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千惠质疑,齐思睿的女朋友到广博地产上班暗藏动机。想到被诈取的钱,她的内心波涛汹涌,颇有不甘!)
负责陈又聪专案组的二位工作人员要来豪亚集团,李文中是在半小时得到的消息,如此突然,令他警惕起来。杨树臣律师闻讯,先一步来到公司,和李文中单独谈了五分钟。
专案组有备而来,他们认定湖滨别墅的土地拍卖存在舞弊,张志阳代表豪亚,和陈又聪串连,向同行贿赂,轻易中标。
李文中沉着冷静,脸上看不出春夏秋冬,淡然表示:“豪亚的帐面很干净,从未有如此款项支出,陈又聪先找到我们要求合作,我们没必要再行贿。”
专案组紧抓不放,一针见血说:“以张志阳是身份和收入,无论如何不可能有这么大一笔钱支出,只能是公司行为!”
“你们的证据呢?是张志阳交待,还是有证人?或者谁承认拿的是豪亚的钱?”李文中反问。
“两位当事嫌疑人,一个承认拿到了二十万元,另一个拿到了十万元,他们拿到了贿赂,就退出了土地竞争,陈又聪也得了二十万元好处费。为了酬谢他,你们还采购了陈又聪小舅子店里的大批建材,这家店的背后老板就是陈又聪!”
杨树臣插话问:“你们有和证据证明,钱是在张志阳手上拿走的?”
“陈又聪的城建局是以原有的土地参加合股,没必要支出这笔钱!”
李文中立即回击,“涉及双方利益,共同开发,怎么可能排除他们不搞小动作?别墅开发是他们先提出的,我们权衡再三,才答应合作参加土地拍买。至于采购建材,我们和这家建材公司没有任何往来,更不知道是他的店。典基礼后他就逃亡了,我们的别墅开发缩小了规模,仅让原氏投入了资金!据我们所知,他是另案受贿行贿逃亡,现在,他为了减轻罪责胡乱咬人,冤枉无辜,岂不是浪费行政资源!”
一番针锋相对,李文中摸准了来人的脉路,内心愈渐踏实,专案组提出查看当年帐目,他乐于配合。
财务部长被招过来,一进门就问:“董事长,医院来催款了,您说怎么办?”
他的问话很讨巧,无疑给李文中一个展现博爱的舞台,他眉毛一扬,大手一挥说:“当然还要支付!我们要讲究诚信,人命关天,无论张志阳做了什么,他在豪亚是有功劳的,必须抢救他!”
“董事长真是让人佩服!”财务部长为之动容。
李文中又关照,“你亲自送支票去医院,好好安慰一下张志阳父母,叫他们务必充满信心!还有,这是陈又聪专案组的同志们,你带他们去看一下相关帐册。”
“好!”财务部长点头,带两人离开办公室。
掩上门,李文中和杨树臣的思路又回到案子上。
杨树臣不无担心地说:“看来,陈又聪的证词开始威胁到我们集团,好在小张现在不能开口!”
李文中倒背着手踱步到窗前,想了片刻,回过头说:“我在担心,枝节上不要出什么意外!”
“枝节?您的意思是……”杨树臣疑惑地问。
李文中站定,压低嗓门说:“我听千惠说,那个叫方琴琴的模特被撞死了!陈又聪外逃的时间段一切风平浪静,现在接连出怪事,很耐人寻味!如果真的杀人灭口,那会是谁干的?要达到什么目的?”
杨树臣一脸惊愕,说道:“真是万幸,湖滨别墅的前期操作所幸您很少参加,否则,不知会落下什么把柄。”
李文中频频点头说:“是呀!因祸得福,当时,我也是为了锻炼一下张志阳,让他好好发挥能力,没想到……”
驾驶员陶然敲门进来,问:“董事长,还去广博地产吗?’
李文中落座,示意他也坐下,说:“快吃午饭了,明天去吧!陶然,你和明诚广告老板的驾驶员是朋友,最近有往来吗?”
陶然点了一下头,说:“星期天我们两家还吃了晚饭,您要了解什么吗?”
