你这直爽的性子,很是合我脾气,你若身为男儿,咱们定为好兄弟!”
容瑜笑笑没做声。
秦瑄道:“你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是这样,郡马怕走水路时间上会有差池,所以我们商议着咱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大部分人走水路,玮弟和郡马带着你继续走陆路,你挑几个用的上的人跟着你,其余的人都跟我走。”
容瑜听得心里一惊,这好好的又改变计划,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于是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瑄道:“那倒没有,堂堂郡主出嫁,能有什么事情?”
容瑜将信将疑,问道:“那容儿可以带几个人?”
秦瑄想了想说道:“几个都行,不过还是越少越好。”
容瑜听了说道:“我这几个丫鬟,平时倒都是正用着的,若是少一两个,却也没关系。不过这几个妈妈,若是走水路,万一赶不上吉日,面上肯定不好看,若是走陆路,也怕她们吃不消,这样,待我问一问她们,再跟瑄哥哥回话,可好?”
秦瑄站起身来说道:“那好,等容妹妹定了下来,派人跟我说一声便是。那哥哥便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容瑜起身送道:“瑄哥哥慢走。”
秦瑄一走,容瑜便吩咐道:“觅云,你去把千兰她们叫过来,觅露,你去请两个姑姑和两个妈妈。”
觅云和觅露两人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人便聚齐了,容瑜把情况跟大家一说,然后说道:“咱们若是分两路走,离了你们谁我都舍不得,瑄哥哥让我挑几个,可真是难为了我。”
“是啊,郡主,万一走水路真的迟了,赶不上郡主的大婚,那岂不是要悔死。”千琴快嘴的说道。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早日坐船么?怎么这会儿……”容瑜说道。
“哎呀郡主,坐船哪有郡主重要!奴婢可是要守着郡主的。”千琴急声说道。
“可若是都跟着郡主,咱们这是……嗯,一共十一人,人也太多了,路上怕是不便吧。”觅云心思比较细。
“郡主,奴婢坐船去吧,”颜姑姑说道,“若是能赶得上郡主大婚,自然是奴婢的福气,若是赶不上,奴婢也还是照旧要在郡主身边服侍的。”
容瑜听得颜姑姑如此说,便道:“嗯,左右不过六七天的路程,没准路上耽搁不了。”
“奴婢也跟颜姑姑一起吧,奴婢一把老骨头,经不起马车颠簸了。”李妈妈说道。
“那李妈妈就在船上好生歇养着。”容瑜笑道。
“郡主,”王妈妈说道,“奴婢要跟随郡主。”
“妈妈,您年纪大,不如跟李妈妈一起走水路,也好有个伴儿?”容瑜有些心疼王妈妈年纪大,走陆路难免会很累。
“不,郡主,奴婢曾答应王妃要亲眼看着您出嫁,奴婢不能错过了你的大婚呀!”王妈妈固执的说道。
容瑜听她说起程王妃,心头一热,点头应了。
这时,尤姑姑说道:“奴婢可是要厚颜跟着郡主了。”
“尤姑姑,”容瑜笑道,“您可得给我压阵,有您在身边,我才不会慌。”
几个姑姑和妈妈都已经定了下来,轮到几个丫鬟时,大家都犯了愁,这几人平时都是在一起的,各司其职,少了哪一个都像是少了一大部分,若说千慧是新来的,和大家不是很熟,可她偏偏通医理,却是少不得了。
几人思量好久,千琴说道:“我最是没用,我去坐船吧。”
容瑜听千琴这样说,心里难免一沉,安慰道:“刚刚不还要粘着我么,这么快就反悔啦?再说咱们千琴的好厨艺哪个能比得上?”
千琴一脸黯然:“可这在路上也不用我做饭,郡主,您看,觅云姐姐和觅露姐姐都是郡主离不了的,千兰要给郡主梳头,千青要保护郡主安全,千慧又通医理,这样数来数去,就奴婢留不得了。”
大家听千琴说的在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忽的,容瑜一笑,说道:“瑄哥哥只是让我挑几个人,没说到底要几个,觅云,你现在去回瑄哥哥,就说我要带着你们六个还有王妈妈和尤姑姑,问问他人数多不多,若是多了,咱们再想办法。”
千琴听得如此,立马阴转晴,催促觅云道:“走,觅云姐姐,我和你同去。”
等觅云和千琴去了,容瑜跟几个姑姑和妈妈说道:“明日还要赶路,姑姑和妈妈就早些去歇息吧。”
颜姑姑道:“怕是到江州才能见郡主了,郡主您要保重!”
容瑜拉了颜姑姑的手,用力握了握,然后说道:“颜姑姑和李妈妈路上也小心些!”
几人告辞后,容瑜等人便在等觅云和千琴的消息,不一会,就见俩人高兴的回来了,知道事成了,也一阵欢喜。
以前倒也没觉得什么,这乍一要分开,才突然感觉原来和她们的感情那么深了,有些脱离了主仆之情,倒像是姐妹,虽说这行为举止之间没有逾矩,可感情,却发生了变化,容瑜为这些变化感到高兴,有了她们,自己已不再孤独。
第二天,容瑜等人并没有立即上路,说是要等两个时辰再启程,在千琴的打听下,容瑜才了解到,原来早上,大部分人都按原来所定的早早就到了江边码头,而且为容瑜准备的花轿也抬了过去,晋安的人也图热闹,一大早就跑去围观,整个码头都围得水泄不通。
等迎亲的人都上了船,花轿也跟着抬了上去,郡马自然也上了船,等得船开走老远,围观的人群才散了,容瑜她们便是等苏呈熙偷偷的回来,才启程走陆路。
过了有不到两个时辰,便听闻可以启程了,容瑜等人收拾一番,便上了马车,容瑜见马车已不是原来那辆,心想,这苏呈熙倒也是个仔细的人,早上的那出戏只怕是演给人看的,让人以为迎亲的队伍已从水路出发,而他们这队人马便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直达江州,真是打得好算盘。不过,惦记这场婚事的人,可还真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