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见,恍如隔世。
林溪愣愣问:“梦妹妹,这是军营,你怎么在这里?”
安梦苦笑一下,不答。
为什么?军中应该无女子,除了她们这些只被视作玩物的。
果然,不用他说,林溪脸色一白,已经猜到这种可能。
“梦妹妹……可有人……可有人……可有人……”他握紧手中的长笛,明明那么想知道她是否被人伤害了,可却不敢问出这一句话。
仿佛这个问题,就是对他心中那个纯洁无暇的女子的一种亵渎。
安梦摇摇头。“目前没有。”
以后就不知道了……
林溪面上一喜,却又怕她误解这种喜色。“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梦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为了还有机会取下她的第一次而欢喜,他是因为她还安全而由衷地开心。
于是,她轻轻说:“我懂。”
林溪心头的大石放下。虽然久未相逢,但两人之间幼年时的默契在慢慢复苏。
这时,军营的集合号角吹响。
林溪匆匆抱拳告别,走了几步又毅然回头,看到娇小的人儿还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她,顿时心都化了。他浑身的热血都在呐喊,为了她,赴汤蹈火都值得。
“梦妹妹,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这是一个承诺。
血染的承诺。
因为这次军营出兵回来时,伤亡惨重,不过敌方也元气大伤。
“让开让开!快请军医!”大将军亲自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兵士。
这夜,悲伤的军营里没有人寻欢作乐。军妓营帐也很安静。
安梦和泪儿与几个姐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泪儿姐姐,你知道林溪吗?”安梦在探听消息,不过她心里也没抱多大的期望,毕竟林溪没有品级,这么多兵士,泪儿不一定清楚林溪的详细情况。
果然,泪儿摇摇头。
倒是有更资深的女人搭腔:“知道啊,林溪可是我们不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呢,都希望自己有机会与他贪欢一次呢。”
原来,在粗鲁的军汉中,林溪虽然没有什么品级,但是他洁身自好,从来不进军妓营帐厮混,就算偶遇她们,也举止斯文,如玉般俊朗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似乎这是在城中街道上与一个良家女子的萍水相逢。
“那他从军几年,为何还是普通兵士呢?”
女人压低了声音。“哎,还不是因为他时运不济,军中许多人有靠山,而他父亲本来曾经是四品武将,后来一路被贬谪,他等于毫无依靠,明明武艺了得,频频立功,却总被他上面的人抢去功劳说成自己的。”
就在这时,一个失去半条手臂的军汉闯进莺莺燕燕的军妓营帐,包裹的伤口还滴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他怒目圆瞪,吼:“妈的,要死也当个风流鬼。老子为朝廷效力没了半条手臂,总要讨点甜头。那个尚书小姐呢!快滚出来!病就病着,不能反抗还省点老子调教的力气。”
泪儿本想护着安梦,但其他的女人可不会,一见男人是玩真的,已经在解裤腰带,赶紧一起把安梦推了出去。
嘶……
安梦的上衣被扯开,盈盈如月的半个肩头露在萧瑟的寒风中,让男人急切地吞了一口口水。
安梦闭上眼睛。
这就是她无法摆脱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