李文中进一步问:“恰谈湖滨别墅合作时,唐平介绍的那几位陪餐小姐,你还有印象吗?”
陶然回答:“有啊!有一次张志阳的车坏了,我送他去凯旋门吃晚饭,看到那几位小姐在场,后来,在别墅奠基礼上也见过她们。听说方琴琴出事了,前几天,警方到他们公司做了调查!”
李文中明知故问:“她出什么事了?”
陶然摇头说:“车祸死了,具体原因不清楚!这些女孩接触的人很复杂,其实,方琴琴离开这座城市很久了,她和一个男人见面后被车撞的,警方循迹查过来,我估计可能是情杀吧!”
“和她一起的那几个女孩后来去了哪里?”杨树臣插话问。
“都不在了!她们不同于夜总会的女孩子,有文化,很低调,只参加比较高档的饭局。陈局长跑路后,她们先后都去了外地,有一位和陈局长走得最近的女孩,陈局长为她花了很多钱,后来去了香港。董事长,我找个时间再详细问一下。”
李文中的嘴角露出赞许的笑纹,说:“这个陈又聪,不知还要搅起怎么大的浪头呐!”
杨树臣接了个电话,起身告辞,他在电梯口遇到了原千惠。
“我爸……董事长没事吧?”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杨树臣镇定地说:“没事!他们只是例行公事,了解一些情况!”
“我看他们去查看帐本,是张志阳遗留的事情吗?”原千惠追问。
杨树臣摆了下手说:“账面上不可能有问题!陈又聪知道小张昏迷,把一些事推给他,解脱自己的罪行。”
原千惠点了下头,看了一下腕上手表,犹豫地问:“那……我们是不是要按排他们吃午饭呢?”
杨树臣建议:“不必了,他们是公事而来,很快就会走的,你去看一下董事长吧!”
说完,杨树臣迈进了电梯。
原千惠敲门,李文中正和陶然低语,看到原千惠来了,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原千惠展开笑颜,热络地问:“爸,午饭吃什么?”
陶然笑着说:“董事长正愁吃什么好呐。“
原千惠建议:“我们叫上纪宏,去对面吃酸菜鱼。”
“怎么会想吃酸菜鱼了?”李文中觉得奇怪。
原千惠悟到了内因,晕红了脸庞,害羞地说:“爸,您真想多了,我是为了您!您不是最爱吃酸的菜吗?”
“哈哈……好!我们就去对面吃午饭!”李文中乐呵呵地说。
陶然低声说:“董事长真是泰山压顶不弯腰,遇事永远保持平常心!”
紧随在后的原千惠点头认可。
李文中拉过陶然,低声关照几句,陶然点头走了,原千惠去叫了李纪宏出去吃饭。
李纪宏心头延开疑团,检察院的人还在查账,这个时刻李文中怎么还有兴致去外面尝鲜。
三人在斑马线上站定,李文中转头问儿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李纪宏抓了下头皮,呐呐地说:“我以为……您要陪专案组的人吃午饭。”
绿灯亮了,李文中一边走,一边说:“他们是因公办案,怎么能请他们吃饭犯错误呢?”
原千惠附和说:“爸说的对!豪亚大厦的一些窗口,许多人都在看爸的从容淡定!遇事冷静,是给员工们一种信心!”
“好样的!千惠,真的太聪明了!”李文中脱口盛赞。
李纪宏不得不点头信服。
酸菜鱼馆的生意很好,包间已满,三人只能坐在大厅一角的散座上。原千惠解释说:“这家店很正宗,从来不用回锅油,鱼片特新鲜。”
李纪宏欢顾四周,双眼落到一张卡座上定住。
原千惠点好了菜,顺着李纪宏的眼神,心头不由一怔。
是齐思睿!原千惠浑身的不爽快。
各怀心思,李纪宏不时关望全身名牌的顾欢欢。
原千惠察觉到异样,侧头试探地问:“你看什么?认识那边卡座的二个人?”
