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同连忙回礼道:“多谢老伯通融,我们也是不得已,叨扰了。”
那老头听了钟希同的话,仔细端详了下相貌,颇为激动道:“小恩公,还记得老朽吗?”
钟希同愣了愣,审视着眼前的老人,忽然惊诧了一声“呀——您是……单老伯?”
“呦,”那老头立刻眉开眼笑,道:“难得小恩公记得,单家能后继有人全是恩公的功劳,老朽正日日为您祝祷,正愁不如如何报答您的恩情,您便来了。”
冷易寒听的直皱眉,曾一天也蹙着眉头想:“钟希同什么口味这么重了?”
钟希同遇上众人不解的眼神,连忙解释道:“大家还记得前一段时在庄里诊治的老伯吗?就是这位单老伯啊!你那小孙子呢?他还好吗?”
单老爷道:“多谢小恩公关心,全仰仗那几服药救命。如今这孩子如今已经生龙活虎了。”
钟希同笑笑,指了指冷易寒道:“千万不要谢我,我只是个跑腿的。这全是冷庄主的功劳,您要谢便谢他吧!”
单老爷看着眼前的冷峻身影,不敢大意,拱手道:“多谢冷面圣君救我孙儿性命。老朽叩谢!”说着便要跪下,身后仆人丫鬟比他动作还快。
看着跪了一片的人,有种回到山庄的感觉。冷易寒面无波兰,依旧低道:“无妨。”
众人被迎进了大宅,住进了刚刚准备好的客房。清新雅致,看来主人的确花了心思。
这般精心对待,钟希同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原本帮人家也不是为了回报,早知道这是报恩的意思,倒不如不来了。”
这边刚刚收拾停当,单老爷便差人传话,说晚上和小少爷一起为各位接风,在清凉亭摆下酒席,请几位贵客勿要推辞。
钟希同等人睡了一个午后觉,便沐浴更衣,赴宴去了。
一入席,单家的小孙儿一下子就成了焦点。那孩子养的肥肥壮壮的,甚是可爱。单老爷看着孙儿也是满脸堆笑,跟众人絮叨着孩子的琐事。夸口说着孩子有灵性,才年刚满两岁,话还不会说就会认人。
众人哪里相信,都呵呵一笑。
单老伯急了,道:“老夫从不骗人,不信我给你们问问看。”说着把孙儿抱到怀里,问道:“乖孙儿,这席上有没有你的恩人呐?”
那小孩摇头晃脑的看了看,还真就点了一下头。
众人笑道:“这孩子果真厉害,连恩人都识得。”
单老伯又道:“各位别当他是蒙的,不信我再给你问问。”说着又低头对怀里的孙儿道:“哪个是咱们的恩人,你指指。”
那小孩挣扎着站起来,小拳头打开,伸出一个食指来,绕过离自己最近的冷易寒,停在了钟希同的位置。
“哎呦!”众人情不自禁的鼓了鼓掌,惊呼道:“这孩子还真是神了!”
钟希同也笑着鼓掌,见那孩子冲自己咧嘴笑了笑,简直母爱泛滥了,商量着:“我能抱抱他吗?”
“当然当然。”单老伯一叠声答应着,让奶妈把孩子交到钟希同手里。
钟希同小心翼翼的托着怀里小小的身体,轻声哄着。那孩子爱笑,又活泼,只是面色有些青白,记得杜仲说过,这算后遗症吧。
钟希同刚要问问冷易寒能否医治,一抬头便对上那人炯炯的目光。不觉一笑,低声问道:“想什么呢?”
冷易寒轻声道:“我想,日后我们的孩儿也定会这班乖巧可爱。”
钟希同怔了一怔,道:“那是自然。”
冷易寒邪魅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单老伯忽道:“我这府里有几个歌姬,舞姿歌艺都还过得去。听闻小恩公来到府上,想献献丑,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他说的是‘几位’,但曾一天和碧落都是借了钟希同的光,也不发表什么意见。钟希同呢,虽说是贵客,一直和气的很,本来摆席设宴,有歌舞助兴是很正常的,想她也不会反对。可是,一想到她身边那位冷面阎王,立刻觉得还是有询问的必要了。
钟希同逗着孩子笑的正开心,到怕歌舞把孩子吵到,但人家一番心意也不好拒绝。便道:“既然准备了,当然要看看。我于歌舞是一窍不通的,只会看不会欣赏,希望不辜负您的心意。”
“哪里哪里。”单老爷一边谦和的答话,一边叫人把孩子抱下去。几个歌姬早就准备好了,丝竹声一起,便翩翩起舞。
众人满饮了一杯,酒香清冽,歌舞也迷人,晚风轻拂,不禁都有些熏熏然。
单老爷多饮了几杯,话匣子便打开了。问道:“小恩公……觉得我那孙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