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的眼神和看怪物一样:“你说真的么?”
“当然。”
他并不同意:“这样做不道德啊。”
想哪儿去了。我失笑,“我追个姑娘,还存在道德问题嘛?”
他慢慢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差不多。”我颔首。
因为第二天是比赛终日,佑林还要配一副新眼镜,又聊了几句旁的就走了,临走还卖了个关子,说明天有情报告诉我。
第二天我如约到场。汝晓槿所在的学校算是一匹黑马,出乎所有人意料杀进四强,可终究和年年三甲的高校差了些底蕴,终在争夺季军的过程中败北。
她的队友里有一个女生明显是领头人,仍是对这次的成绩不满意,与我擦肩而过时,语气里带着埋怨:“刚刚那道题,你怎么就做不出来呢?”
这话当然是对着汝晓槿说的,我好奇她的反应,听见她细弱的声音:“我不会啊。”
“所以我说,不能让你来参加这种比赛,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我皱起眉,扭过头去看见他们已经站在原地,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出来,低声提醒那个女生:“我们这次已经比往年好太多了,你要搞内部斗争?”
“不关你的事!”女生站开些,“张辰远,我知道你一直护着她,可她一个大一的,凭什么就能代表学校来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
这下我听懂了,是单纯的嫉妒心爆发。叫张辰远的男生微愠,“学姐,不是我护着她,是学院里的老师们都要我护着她。现在可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
这时汝晓槿突然开口,像是使了很大力气:“学姐,你不如去问问院里的物理系教授,凭什么我能来。”
这话语里的自信,丝毫不藏掖。那位学姐终于哑口无言,径自一个人走掉了。张辰远让其他人先走,然后扶着汝晓槿,站在马路边上。
市中心正堵车,几条线路被迫瘫痪,这里也一样。正因为如此,宽阔的柏油路连车影子都找不到。
于是张辰远扶着汝晓槿走回来,问我:“请问附近有没有药店?”
“有,不过路有些绕。”
最终商议的结果是我领他们去。汝晓槿的状态很差,眼睛半阖着,无精打采。我努力装作顺口一问,“她怎么了?”
张辰远并不怎么想提及,于是我又问:“女朋友?”
我发现我这两天问这个问题的频率略高。他给我作了一个简单的比喻:“假如我是张生,那么她就是红娘。”
看来她还有成人之美的良好习惯,我笑。
到了药店她只买了一瓶当归丸。路况稍微好了些,他们就打车离开了。
我回到比赛现场,佑林还在后台收拾东西,他把一个小本子塞给我,“里面有一些你想知道的事,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别忘了我想知道的。”
我随便翻开一页,里面油墨味还未散尽,全是和她有关的事,她的喜好、她的习惯……
汝晓槿,打从一开始,我从厦门到广州的行程就是因你而起。
我是个极贪心的人,哪怕我现在拥有了与你相识的金秋和凛冬,我一样不知满足。
有你的暖春和盛夏我也照单全收。
端看你,肯不肯打开心房外的壁垒,让我听见你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