李纪宏略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那个女孩子的是广博地产的前台小姐。”
原千惠紧了一下眉头问:“她怎么没上班?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纪宏淡淡地说:“可能换班吧,听白正楠说,是他介绍去工作的。”
“啊?”原千惠非常错愕,也不免糊涂,暗思怎么这么巧合,那只漂流瓶出现在婚礼上,也太戏剧了,白正楠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李文中感觉到一丝不寻常,随至也想到了漂流瓶,盯着她认真地问:“你怎么了?”
原千惠挪正了坐姿,语气出其地平静:“没什么!只是感觉诧异,只是一个前台小姐,怎么会如此富有,她戴的那副耳钉和皮包,至少要三万多元,那条裙子也不少于三千元。”
李文中叹口气说:“现在的小孩子,哪里会过日子!”
“也许是K货吧,小年轻虚荣,都跑去买假货!”李纪宏有自己的判断。
原千惠虽然布着菜,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她可不认为是水货,想到被诈取的钱,享受到这个女生身上,原千惠的内心波涛汹涌,完全没了味觉。
李纪宏也在开小差,不时瞄几眼齐思睿。自从知道原千惠和这个男人见过面后,他一直被这件事挤兑的不舒服,这也直接打击了他对婚姻的热度,他很希望原千惠能主动提及,可是,她却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现在,原千惠摆出一副镇定自若,毫不相识的样子,这种淡定城府,实在让李纪宏难以接受。
李文中似乎吃的很香,称赞鱼片嫩滑入味,他这样做,是不想驳原千惠一番好意,其实,他的心思还停留在集团里。
十分钟后,陶然来电了,说专案组拿了几本册子走了。
“爸,他们走了?”原千惠小心问。
李文中诡谲一笑,说:“对!他们也是例行公事,说不定哪一天陈又聪又招了什么,他们还会来的。”
“这案子拖了太久了。”李纪宏拧紧了眉不耐烦。
李文中平静地说:“照这样下去,有的拖呐!所以,我们和广博的合作,一定要有透明度,不要惹出什么新麻烦!”
“都是私企,不可能有事的。”李纪宏笃悠悠说。
李文中严肃地说:“私企怎么了?要注意的方面更多,任何环节都不能出错!”
原千惠揪着的心暂时放松下来,打圆场说:“爸,纪宏一定会小心的。”
李纪宏有本末倒置的感觉,原千惠把他挪移到了另一个角色,他清了下嗓子,想发泄一下,忍住了,忽然想到了更关键的事情,问:“我们这次的广告会和哪家合作?”
“看刘广博的态度吧。”李文中模棱两可。
李纪宏有些看不懂,问:“爸,这不是您的作风。”
“利益在先,决策者要学会妥协。”李文中指出重点。
一桌菜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临窗卡座上的一对男女无比纠葛,他俩都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原千惠三人。
齐思睿的脸色变了,心头顿涌万种情绪,眼角扫着原千惠,难掩尴尬,紧张,不安……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顾欢欢并不知道他们见过面,她考虑到的是自己,焦灼不安,压低嗓门说:“都怪你,就是因为你调休,我才撒谎请了病假,要是李纪宏对白经理说了,那我就倒霉了。“
“你不是说过,你们之间从未讲过话吗?到时就说认错人了。”齐思睿支招,他的眼光扫到了原千惠,只见她一副无事状,情绪也跟着稍微平静下来,暗想,这个女人真是狠角色,如此从容,林晓培哪里是她对手!齐思睿偷偷打量李文中不怒自威的脸膛,似乎更能理解林晓培的心情和感受了。
“我们还去丽人坊吗?”顾欢欢想到了重点。
齐思睿盲从地点头,敷衍说:“去呀,你多吃点。”
“我没胃口了,现在就走吧。”顾欢欢搁下了筷子。
齐思睿关心地问:“你不是想吃酸的吗?点了这么多不吃太浪费了。”
顾欢欢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进门的时候还特想吃东西,端上来就反胃了。”
“你会不会……”齐思睿眼睛一亮,撇下让他心寒的原千惠。
“会什么?你说什么?”顾欢欢弹大眼睛问。
齐思睿凑近了问:“会不会怀孕了?”
