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那个声音,心里猛地涌现出丝丝喜悦来,然后又突然揪了起来,他刚刚那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之炎!”殴子宵仍是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他挑衅地和那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对视。
云之炎面上微笑,可眼底却冰冷地如同寒冬,那里面隐约地似乎还有并暴在肆虐,他总能那样,能摆出一种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模样,他总能那样,顶着一张妖孽之容,迷惑众生,让人跟着他的情绪上下波动。
可这一回,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生气了,我扫开殴子宵的手,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晴儿!”我听大云之炎在身后唤我,而我也能想到他现在的表情,眉间轻皱,褶出一个淡淡的川字,凤眸微眯,满目犀利的星辉,他会因为我的这个走开的动作,将他棱角分明的唇也轻抿起来,那是我挑战他至高无上的王爷权威而抿出的不悦的弧度。
我踢着裙摆一步一步朝前走,不回头看他一眼,整个人感觉到后半夜的空气带给我的寒冷,白天的气温比晚上高,我被殴子宵带进茶句王宫的时候,身上就穿了那件烟青色的衣裳,此刻,因为急走而带起的冷风,迎面吹着,我几要冻僵过去。
可我一直忍着朝前走,不去理会他的,即便是他喊了我的名字。
其实在被关在殴子宵的宫里那会儿,我也是有些想明白了,我可能是对云之炎这个男人有些动心了,可那样妖孽而优秀的一个男人,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受他的吸引呢?我又想起在荷烟居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晚,他一身玄黑家居袍子,青丝披肩,却衬得他那深远的笑颜那样地妖惑撩人,纵肆的眉眼微眯着,眸中星辉闪硕,薄唇轻勾,修长结实的身体站在月光下,仿佛月之使者。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可我脑子里却知道一个事实,他不属于我,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他有爱的人,就是那个娇媚可人的白朵。
如果不是,他贵为王爷,府中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身体不怎么算好的侍寝夫人?
如果不是,他又何必为了她一句心疼,成亲当日丢下我,让我被天下人指点耻笑?
当时我确实不在意,可如今,我对他心生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感,让我渐渐地失去了当初那份云淡风轻的心态。
心里又划过一丝疼痛,温柔?我怎么会觉得他对我和悦了一段日子,就认为他对我是温柔的呢?不过是因为我在他的事业上帮助了他,风车带给他的利润远远不是我能想象的,还有那杂交水稻的法子。
温暖?我怎么会认为他握着我的手,温度比我高一点就是温暖?那真正的温暖从来不是我的。
我摇头,眼眶中有温热的液体被我纷纷摇得坠落。
他不属于我,而我终究是要回二十二世纪去的,所以趁一切还来的及的时候,转身。
身后传来马蹄身,我故意又朝一边退了几步,给他让路,可马上地,腰间一紧,耳边有风呼啸而过,下一刻,我已经被他带到了怀中,侧边坐在了马背上,而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将我厚厚地包围。
我闭上眼睛,阻止自己的口中的叹息,真的好暖。
“驾!”他一甩马缰,马儿一声长鸣,跑得更快。
一个颠簸,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服,可我仍旧低着头,安静地不曾抬眼望他一眼,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我烟青色衣服上,然后很快地消逝不见。
反正都是回去,就当是搭个顺风车吧,我在心里和自己说。
“为何生气?”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身子一僵,好一会儿才将眼睛闭得更紧,淡淡地道,“没有。”
猛然间,他一手马缰,马儿因为他这突来的停止动作,高高地抬起前蹄一声长嘶,我仍闭着眼睛,可抓着他衣服的手却拽得更紧,接着鼻子里粗粗地喷着气,原地停了下来。
他的大手握着我的肩膀将我拉离他的怀抱,低头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停留在我的脸上,接着一根手指碰了一下我的下巴,接住了我在下巴汇聚成滴的泪珠。
“为何哭?”
我低下头不说话,仍旧不挣开眼,双手慢慢地从他的衣服上抽离。
身前的他突然霸道地用拇指和食指狠狠捏住我的下巴,抬高来,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他生气了,可我不明白他有什么气好生的,可他出口的声音却是那么地轻柔。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那轻柔的声音背后所蕴藏着的浓浓的危险气息和他即将爆发的火气。
脸上的面纱早已被泪水打湿,他粗鲁地将面纱自我脸上扯下,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果然好丑!”
我的泪刹那又狂奔地更凶猛,它们不断地溢出我的眼眶,划过我凹凸不平的脸颊,然后在下巴会集滴落,我扭着身子就要下马,妈的,丑就丑,他凭什么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心底又是两道疼痛划过。
看不惯我丑,我都拿个面纱挡住了,是他自己硬是扯了我的面纱。
“别动。”他一把将滑下一半马背的我往上一提,我又回到了他的怀中,他伸出一只手臂伸到背后,环住我的腰将我捆在他的胸前,一边又用命令的口气道,“睁开眼睛。”
你说睁开就睁开啊?我偏不睁,嫌我丑?那好呀,反正是他自己非要抬着我的下巴,让我的脸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那就丑死他好了。
“真不睁?”他捆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
不睁!不睁!死妖孽,总有一天我要穿越成道士把他给收了。
唇上猛然被他占领,我狠狠地愣住,眼睛猛地睁开,流露出许些慌乱和诧异来,他重重地喷着气,眼眸低垂,那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见他那浓黑的睫毛,趁我愣神的当儿,将他那灵活的舌头探了进来,追逐纠缠着我舌,又一一划过我的牙齿,最后又回转勾住我有些躲避的小舌,狠狠地允吸。
他惑人的气息,一古脑地袭向我,我的脑子渐渐地有些空白。
他......在吻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结束这个吻,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停在和我的脸很靠近的地方,看着我,我几乎不感呼吸了。
“不是说不睁眼吗?”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溢出唇,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仍旧是撑在我脑后,呼吸间,他敞开自己的外袍,将娇小的我包裹其中,又将我脸上未干的泪痕拭去。
“你......”天啊,这个人是不是云之炎?是那妖孽吗?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吻我?我觉得我的脑子都要打结了,于是我只能愣愣地盯着他的唇,直到它再次弯出那迷惑人心的弧度,我开始看不明白他了。
“真是又丑又笨。”他又低头啄了下我的唇,我这下回过神来,双手抵上他的胸膛,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抗议地试图将他推离地远有一点,慌乱地垂下眸子,心一下一下地跳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将我的头压进他的怀他的怀中,我挣扎地抬起来,他又按回去,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我选择了不动,嘴里却还是不服地嘀咕,“本来就丑!又不是头一天!”
“知道自己丑,为什么还乱跑?”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腰上,说到这里的时候,狠狠用力地箍住。
我吃疼地闷哼出声,翻个白眼,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说,长得丑,就不能跑出去吓人?
“刚刚,为何生气?”他低低地问,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