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融融,漫天的繁星极尽奢华的闪烁着宝石的光芒,如美人的眼睛,璀璨着诱惑。
房间里三个人,暗月卧在某角落翻着书文在有口无心的轻声念,春枝与谷雨则抱膝坐在铺位上又在闲聊八卦,只要她们两个在一起,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却突然,春枝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捂着肚子,一脸青白。
“好痛,谷雨,怎么办?好痛啊肚子……”
“别急、别急?怎么回事?是不是晚上吃坏了什么东西?”谷雨一面轻轻拍着春枝的背帮助她舒缓疼痛,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办。
“没有啊,晚上、我明明和你吃的一样啊!”
“会不会是受凉了?要不,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啊?我……我不想去看大夫!”春枝犹豫着,不是因为别的,看大夫得付诊金啊,她一个月就那么点月银,要是因为生病就没了……家里还等着她每月的那点钱来过日子呢!腹部的绞痛让她脸色越发灰暗。
谷雨似乎看出了春枝的迟疑,急切的说,“春枝,这不是省钱的事儿,你掂量掂量,万一要是就这样拖着拖出了大病怎么办?”
一旁的暗月抬起头,“春枝你就去吧,要是诊金实在不够,我的月钱可以借给你,我暂时也不需要。”
春枝一怔,望着暗月与谷雨,眼花闪了闪,似是动容,终于点了点头,
谷雨扶着春枝缓缓起身,春枝刚起身暗月便看到她身下那一片殷红,眉头一敛,“春枝你哪里受伤了?”一向淡漠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担忧。
顺着暗月的目光,谷雨也已经看到。
春枝回头,“啊……血、血!”已经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她紧张的拽着谷雨的手“怎么办?我怎么会流血了呢?谷雨,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我不要……”
“春枝……”
“谷雨,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我要是死了,我家里可怎么办啊?”
“你……”
“你知道吗?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了,我爹的病抓药要花钱,我弟弟读书要花钱,我家的柴米油盐也要花钱,我得挣钱啊,我不能死啊……呜呜……”春枝情绪十分激动,依然牢牢捉着谷雨的手腕,身子都有点颤抖。
“春枝,你冷静一下,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谷雨终于不耐烦了,大声的打断春枝。
春枝一愣,目光涣散的望着谷雨,眼眶里早已全是泪水。
“春枝,你没有得什么病,只是葵水来了。”
“葵水?”春枝愣了,疑惑的望着谷雨。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也不由的庆幸,原来自己并没有生病啊,太好了。
谷雨噙着笑娓娓的为春枝解惑:“女孩子长大了,就会有葵水,每个月固定的日子都会来一次,我去年第一次来的时候,跟你一样害怕呢!”
“可是……那个、葵水来了肚子就会痛吗?”春枝又皱起眉头,担心起来。
“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不过我娘说,喝点儿红糖水会好的!”谷雨脑中努力回忆着。又似想起什么似的,飞快的从她的包袱里掏出一裹灰色的布袋,拉着春枝便往茅房走。
暗月好奇的望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葵水?那是什么?可是床单上那明明是一滩鲜红的血啊!身体流了那么多血,还叫正常?
正在胡思乱想着,那两人已经回来了,春枝的脸上明显的一片羞涩的红晕,动作僵硬的坐回铺上,就一动不动,仿佛受了重伤的病人,只要稍微不留心的动一下,便会伤口崩裂。谷雨又忙着去厨房烧开水来泡红糖给春枝,暗月觉得自己待在一旁闲看着实在不像话,便也跟着一起去了,水烧开了,舀上几勺子红糖放在瓷杯里冲开、搅匀,热腾腾的连闻着都能感觉到一股甜味,春枝接过那暖烘烘的杯子,碰在手心,只感觉双眼被那热情熏的一片氤氲,连心底也变得暖烘烘的。
谷雨又忙着把春枝弄脏的被单与衣裤收拾起来,春枝觉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明日她自己来,可谷雨却摇摇头,“这些要是不马上洗了,隔了一夜便洗不掉了,你好好的安心休息,不用管这个!”说完,便提起一个装衣服的木桶往外走。
“春枝你休息吧!”暗月也说了句,便欲陪着谷雨一道出去,谷雨一个女孩子,夜里独自一人去洗衣总是不太安全,尽管只是在院外面洗。
“秋月你不用陪我去啦,我一个人可以,夜里风大,你在屋子里休息吧!”谷雨朴实的笑容荡漾在暗月眼前。
PS:话说,冬天到了,极度畏寒的静静越来越懒得动了,金贵的玉手也不想打字了,呜呜……各位大人们给静静找个暖和的洞吧!静静要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