“啊?”顾欢欢脸色顿变,语无论次说:“不,不会的!我才不要怀孕!我不要生小孩!”
“瞧你说的,生小孩是迟早的事情。”齐思睿表现出喜悦。
顾欢欢一反常态绷起了脸,双眼如矩,字字如捶,“我绝对不会早生孩子的,我自己就是个孩子,怎么能做妈妈?”
“你放心!我来负责带孩子,绝对不让你受苦!”齐思睿信誓旦旦。
顾欢欢摇头如拨浪鼓,急问:“你带孩子?谁来养家?谁挣钱养我和孩子?我妈妈那一关怎么过?”
“既成事实了,她还能怎样?只能结婚咯。”齐思睿轻飘飘说。
这句话让顾欢欢冷了脸,不悦地说:“原来你一直这么想!告诉你,如果真怀孕了,我立即去流产!你少做结婚的大头梦!”
“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爱我吗?”齐思睿急了。
顾欢欢认真地说:“这和爱不爱没关系,我是很想和你结婚,但是,绝对不是先有孩子再结婚!我们的结婚一定要体体面面的!随随便便,草率行事肯定不行!”
齐思睿摆摆手高挂免战牌,赔上笑脸说:“好,好,我们不要争了,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吵什么?快买单!”
要不是这段插曲,齐思睿早就不想在原千惠眼皮下坐下去。
迅速买完单,两人出了店门,隔壁就是一家药店,顾欢欢跑进去买了盒试孕纸,然后挽了齐思睿拦出租车来到丽人坊。
路露从二楼下来,一身湖蓝色七分袖裙,就象仙女飘到了顾欢欢面前。
顾欢欢被震住了,美丽的老板娘一直是她的偶像,可是,她从未听齐思睿提及认是路露,她窘迫地张了张嘴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齐思睿连忙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顾欢欢,你是她的偶像!”
“哟,这么漂亮的女孩!快坐。”路露一边夸奖,一边吩咐店员去倒果汁。
顾欢欢终于缓过了神,扑闪着眉眼惊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天呐,我怎么不知道呢?天呐……”
她的样子让路露很觉长眼,于是大方地说:“思睿和我的一个朋友认识,所以我们也成了朋友!你真可爱!欢迎你常来看货,我会给你打最低的折扣。”
顾欢欢抿嘴笑了,站起身说:“你们谈事吧,我看看衣服。”
看着顾欢欢背影,路露说:“欢欢真率真可爱,你一定很宠她吧?”
齐思睿不好意思笑了,看了她一眼问:“你妈妈的事,查的有眉目了吗?”
路露摇摇头,低声说:“这事太复杂了,对了,那天我去看晓强,劝他回贵州,他执意不肯,我问他对什么人提过杜骏东去贵州的事,他说,曾对李纪宏提过,我立即告诉了杜骏东,他觉得这事更复杂了。”
齐思睿苦恼地说:“我越想越觉得象谜团,怎么分析都没头绪。”
顾欢欢拿着两件衣服兴冲冲走过来,齐思睿看了下价位,心坎翻了一个个儿,但还是从容的取出钱包准备付款。
路露连忙伸手阻止,亲热地说:“欢欢第一次来,这两件衣服就算见面礼,我送她了!”
“这怎么可以……”齐思睿坚持要付,直到路露绷起了脸才作罢。
“太难为情了……”齐思睿是由衷的,看到顾欢欢爱不释手的样子,神情颇为尴尬。
“谢谢路露姐!”顾欢欢嘴巴甜甜的,把路露叫的心花怒放,另外给她配了一天腰带。
三个人正谈得欢实,又有几位老顾客来了,齐思睿连忙告辞。
“看你乐的!笑得小舌头都看到了。”齐思睿刮了一下顾欢欢的鼻子。
顾欢欢笑着说:“这几件东西加起来要近两千元,明天我就穿给同事们看。”
齐思睿正色地说:“你在单位一定要低调,路露是客气,千万不要带人来揩油,我会很难做的!路露是很认真的一个人,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顾欢欢嘟嘴问:“你干吗这么严肃?这么叫真?路露姐那么漂亮有气质,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你真会胡诌,她会爱我?她那么优秀,会爱上我吗?”齐思睿哭笑不得,翻起了白眼。
“她当然不会爱你,我是说,你爱上她了吧!”顾欢欢强调。
这句话把齐思睿呛住了,他停住脚步,一本正经说:“你倒提醒我了,我是爱上她了,可惜,她名花有主了。”
“呸!你少做大头梦吧!”顾欢欢啐了她一口。
齐思睿继续迈步,自言自语说:“会不会是某个男的求爱不成,想来害路露,却让她的妈妈当了替死鬼?”
