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立冬并不细说,且刻意避开了佑林的名字,寥寥数语就全然交待。一遍听下来,还真就是简单的一见钟情。
“就这么简单?”自然有人不信。
“就这么简单。”他重复,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我们都是平凡人,用不着去拥有那些可歌可泣的曲折经历,有纯粹的感情就不错。”
一旁汝晓槿如坐针毡,却是不觉得这事儿简单——从她参加物理竞赛时他初见她就有了旁的心思,怪不得自他入校起的桩桩件件细数过来,都有他的介入和参与。
显然是筹谋已久。
而她自己不光第一次遇见他时没把他记住,而且现在想想好多暗示都清晰地令人发指……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这个啊,”俞立冬毫不避讳:“我本就在这所大学读了大一,只不过专业不是现在的。然后就托了些关系转专业。”
“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心安理得地使用特权。”他打趣,然后忽然正色,把女生的身躯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呢喃细语,如同誓言一般:
“以后,有关晓槿的事,我全都身体力行,不假他人。”
汝晓槿被他摁在怀里,一动都不敢动,默默地感受着她自己的血槽尽空。人常说情话不实在,汝晓槿这样涉世未深的姑娘,就是缺情话听。
听到心肝乱颤,眉眼迷离。
俞立冬的手不肯松,直至偌大的酒吧只余他们二人,他仍不愿放开她。她挣脱不开,便用手去胡乱划拉,像猫爪子挠,轻柔得像瘙痒。
“你快松开我!”她已半恼。
于是俞立冬总算放过她,她漾着水波的眸子与他对视,她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局促紧张:“俞立冬,我不信一见钟情。”
“然后呢?”他和煦地笑,墨色的眸里闪烁着细碎的浮光,宛若星辰。
汝晓槿双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手指搅着衣角,惴惴不安:“然后……因为我觉得,你的感情可能只是在那一瞬间爆发,觉得我好而已。等过了这股劲儿,你可能会变……”
他笑意渐深:“是啊,未来不好说。”
“那既然如此,”她慌慌张张地起身:“我们还是别——”
“可是晓槿,无论你将来和谁在一起,哪个人都无法给你一个永远的许诺。”他仍坐着,偏头望着她,沉静如深潭。
她那迈出去的一步无论如何也挪不动,他的声音如晨钟暮鼓,递到她耳边:“所以与其执意于一个永远,不如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矛盾可以商量,有什么不适可以磨合……我们都认真仔细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你害怕我会变。”他继续道:“可是这种事,你不试怎么知道?”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么?”
开玩笑,她要是不喜欢他,如何能让他接近自己到这地步。她总算是松口,“那……试试?”
“嗯,”他从后拥住她:“试试。”
你想要不分手,就先成为我的女朋友,你想要我不变心,就得先让我站在你身侧。我们一步一步来,不过是永远,与其现在给你个无边无际的承诺,不如用漫长蹉跎证明,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