顾欢欢睁大眼睛问:“你说什么?路露妈妈被害死了?”
齐思睿颓然点头,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顾欢欢吓得捂住了胸口,用力说:“你分析的对!电视电影里都是这样的!一定是路露拒绝了谁,对方因恨杀人!”
“可是,她有两年多没恋爱了。”齐思睿又质疑。
顾欢欢进一步分析说:“有些人挺能隐忍的,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警方应该查一下这个男人!”
“那位前男友早就结婚了,上个月还得了双胞胎儿子。”齐思睿不由笑了。
顾欢欢认真地说:“生了儿子又怎样?有的人心里一旦不平衡,十年后还会报复呢!”
齐思睿侧头看着她,夸道:“真是看不出来,你很会分析事情。”
顾欢欢被夸的不好意思,说:“我是看了一本书,上面这么说的。”
“噢,刮目相看!什么时候成文艺青年,爱看书了?”齐思睿笑了。
手机响了,齐思睿看着号码脸色变了,顾欢欢不知缘由,小心问是谁打来的。
齐思睿摆了下手,接听电话,他只是“嗯”了几下就收了线,然后抬头对顾欢欢说:“丁辉回来了,约我过去谈谈。”
“他真要回厂?天呐!我妈又要念经了!”顾欢欢愁苦了脸。
齐思睿有些无奈,说:“念经是小事,就怕她老人家大闹天宫!厂里增开了流水线,舅舅坚持丁辉回来帮忙,明显是要培养接班人,对我最大的安慰无非是做个质检科长。好了,我先过去看看,你自己回家吧!”
久久酒吧。
丁辉端坐在一角,国字脸上一副凝肃。
他是学法律的,目前在一家律师行实习,他的志向是未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行,做一名大律师!可是,丁绍庭软硬兼施,一定要他回厂帮忙,甚至找到律师行主任游说。
丁辉不想回厂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损伤和表哥齐思睿的感情,两人一起长大,情似亲兄弟,齐思睿对服装很有天份,丁辉则退避三舍,两人达成共识,各自发展。
可是,齐思睿的车祸,和顾欢欢的恋爱,让丁绍庭异常失望,劝说无效,他很自然想到了儿子,妻子也在旁边不停地吹耳边风,让齐思睿当接班人的念头,在丁绍庭的心中轰然倒塌。
丁辉可以想象,如果到服装厂上班,齐思睿会很被动,且不论人言可畏,就说顾欢欢的母亲,她重视名利,一旦知道真相,齐思睿的婚姻必定告吹。
丁辉陷入了两难。
齐思睿来了,拍了定辉一下,在对座坐下,他端起啤酒,一口喝了半杯。
丁辉小心翼翼,闲聊了几句,才婉转说出内心想法,一再表示,顺从父亲只是迂回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律师行。
齐思睿接收到的是真诚,他的心头暖暖的,动情地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现在很好,你不要和舅舅冲突,厂里真的很需要人。”
丁辉更内疚了,不无担忧,问:“我知道欢欢的妈妈势利,一直很看重你在厂里的位置,我这么做,你怎么对她解释?要不要我去解释?”
齐思睿苦笑说:“不用!她是一根筋的女人,你去见她会自讨没趣。唉,我命苦!大不了打光棍呗!”
丁辉的心被重捶了一击,如同千古罪人一般。